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公怒气冲冲甩袖离开,顾曼桢将女儿搂进怀里,心肝宝贝儿地叫着。
“素儿,你也不要怪你爸,我们老了,你爸爸不想看着自己亲手创建的方堑集团后继无人,所以,才会这样逼迫你,其实,你爸爸是爱你的。”
夫妻数载,简夫人自是知道老公所藏的心思。
刚才老公拿着藤条只是做做样子,想吓唬吓扈小妮子而已,而她爱女心切,怕那藤条不小心滑出手将女儿打出一个好歹,所以,硬是不顾一切拼命扑上来。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叫护短,对女儿的宠爱叫做是溺爱,可是,没有办法,这世间上,唯有一种痛只有女人才知道,孩子在出生的那一刻撕心裂肺,在经历了娘奔死,儿奔生的过程啊,她无法漠视自己的儿女受苦。
“妈,你知道的,我不是经商的料子,也许……会找到哥哥的。”
“找不到了……”
贵妇满脸落寞,眼角一寸寸弥漫上哀绝的神彩。
“找不到了,你哥哥……他……也许……已经不再这个人世了。”
那声音如久远尘灰的吊子,让简素一下子心口一片冰凉。
“不会的,妈,我相信哥哥还活着。”
她在脑中急切地抓出词语安慰母亲:“哥哥那么爱你,他不可能舍得就这样离开。”
顾蔓桢的眼神有些飘渺,神情沮丧。
“你爸派出那么多的人,如果他活着,不可能丁点儿讯息也没有。”
脸上蔓延着绝世的哀戚,丧子之痛犹如附骨之躯,让她这段时间一直卧在病榻,无心再过问任何事。
儿子的离开就如一把冰冷的刀深深地插在了简氏夫妇的心口上。
所以,对于这最后一个宝贝女儿,夫妻俩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飞了。
深夜,窗外传来了几声蛐蛐的鸣叫声。
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壁灯,简仲华斜躺着大床上,戴着金戒指的手指翻看一本杂志,垂下眼瞳,刚瞥了一页,就感觉有些心浮气躁,随手将杂志丢到了床头柜上。
拿了一根烟,点燃,徐徐吸了起来。
“还不睡?”
这一举动惊醒了身侧昏昏欲睡的顾曼桢。
“睡不着。”
三个字向老婆丢了过去。
“其实,素儿也很乖巧,只是你对她的要求太多,太严苛了。”
“我只是想为她找一个好夫婿,然后,将我手中的方堑集团撑起来而已,这样的要求也过份?她是我简仲华的女儿,她哥哥没了,她就得有责任挑起简家的重担。”
简仲华想到白天女儿与他对峙的倔强模样,心里气愤更增。
“你说那个沈公子,脾气也太冲了,他不顾我的颜面,也该顾一下王世充的吧,王世充好歹也是他们沈家的亲戚,多年前还走的那么近。”
“这沈长官长得啥模样?”简夫人有些好奇,不禁问出口。
“长相那是没话说,比沈帝豪还有帅上几分,只是,那脾气可不似沈帝豪温良如玉,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当年的沈帝豪来盛业市出差,在街头与封家姑娘凤湘相遇,一眼相中,一个月后来封家下聘,不到三个月,封凤湘,这个盛业市封家的大小姐,便在世人的欣羡中带着满身荣耀嫁入国都的沈家,成了沈帝豪的妻子,老区总司令员沈君临的长媳!
从此,封家一门在盛业市何等风光与尊荣,沈家的光环整整罩住了封家多少年,只可惜,封家的男丁都早早因疾病而去世,如今的封家,只有一个封凤湘的哥哥娃娃亲在守着,据说,她哥哥当年死时,那个娃娃亲才刚怀孕,后来,生下了一个遗腹子,封凤湘心疼哥哥,将那遗腹子接去了国都悉心照料。
如今,已被封凤湘培育成才,在她身边帮忙打理着沈氏财阀集团!雄霸整个国都的王牌企业。
这绝对不是传言,是真真实实在盛业市发生过的事,当年的沈帝豪一身军装,气宇轩昂,铁骨柔情,让多少的女人们羡慕封凤湘的好命,沈焰承袭了父母的优良基因,长得俊帅那也属正常。
只是,长得帅,家世好又怎么样了,两个年轻人不来电啊,这就是最大的头痛问题。
“你说,如果结不成亲家,最后,成了冤家,岂不把人家得罪了,以后,咱们的方堑集团还怎么混啊?”
觉得老婆的话有几分道理,简仲华也正为这事儿犯愁。
相亲的时候,他也能感受得到沈焰那嚣张霸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场。
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就算了,对简素完全是横眉冷眼的,互看两相厌,如果真凑不成一对儿,把那眼睛长天上,傲气十足的霸王皇太子给得罪了,今后,恐怕条条想走平顺都难了。
“要不,再给她换一个?”
顾蔓桢见老公心软,赶急崩出一句。
“我再考虑一下,盛业市虽大,被我看上的青年才俊还真没几个。”
“目光放长一点,不一定要在盛业市找啊,咱们的女儿生得那么漂亮,可以来一个征婚启示什么的。要知道北方知名的青年才俊还是挺多的。”
简夫人献上一计,而这两句让简仲华眼睛为之一亮,是呵,眼光应该放得更远一些,北方商业钜子闻名也有好几个,当下拟了好几个名字出来,最后,单指点在了一个特别的姓氏上——厉,睿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