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下课铃声在嘈杂的教室里是如此的响闹,听见下课铃声一响,同学们就已经开始挥洒自己的试卷玩的很是开心。
杨星看见此幕也是微微一笑,背起书包便从后门悄悄离开,他如一道不起眼的春风,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去。
离开了嘈杂的教室,望向那些高一高二的莘莘学子在不断的补习功课顿时觉得时间过得是如此的飞快,每个教室的角落里都会有那么几个“社会残渣”在呼呼大睡,也会有那么几个华夏国未来的希望在不断努力用功读书。
走出校门,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就走过来贼眉鼠眼的说道:“靓仔,是不是高考报考志愿还很迷茫?”
杨星不由皱了皱眉,今天是班级开放日,那些大专学校都可以来班级里激情演讲自己学校多么多么的好,热血沸腾的同学们如果要是去了那所学校你就会发现,他们学校压根就是一个野鸡大学。
见杨星没有说话,那人贼兮兮的拿出了一张录取通知书便说道:“写上你的名字还有家庭地址,你已经被我们夕山学院录取了!当然,我们夕山学院虽然人少但是历史浑厚,已经出过十几个才子不说,价格也是十分公道的,四年也就七八万,第一年住宿舍还会打七折……”
之后,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那股激动人心的演讲便开始了,杨星被他说的那是天旋地转的,也是迷迷糊糊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还有自己的地址。
那人看见杨星写下的自己地址不由微微皱眉问道:“感情你还是一个孤儿啊?那你能付得起那学费吗?”
中年人态度逐渐转冷,他可不想和一个支付不起学费的人多谈话几分钟,甚至几秒。
杨星听见中年人这般质问顿时有些尴尬,过了几秒便无奈摇头答道:“老师,不好意思,我可能真的支付不起那费用,但是我可以勤工俭学,你不是说了吗,学校费用支出不高的……”
那中年人态度直接转冷便冷冷的说道:“我们学校支出费用的确不高,但是勤工俭学就意味着你要拖欠学费?我们学校可不支持赊账入校。”说完,他把录取通知书塞回了自己包里继续冷冷的说道:“算了,我们校方会考虑你们这一批人的,毕竟无父无母待在这个世界也挺不容易的。”
杨星听完这个中年人说的话也不再说什么,这摆明了就是给杨星递到了一张淘汰卡,什么校方考虑之类的话基本上都算是屁话。他也不会强求这个野鸡大学肯收留自己,大不了自己就不上那大学了。
见杨星没有说话,他扭头就走向了另一个学生,态度和语气恢复了平常,那个学生也是听的头昏眼花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家庭地址。中年人在看向杨星的时候已经如同陌路人一般了,哪有之前那客客气气的样子。
或许,这个世界对孤儿并不友好。这世界都在提倡善待与尊重孤儿,但是又有几个人真正意义上做到善待和尊重?谁的出发点不是从自己利益角度上出发的。
杨星不解,他走路脚步越来越快,直到最后奔跑了起来。他现在眼角已经感受到眼泪带来的余温,他想跑的更快一些让余温消散,也不想让路过的行人和同学看见他流泪的样子。
男人外表本就是坚强的,但是内心呢?或许你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可以让他回家思索很久,也可以让他高兴很久。反之,也可以让他在无人的地方痛哭流涕,也可以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问题……
杨星不小心被地下的碎石绊倒,自己滚落了几圈,额头上渗出的鲜血是那么的可怕。他狠狠的捏了地下的泥土。
他脑海里回想起刚刚的画面,回想起同学们嘲笑他的画面。或许歌词里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没妈的孩子的确像一根漂泊的野草。
杨星趴在地下大哭了起来,很多路人纷纷都看向了这里但是却没人扶他一把,而是一脸可怜的看向他,有些人甚至拿起了手机拍照发朋友圈。标题就是:“震惊,可怜的小伙竟然摔倒不会站起来而是在地下大哭。”
过了些许,杨星缓缓的站了起来,围着他的人群也纷纷给他让了一条路。他也不顾那些群众嘲笑的目光,擦了擦自己鼻子上的血迹便浑浑噩噩的走回了自己的孤儿院,那个养了他十七年的孤儿院。
他所住的孤儿院是圣主教所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里面就几个四十几岁信仰圣主的妇女,还有一个满脸麻花的女院长,她们这些人可以算得上是看杨星长大的,她们也是杨星最重要的“亲人”。
见杨星如此狼狈,本来在种菜的中年妇女顿时急忙忙的跑过来问道:“小星星,你怎么了?又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了?”
中年妇女擦拭着杨星额头上的泥灰,泪汪汪的眼睛盯着这个这个满身狼藉的学生,不由的流下了眼泪。
她生过三个孩子,但是夭折了。杨星在她的眼里就是圣主带给她的宝贝,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胜过血缘关系。
杨星擦拭着那中年妇女的泪痕笑了笑道:“走路不小心绊倒的,没事的梅姨。柳姨还有院长呢?她们不会还在下棋吧?”杨星好奇的望了望屋内,发现空无一人。
梅姨止住了眼泪微微笑道:“柳姨还有院长带着那几个小孩去游玩去了,毕竟一直待在院内还不把那几个小屁孩给憋死啊。”说完,梅姨拍了拍杨星肩膀继续说道:“以后可别那么大意了,走路的时候要多看看地下。我现在给你去拿跌打药。”说完,梅姨便走进了屋内。
杨星擦了擦自己的鼻子满脸尴尬,梅姨就是如此,她对杨星甚至对所有人都是视为自己的孩子,她从来都没有对别人发过脾气,正是这样子的女人让杨星记忆里种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子。
过了些时分,梅姨拿出了跌打药慢慢的给杨星揉了揉额头肿起来的大包。
最后敷上了一层草药便拍了拍手打趣道:“小星,以后你可别这样了,在这样子你的脑袋就真的坏啦!”
杨星嘿嘿一笑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梅姨,现在天色那么晚了院长她们怎么还不回来?你看看,在不吃饭那饭菜都凉了不是。”
梅姨听见杨星这般说话不由哈哈大笑,随后拿食指点了点杨星的额头便说道:“你呀,就是贪吃。院长已经给你单独留了饭菜,你不用等她们了。”
杨星听到此言顿时跳了起来,随即马上跑进了厨房里准备“大开杀戒”。梅姨见到杨星这般样子也不由的摇摇头,孤儿院就属这个奇葩最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