东海子言和东海紫嫣两人都怔住了,没想到短短片刻,手中兵刃得而复失。
他俩顿时满脑子的黑线,这也太特么欺负人了吧?
还有那稀奇古怪不符剑理的剑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出剑方位十分刁钻古怪,根本招架不住。
东海青璇看着二人不住地腾挪躲闪,不由得皱了皱眉,连忙挺剑上前,只取其面门!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娃子根本不懂剑术,所使的招式皆是凭着感觉,想怎么是使便是怎么使。
所以他使出的招式才会如此,似是而非,模棱两可。
既然已经知晓了底细,那战局便开始呈现了一边倒的局面。
既然那娃子使的招不成招,东海青璇也试着这样使了一番。出乎所料,威力比原来所使剑招强上了不止一丢丢。
余下三人看着眼睛都直了,心道,青璇姐不知何时怎的如此厉害了?
虽是震惊,却也没闲着,三人提起手中钢剑就往风宇莫身上招呼。
一下子,风宇莫不由得暗自叫苦。
一道道剑幕笼罩在自己周围,剑光攒动,凌厉的剑芒有几次几乎贴着自己的肌肤划过。吓得他直冒冷汗。
原本是不会如此的,怎料那东海青璇洞悉了他的秘密,和他一样耍起了无赖,胡乱出剑。
很快,风宇莫的身上便出现了道道剑伤,一时间,血流如注。但却也无大碍,只是脸色有着些许惨白。
隔壁的风叔和莘姨两人不动声色,依旧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可是下一刻,他们两个尽皆动容了。
却是风宇莫忍着被挨上几剑的痛楚,和东海青璇四人且战且退,来到了走廊之上。
也幸好是风宇莫年幼,身体还未长开,体型较为矮小,才得如此。否则,哪怕是不死也得重伤。
“风,怎么打到走廊里了?”其实莘姨是很担心风宇莫的,虽然知道他的身份,可他毕竟没有修习剑术,仍旧担心。
“无妨,待我出去看看。”风叔一脸的愤懑之色,“喝,东海族就这么沉不住气么!”
随即,房门被打开,一张蜡黄的脸颊映入眼帘。
此人不是风叔还能是谁呢?
东海青璇四人听见声音,都下意识的朝风叔那看去,但手中却动作却是未停。
虽然他们的动作不停,可总归是分了神,风宇莫抓住空档,连挥四剑。
手中长剑轻轻一点,东海青璇手中的剑便已掉落;随即一个简单的上撩,青光闪烁间,东海末手中钢剑亦不知所踪;紧接着的,是一记横斩,东海紫嫣和东海子言的钢剑也都离手而去。
虽然四剑再次斩飞了他们手中兵刃,但他们却也没有受多大的伤。
待得四人回过神来,一时间竟不知道在之前短短瞬息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额头上不由得渗出涔涔的汗珠。
可怕,太可怕了。瞬息之内斩飞自己手中兵刃,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做完这些,风宇莫缓缓闭上了眼,陷入了睡眠中。
他太累了,这一次交锋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那最后四剑乃是他压榨自己潜力,硬生生挥出的四剑。
他知道不应该在此刻陷入昏睡中,但是他看到了风叔来了,心底没来由的升起一种特别的感觉来。
看着躺在地上闭着眼的风宇莫,东海青璇默默地拾起钢剑,一语不发地向风宇莫咽喉刺去。
不知为何,看着地上的风宇莫,她没来由得升起一丝敬佩。
的确,他很恐怖,从交手至今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这本来没什么好恐怖的,可是她确实知道,眼前的孩童根本不懂得剑术!
一个根本不懂剑术的孩童,仅凭手中一柄长剑,和四名剑术好手战了一个时辰,还两度将己方四人的长剑尽数甩脱,虽有己方大意的成分在里面,可也足够骄傲的了。
就在长剑快要刺入咽喉的前一刻,风叔动了!
他负手而立,右手捏了个剑诀。
明明手中没有剑,但却在他的手指尖流转着丝丝别样的气流。
那气流虽小,但却能感觉到在那股小小的气流中蕴藏着的雄霸一方的王者之气。像极了老辈说们描述的剑气。
没错,在风叔右手指尖流转的,正是那学剑之人梦寐以求的物事,剑气!
剑气,只有那些剑术登峰造极之人才能迸发而出。
而剑术一旦达到剑气之境,那必是极为厉害的一代武学宗师。
而以手代剑,凝聚剑气,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四人只见风叔遥遥一指,片刻不到的时间里,东海青玄手里的钢剑应声而断!
“这……”东海青璇四人看着断成一截一截的钢剑,沉默不语。一时间竟是束手无策。
眼下若要杀死这孩童,只怕是一点希望也没了。毕竟有这么一位武学高手在,他们压根就没这希望,甚至于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像是生怕会恼了这位宗师。
毕竟,有很多隐匿的老宗师的脾性是不太好的,他们的性格古怪得很。
“呵呵,小家伙们,胆子不小啊!跑到老爷子我清修之地来杀人?”风叔故意装作愠怒的样子,想吓唬吓唬这些晚辈。
“不敢不敢。”东海青璇四人连忙赔笑道。
这样的语气看似没什么,其实内心早已掀起轩然大波慌得不知所措。
“好了,老头子我也不计较这么多,”说着,风叔挥了挥手,不咸不淡,显然是下了逐客令,“你们这就离去吧。”
东海青璇四人看了眼地上的风宇莫,又望了望风叔,十分不情愿地离去了。
待得他们四人走远后,风叔抱着风宇莫进了他自己的房间,而此时,莘姨正坐在床沿,静静的看着他。
待安顿好了风宇莫后,风叔和莘姨便走出了房间。
刚刚踏出房门的那一刻,风叔只觉得气血上涌,喉头一甜,随即吐出一口鲜血。
之后他就是两眼一抹黑,不省人事了。
醒来的时候呢,莘姨正坐在自己的床边,睡着正香。
莘姨一听到动静连忙惊醒了,她看着风叔,眸子间不由得湿润了,绣拳不住地打在风叔的身上,带着哭腔说道:“你明知不能使那一招,为何还偏要使?”
风叔看着正在哭泣的莘姨,缓缓地开口:“我不使那一招,如何镇得住他们?”
风叔的反问不由得让莘姨一愣。
的确,只有使出那一招才能在很大的程度上镇住他们。
可是,为何自己不愿希望看到他使出那一招呢?仅仅是出于朋友的关心?好像不是。
不知不觉间,莘姨的心有点乱了,她可从未朝那方面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