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但是不可以,那些影响是那么的熟悉,都是自己与他曾经经历过的,不能让他一个人,他的眼睛看不到,都是自己在照顾他,万一,别人没有照顾好他怎么办?万一,别人没有好好对待他怎么办?他不能乱使用武功,他的眼睛还看不到,万一,他出点事情怎么办?不行,自己不能这样放任他自己一个人,自己要好起来,要好好的照顾他,要和他一起隐居山林,竹林,清静雅致的地方。
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呼吸开始急促,胸腔不断的上下剧烈的呼吸着,旁边的宫女看着如此难过的邺婼言,她的心也悬了起来。她是要醒了吗?她是不能再呆在这位俊逸公子的身边照看他了吗?她真的有些舍不得。
慕白衣听着邺婼言的声音,惊喜的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像羽扇般的睫毛也弯成了一个月形,握住了她的手,不肯放。
“白衣……白衣……”她一直在呢喃着他的姓名,身体却不住的颤抖着。慕白衣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对旁边的宫女吩咐道“麻烦你,能帮我倒杯水来吗?”慕白衣微微侧头。
那小宫女的脑袋点头如捣蒜一样,快速的倒了杯水,递给了他,在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手指。他的手,是那样的细腻,是那样的光滑,是那样的骨节分明,是那样的修长好看。
她羞怯的转过头不去看他,然而,却对他的芳心暗许一直让她不可自拔。他慢慢的把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细心的喂着她。水细细的流进她火辣的嗓子内,将她火热的感觉消退。慢慢的,邺婼言睁开了昏迷不醒七天的双眼,那双微微带有迷蒙的双眼,是那样的可人。
邺婼言有些吃力的自己坐了起来,深情的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慕白衣,苍白的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双手覆上他的脸颊,一点一点的抚摸着。轻轻的说道“白衣,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看你瘦了那么多。我们一会儿就回家,好不好?”慕白衣的大手裹住了邺婼言的双手,他也欣慰的笑了出来“你能醒过来,真好。回家,我们回家。”
忽然,门被人大力的推开,来人正是翊王爷陵少辰,他愣愣的看着醒过来的邺婼言,有些惊讶,随即,变成了温柔。她醒了过来,这个办法真的有效,她真的醒了过来,可以再看到她。
邺婼言将慕白衣护在自己的身后,她原本因这一刀柔弱不堪的身体几乎靠在了慕白衣的身上,而他也默默的支撑着她。
“王爷,请您放过我们,而且,休书早已给您,我再也不是你翊王爷的妃,这下,我们两清,两人之间再也没有瓜葛。”
这番话,让陵少辰有所不满,但这个情绪被他隐藏的很好,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情愫。
激动的说道“婼言,你醒过来了,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随即顿了顿,似乎想了些什么,续“休书是在本王手里,但你并没有给本王留下传宗接代的香火,故,你须留下为本王传宗接代的香火才许离开。”
他只不过想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哪怕用绑的!这么多年了,在当他意识到自己喜欢的人,爱的人不是云暮夏之后,他一心一意的想要对她好,可她,却把自己的好当作了空气,一笑而过,这算什么?他算什么?
他们二人是正大光明迎亲,光明正大娶亲,这份休书,没有任何人知道。传出去的口讯,只是说翊王妃抱恙在身,不便出行。也便没有人再敢说什么。
靠着慕白衣身子的邺婼言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一震,知道他有些担心,有些害怕,因为,他害怕她会离开现在看不见的他,离开这个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她。
邺婼言握住了慕白衣的手,轻轻用力,无声的回复着他“不要紧,别担心,不会离开你,我爱的人,一直是你。’随着,慕白衣的手也反握住她的手,也在默默的回答着她“我没事,相信你。’翊王爷的命令,没有人不敢不从,但唯独现在的邺婼言不会再听任他的摆布,她不再是那个软弱,懦弱的邺婼言!
但她却毅然的点了点头,说“好,既然要留下您的子嗣才肯放过我们,那我答应您的要求,孩子诞下之时,便是我们二人永无瓜葛之时。”邺婼言紧紧的抓着慕白衣的手,她在恨!她的孩子没了,这个时候却让她留下子嗣,那,那个孩子算什么?那个孩子的死,他没有过错的吗?这个时候来说没有留下为后代传香火之事,他,分明是故意的!
等到陵少辰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邺婼言整个人都瘫软在慕白衣的怀里,淡淡的喘着粗气,天知道,她刚才的决定是用了多大的勇气,她不想让慕白衣受伤,更不想让陵少辰用自己心爱的男人的性命来威胁自己,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答应了他的要求,保住他,这才是安全的。
轻轻的抱着她,给她无声的安慰,而婼言,也很满足的靠在他的怀里,吸允着他好闻的体香,他的发香,他的味道,从未改变过。
不一会儿,宫女端来一些吃的,婼言刚醒过来,不能吃些油腻的东西,对伤口不好,一些小菜儿,外加银耳莲子粥,这些东西,虽是些清淡的东西,但也是补血的东西。
流失了那么多的血,这让邺婼言整个人都快虚脱。
慕白衣让身边的宫女把东西拿到自己的身边来,摸索着拿到这些东西,他要亲自喂邺婼言。然而婼言却从他的手中拿出了这些东西,微微笑道“傻白衣,我没事了,放心好了,这些天,你的声音我都有朦朦胧胧的听到,一定没有好好休息吧,快去休息,这里有婢子在就好了。”
白衣有些犹豫,但也听了她的话,两个人之间就是要相互信任,相互尊重,相互体贴。
在邺婼言伤好后大约两三个月左右,翊王爷陵少辰强制性的再次要了她,这一次,她没有反抗,只不过,诚实的身体出卖了她。
他危险的眯起眼睛注视着邺婼言透着因羞辱而透露着红色的面颊,湿热的气息洒在邺婼言的耳畔“怎么?现在就出卖你自己了?那,他的眼睛不想被治好,不想带着他一起离开了?”他是在拿慕白衣来要挟她?呵呵,可笑。
她同样附在他的耳边说道“王爷,如果他死了,我会追随他一起死,不要妄想用白衣来要挟我,能答应你给你留种,已经对你很仁慈了。”这些年来,邺婼言变化的太多,让人认不出她,了解不到真正的她。
当她说完这番话之后,他毅然的惩罚了她,让她吃痛。但练功所受的苦,所受的累,比起这点儿疼痛来算什么?十年都不一定能够铸造一位武功奇才,然而她却用了短短半年的时间,她所吃的苦,比所有人十年吃得苦还要多,一个个的不眠不休夜,使她不断的进步,不断的前进,身上的伤疤是她刻骨铭心的教训。面对敌人,如若不能对他们提高警惕,随时防御,那么,受伤的会是自己!
一夜的翻云覆雨,她整整被他蹂躏了一晚,清晨,她在浅浅的睡梦中悠悠转醒,看着躺在她身侧的陵少辰,她握紧了拳头,她明明可以趁他熟睡的时刻杀了他,然而,她却穿戴好自己的衣衫,扶着墙壁回到了慕白衣那里。
她的身体,被他狠狠的啃噬,一切都那么的疼痛不堪。
细微的声响使浅眠中的慕白衣醒了过来,微微翘起身子轻问道“婼言,是你吗?”邺婼言听到他的声音,有些羞愧,她怎么会有脸回到这里来?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但随即笑了笑,还是要他不要发现自己的异常的好。“是我,天还未亮,再睡会儿吧。”放慢脚步走过去,让他注意不到自己的情况,站在他的身侧,为他盖好被子。
但慕白衣却没有闭上眼睛,凭着自己的感觉注视着她“婼言,能陪我一会儿吗?我知道自己的眼睛看不到了,但不代表我的听觉,嗅觉,听不到,闻不到。昨晚他对你做了什么?”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用力,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
这样的力道让邺婼言有些吃痛,但随着离开了他的怀抱“白衣,我没事,我现在很脏,先去洗个澡,然后回来陪你,好不好?”她在嫌弃她自己,嫌弃这样肮脏的她自己。
他并没有放开她的手腕,而是抱的更紧“你没有脏,你很好,一直是那个善良的婼言,一直是我的婼言。没有办法保护你,自己真的很无能,很懦弱,我真是个懦夫!”听着这话,邺婼言挡住了他的口“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我很快就会回来,很难受,再睡一会儿。御医不是说了吗,只要多休息,不要去想烦心的事儿,好好调理,眼睛一定会好的。”
虽说是这样安慰着他,但她何尝不想治好他的眼睛,这毒素早已在三年前渗入他的视神经,让他整个视神经系统崩溃,即使再怎么样去调理,也不会再看到光明,这一切,她只不过是在安慰他的同时,安慰自己罢了。
把自己整个人泡在浴桶里面,只露出两只大眼睛看着水面上,用力的揉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要把他身上所有的味道都洗尽,洗掉,彻底消失掉!
每天都在慕白衣这里安静的生活着,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除了有时的晚上,翊王爷陵少辰会把邺婼言带走,急着要留下属于自己的子嗣,他只不过想要找一个寄宿罢了,只可惜,她不懂自己的感情,只会一味的恨他,爱一个人,又有何错?只不过,爱她,用错了方法。
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每一次都是那么的痛不欲生,让邺婼言的心底,彻彻底底的恨上了这个人!俗话说,有爱才有恨!以前,她是爱上过他,可进王府之前的她,心里的那个人依旧是慕白衣没有变!他用强硬的手段得到了她,只不过是把她当作一枚棋子,用来报仇的棋子而已。
天还未亮,一阵恶心让邺婼言从床上爬了起来,将口中的秽物全数吐了出来,无力的靠在床榻之上半合着眸子,按着胃部,有些隐隐发疼。白衣听着声音醒了过来,抓过她的身子,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轻轻给她揉着胃部,言“怎么了?不舒服了?过来,我给你揉揉,只要过去这几个月就好了,再忍忍。”
自从邺婼言有了这种反应,她再也没有踏入陵少辰的房间,她嫌弃那里,嫌那里恶心!
睡在他的身边,总是那么的不安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不同的反应把二人统统折腾起来。
邺婼言虚弱的靠在他的怀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这间房间比较安静,而且不会有乱人来打扰他们,至少,这样,让两人生活的比较逍遥自在。
慕白衣把她轻轻抱在自己的怀里,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看来,又是睡了过去,这样的嗜睡,过不了多久,真的会变胖。罢了,现在的她,肯定能难受吧。她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这样做的,如果自己再不体谅她的话,那么,她还有谁会去关心,体谅!
接近正午,白衣睁着眼睛保持着同样的动作,睡的这几个时辰,他的手臂早已麻痹,没有了知觉,但他依旧保持着,这样她才会舒服吧。
怀里的人儿微微颤了一下身子,睁开了眼睛,直视着注视着她的慕白衣,笑了,在他唇角留下一吻。“时辰不早了,起来吧,又是这样抱着我,不会累的吗?以后别这样,等我睡着了,就放开好吗?你这样,太累了。”邺婼言心疼的托住慕白衣的脸,满脸的心疼。
慕白衣笑了,魅惑的舔了一下嘴角“不会,只要你舒服就好。”这样的动作,把邺婼言逗笑,随即,又一阵的恶心使她不得不离开他的怀抱,再次吐了出来。他给她轻轻拍着背,给她顺气。
二人穿戴好,洗漱好,却发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看来是刚刚送来的,还冒着热气。
肚子渐渐的大了起来,也让她的行动越来越不便,可她还在依旧坚持着要自己亲手照顾他,只有这样,她才会放心。
待到临盆的那一刻,已经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圆大的肚子让邺婼言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臃肿,走路都要有个人照顾着,这些日子里面,他答应了她的要求,不会去打扰她,然而,却每当她睡着之际,偷偷在她床榻旁静静的注视着她的人。
想要伸手摸一下她腹中的孩儿,可却怕吵醒她,多次伸出去的手都拿了回来。如今,快到临盆之际,他坚持要留在她的身边,不管有多重要的事情,他都不会离开。
难得晴朗的天气,邺婼言与慕白衣二人坐在院中的凉亭中,吃着点心,喝着茶,腹中的孩儿不时的踢动几下自己的小脚,让邺婼言不住的揉着自己的肚子。
“是不是又调皮了?让你这么吃痛!”慕白衣摸着她的肚子,感受着里面这调皮的小家伙,虽说这个孩子是陵少辰的种,可是,这接近十个月以来,一直是他陪在她的身边,感受着里面的小家伙儿一点点的长大,突然有种慈爱的感觉。
邺婼言握住他的手,从盘中拿出一块点心,放进他的口中,酥香的味道,瞬间从口腔中弥漫开来。“摸到了吗?他在动。你说,这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两人都知道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然而,此刻,却都视为自己的孩子,两人甜蜜的样子,让在不远处的青衣尽数看在眼中。
慕白衣微微歪头,想了想“是男是女都不重要吧,重要的是大人孩子都平平安安的,这样就很满足了。”她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肚子上移开,知道她是想要听箫声了,每天必要的就是吹箫,清脆的声音源源不断的流出,是那样的余音绕梁,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