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树叶沙沙作响,只见一个蓬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年轻人一瘸一拐的从灌木丛后面走了出来,他东张西望,很是警惕,这个年轻人正是那天进去森林的王毅。
森林仿佛大无边界,王毅走了足足走了四天四夜,还未看到尽头,为了不在其中打转,他就算那着铁剑开路,但也费力无比,行动不便,走的并不快。
虽然是白天,但树叶太密,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光亮,他纯属摸黑前进。
突然间,王毅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他走到这里以来,虫鸣鸟叫声渐渐消失了,仿佛畏惧这什么,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王毅精神紧张无比,心里郁闷无比。
前方黑暗中,两颗绿油油的眼睛盯着王毅,王毅顿时感觉毛骨悚然,心中悲愤不已,这几天一直都是因为它担惊受怕的。
气势都有如此强大,不用想就知道不是善类,王毅紧张的从腰间拔出铁剑,在哪里与野兽对峙起来。
叶隙间透过的一丝丝阳光,宛如点点星光,王毅勉强看出,那是一头,头尾约有两丈长,浑身黑白条纹的巨大老虎。
树林昏暗,王毅根本无法看清巨虎动作,而且他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瘸子,根本就撑不过一个回合。
巨虎后掌蹭了蹭地,王毅用力握紧手中的铁剑,悄然后撤几步,可是战斗一触即发,巨虎后腿猛蹬地面,一跃而起,扑向王毅。
王毅虽然有些乱了阵脚,但危机时刻,他灵机一动,铁剑被直插地面,剑刃向前,他一个侧滚到剑旁蹲下,双手死死摁紧铁剑。
巨虎扑击已至,虎目中却见王毅立插的铁剑,一时有些惊慌,在空中急扭身形,以求躲避
血花四溅,有王毅的,也有巨虎的,王毅被巨虎一掌拍飞,撞在树上咚的一声。
巨虎则是愤怒的狂吼,王毅一剑伤在了他的虎首之上,毛茸茸的虎耳被狠狠削下,鲜血淋漓,它疼痛不已,看向王毅的巨大眼睛里满是怨毒。
可就算如此,王毅也已经被它拍的口吐鲜血,眼神渐渐模糊,只听得远处一声暴呵,就昏死过去了。
“呔!禽兽而敢伤人,拿命来!”
几个猎户模样的汉子向着巨虎袭来,他们的武器很是奇特,为首那人身穿皮甲,手里拿着一把一尺多长的小弩箭,做工很是精妙,尾端还刻有一个雷字。
其他人就简单许多,长矛砍刀,不过也都做工精良,上面都可有一个雷字,一看就是一家出品。
几人分工明确,长矛先锋进攻,让巨虎不敢乱动,弩箭找准时机,一箭射入了巨虎的左眼之中。
巨虎暴怒狂吼,四处乱窜,却被长矛扎的浑身是血,砍刀手上前助阵,刀刀狠厉,血肉纷飞,不一会儿,巨虎就被五马分尸,死状相当凄惨。
为首那人,上前查看了一下王毅的伤势,发现只是身子骨太弱,又饿了好多天,才被一击拍晕过去。
他看王毅身着虽然衣衫褴褛,但布料却是很昂贵的丝绸,就知道这肯定不是普通人,他也是大为惊讶,这等身份的人,怎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敢怠慢,急忙让人把王毅扛回了村庄里。
竖日清晨,王毅幽幽转醒,睁开眼,却看到自己躺在一间小木屋里,很是惊讶,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疼痛无比,全身被绑满了绷带。
王毅现在宛如一个瘫痪之人,不能活动,让他很是苦恼,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喊什么。
闲的无事,王毅开始观察起四周,屋内很是干净,他所躺木床上,铺物柔软无比,让他感觉很舒服,木窗上竟然镶嵌着琉璃片,王毅心中惊奇,这可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起的东西。
踏踏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王毅心中一喜,紧接着,一个穿着花蓝色棉衣棉裤的小姑娘出现在了门口,十五六岁的模样,左手拿着拨浪鼓,右手挠了挠头,冲天辫很是好玩,她看着王毅痴痴的咧嘴笑,口水都流到了地上。
王毅见到她心中有了一丝非常不妙的想法,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孩蹦蹦跳跳的上前几步,脸贴的和他脸很近,口水都快流到王毅的嘴里了,王毅表情变得古怪无比。
紧接着,女孩用她的小拨浪鼓,敲了敲王毅的脑门,王毅心中有了一点恐惧感,他基本可以确定了。
果不其然,王毅的反应一下子逗乐了女孩,女孩高兴的大叫了一声,然后一把抱住了王毅,痛的他嗷嗷叫唤。
女孩力气非常大,横抱着王毅,如同一根巨大棒槌似的,语气激动,快步向着屋外冲去,晃荡一声,王毅的小腿和脸拍在了木墙之上,他真的快要疯了。
女孩略显尴尬,把王毅立起来,就又蹦了出去,很显然,木屋门框并不高,王毅的脸有一次和墙壁亲密接触,卡了一下,被硬生生拽到了外面。
头晕眼花,王毅有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女孩一身怪力,智商却不高,踏踏的疯狂奔跑,还扛着一个人。
风声从王毅耳边呼啸,他心中已经麻木,女孩大喊大叫,嘻嘻哈哈的,在围着整个村庄狂奔,王毅趁机观察了一下这个小村,依山傍水的,绝对是个好地方。,
可是,却出了一个如此可怕的女孩子,王毅看到那些村民一个个,都躲得远远,一脸看笑话的表情。
就在女孩奔跑正欢时,瞬间王毅欲哭无泪,女孩突然脑抽,一下子把抱着的王毅扔在了地上,他摔得七荤八素,而后女孩一脚拌在了王毅身上,扑通一声,砸的王毅,差点口吐鲜血,女孩脑袋着地晕了过去,王毅狂喊救命,场面一下子诡异起来。
四周村民一看,都急忙过来把女孩抬走,还有人说快去找雷铁匠和白朗中,一阵手忙脚乱,王毅才被救起,模样很是悲催。
很快,一名身高八尺,浑身都是腱子肉的中年男人,向着出事的地方快速奔来,他胡子拉碴,披散着头发,国字脸上满是急切与紧张。
他一把推开众人,看到昏倒在地上的女孩,满脸都是心疼的表情,将女孩抱起来,快速向着他赶来的方向跑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王毅躺在地上,丝毫不能动弹,直到村民们回过神来,才急忙把他抬起,向着中年男人的奔跑的方向快速走去。
片刻功夫,村民们就将王毅抬到了一座非常巨大的房子里,里面有很多木床,一群人正在围着其中一架议论纷纷,中年男人在旁满脸愁容。
王毅被抬到了那张床的旁边,随即,那些人都纷纷转过头,看着王毅,很是好奇,不过也没太注意他。
一个个都是交头接耳,互相讨论如何医治疗那个女孩,至于王毅,靠边一个矮小的男人走过来瞧了瞧,就告诉那些村民没什么大事,就是被打的有些筋骨错位了而已,就把王毅晾在了一边,也去观察女孩了。
中年男人见众人都无从下手,也是大为苦恼,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只留自己和躺在床上的王毅和女孩
挠了挠头,往后瞥了一眼,就朝王毅端详起来,口中呢喃,最终他开口致歉道。
“这位小伙子,实在不好意思,小女自幼痴傻,给你添麻烦了,老夫雷天海,给你道歉了啊。
观你的相貌堂堂,竟有这熟悉,小伙子说说你家长辈的名号,说不定我还和他们认识呢。”
雷天海满脸的横肉,就算是道歉也是吓人的感觉,让王毅有些紧张,急忙回道:
“前辈不必担心,晚辈王毅,是威州北谷县人士,家中是养猪大户,家境倒也算得上富足,家父王元昊,不知前辈可否听说过?”
此话一出,雷天海满脸惊容,心里突然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王毅,又看了看另一张床上的女儿,心里郁闷无比,有些不知所措。
“咦!这小子竟然是那个老猪头的儿子,妈的!躲了这么多年,还是被他给找到了,而且还把自己家的小猪给放过来,可是,小九荻现在这个样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雷天海心中不断盘算着,却又无能为力。
床上王毅观见雷天海一脸惊容,更加觉得匪夷所思了,转了转头,瞧见了旁边床上的雷九荻,有些惊讶万分。
对上雷天海的眼神,两人呲牙一乐,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王毅有些惊惧雷九荻,她太可怕了。
雷天海思索片刻,还是忧愁的开口道:
“贤侄,你看九荻现在这个样子,就不要拱她了吧?你看你现在也身上有伤,如此,不好。”
王毅干咳两声,有些诧异,急忙辩解道:
“咳咳,伯父,你不要激动,我此行前来并不是为了雷小妹的,家父听闻雷家机关术很是精妙,便叫侄儿前来拜访,欲要求一台雷家机关车一用,侄儿腿脚自幼伤残,进京赶考多有不便,还请伯父成全!”
可是雷天海的表现让王毅更加惊讶了。
“机关车?咳咳,那你还是回去吧!想要老子的机关车?没门儿!”
雷天海语气不容置疑,很是气愤,但他话锋一转,语气软了些许。
“哼!不过,你如果能治好九荻的怪病,老夫可以把机关车当做嫁妆,赠与你们王家。”
王毅有些不敢置信,心中思量,就雷九荻那样子,娶回家,他怕死到她手上,而且治病也不是简单之事,那么多郎中都没束手无策,也真是怪病。
不过二人皆是无言,雷天海摇了摇头,也挥手离开了,只留下王毅一人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