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照在风宇莫的脸上,他便醒了。
早晨睡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做早功,这事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搁下的。
故而,风宇莫即刻盘膝而坐,闭上了眸子,开始做起早功来。
待得此节末了,风宇莫便下了床跑到风叔居所望了望,连一个人影都没见着,接着他又跑去莘姨的房间敲了敲门,依旧是无人应答。
这个结果不免使他产生了些许失落感。虽然昨天也是这般,但却是在昨日正午时分忘了个一干二净。
突然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难不成,风叔和莘姨将他撇下,两人结着伴南下福建去了?
很有可能,不然也不会一天都见不到他们两个。
想到此节,风宇莫不免有些许小脾气。
说好一起去的,最后连讲都不讲就把我撇下,哼!
想通了,风宇莫再次走进了风叔的房间,想要寻找什么,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找到。
于是,他蹑手蹑脚地推开了莘姨的房门,像是做贼一样溜了进去。
果不其然,在屋子一角的小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信上写着宇莫亲启四个娟秀的字体。
信的上面是一个茶壶,想来是莘姨怕这封信被风吹走,故意压在那上面的。
风宇莫移开茶壶,将那封信取出,缓缓地看着。
看着看着,他的眼不由得湿润了,原因是他们二人这一去,可能便是回不来了!
在这封信中,他知道了很多自己疑惑的事情的答案,也知道了一些江湖秘闻,本来这些不该让他现在知道的。但没办法,是时候让他知晓一些事情了。
但不可能让风宇莫知道一切的,知道得愈多,愈是危险。
“嗯,我明白了,愿你们此行顺利,我会好好习武,若你们发生不测,我让那群人为你们陪葬!”风宇莫目光坚定,双拳紧握,掷地有声地说道。
信不长,但却也不短,足足写了两页纸有余。
风宇莫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待得看完,他取出火折子,将这封信焚了个干净。
随后他走进自己屋子,取过昨日冯叔交给他的通明剑经,就往冯叔所在走去。
天断山脉北麓。
风叔和莘姨施展轻功,踏雪无痕,犹一抹残影般转瞬即逝。
风叔跑在前面,没命价的急奔,莘姨也步步紧逼不甘示弱。
“风,昨日谁说警戒来着,又是谁睡得跟死猪样,怎么叫都叫不醒?”莘姨不慌不忙的紧跟着风叔,脸不红心不跳的。
反观风叔,却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
不过这不能说风叔轻功不及莘姨,只是风叔没有好好休息,即使昨天早晨稍稍眯了小会儿盹,也不及莘姨恢复的一星半点。
昨天正午前一刻,风叔终于忍不住打起盹来,可仅仅过了两刻钟便醒了。
醒来后便是面对莘姨一脸的怒意,他当然知晓莘姨为什么会动怒,也知道自己只有做出个解释就能化解她的怒意,但是他啥也没说,一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态度。
这下可惹怒了莘姨,她气势汹汹地朝风叔走来,同时挥出一拳,直击风叔面门。
风叔看着莘姨那一拳来势极猛,亦是向前拍出了一掌,他这一掌附着三种变化。
一拳一掌相交,风叔便被莘姨击飞了出去,但他却没有半点近身再战的意思,倒是转了个身,朝着远处奔去。
于是乎就有了眼前这一幕喽。
他们二人时打事好的,像极了冥古的绝世夫妻任飞燕和林玉龙。但他们终究不是夫妻,而且自那对绝世夫妻仙逝后他们的绝学夫妻刀法也在数十年后失传了。
“停停停,我说莘,你有必要么,不就是眯了一会盹儿么,你就怎么追着我不放?”片刻后,风叔实在没辙了,在这么跑下去,他会累死的。所以也就只好求饶了。
“哼!”莘姨赶上来,挥着巴掌就要往他额前盖去。
风叔只感觉有一阵寒风拂过,当即便闭了眼,准备硬抗那一掌。
不是他不想躲,而是没了力气,想躲也没那个力气了。
预想到的疼痛并未到来,风叔只觉得额前有一只手不断拂过,好像是在帮他擦拭汗水来着。
那只手的主人不是莘姨还能有谁呢?
风叔很享受这个过程,所以他并未睁眼,而莘姨也并没有说什么,待得将风叔额前的汗水擦拭个干净便撤回了手。
但风叔却是后发先至,左手闪电般探出,欲要抓住莘姨的纤纤玉手。
但莘姨又怎能如他所愿?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了风叔的左手手背上,疼得他直嘬牙。
“让你不老实!”莘姨看着风叔的样子,心里一阵大笑,连连嗔怒道。
“额……”风叔摸了摸头,刚才的确是他理亏,也不好说些什么,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中。
“走吧。”莘姨看着摸着头不知所言的风叔,淡淡地说道。
话为说罢,莘姨便已向前走了过去,留下风叔呆立在原地。
下一刻,风叔便反应过来了,连连向着莘姨挥手:“等等我啊!”
只见莘姨回首,露出笑靥说道:“还是你自己跟上来罢!我可不会等你的呢!”
莘姨这话一说完,便提了提速度,很快就把风叔甩开了数十丈。
风叔摇了摇头,心道莘就是调皮。罢了罢了,也就随她去罢,只要她开心就好。
心念间,风叔展开轻功,只是数刻便赶了上去。
事实上,此刻莘姨并没有将自己的速度提到极致,想来若是以极致速度奔出的话,风是断然很不上了的。
故而,莘姨只是随意地奔着,略微兼顾着风叔,时不时和他聊上两句。
而反观风叔就不同了,他本就体力不济,此时再做狂奔,倒显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数刻后,莘姨明显察觉风叔已经赶了上来,而且感觉他如今已是有些许虚脱的迹象,便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直接将他背起。
被女人背着,多少让风叔面子上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但确实没有丝毫办法,谁让他奔得虚脱了呢?
不过,这样也是极为享受的一件事情。
他爱着莘姨,莘姨也爱着他,只是彼此都不曾说破,心照不宣罢了。
经此事件之后,想必两人之间的情感又浓厚了些许吧?风叔如此这般想着。
风叔嗅着莘姨的体香,趴在她背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