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热闹非凡的长街上，废太子站在街头，手里捧了个傻了吧唧的蝴蝶形花灯，还在“繁北枝是个男人女装纯属喜爱”的巨大打击里回过神。
“让开，小兔崽子别挡道!”马蹄声汇入耳畔，牧迟年迅速退开。
牧迟年皱眉：这么多人还敢骑马？不要命了？
“太子殿下小心一点，别摔着。”薛公公的公鸭嗓里充满了浓浓的担忧，牧迟年刚准备抬头，却被这声音惊到了。
“太子殿下”明显不是在叫他。
是在叫马背上的牧羽。
李贵妃所生的大皇子，他的大哥。
看着一骑绝尘的太子，行人让开，中间留给几位随着他出行的公公。
“这就是那个新太子啊。”
“我看这也比之前那个废太子强很多啊。”
“对啊，之前的废太子不比他强。”
“我看......”
牧迟年没有在意这些有好有坏的流言蜚语，脑子突然“翁”的一声。
牧羽去的地方，正是刚刚繁北枝离开的方向。
......
那边。
繁北枝站在一个摊位前，周围乌压压的一片，站满了人。
摊位上面摆满了灯笼，桌子上全都是精美的小礼品。
他决定猜几个灯迷，赢点小玩意回去逗逗小太子。
老板眼看着又打开了一个灯笼，笑着给大家看纸条上的字。
老板乐呵呵的：“品尝杜康樽半空--猜一花名。”
有人七嘴八舌的报了一大堆名字，像什么牡丹啦月季啦玫瑰啦。
老板一直摇头。
“棣棠。”
说时迟那时快，马背上的人和繁北枝几乎同时开口，可繁北枝就在老板身边，老板先听到的是繁北枝并不响亮的声音。
老板刚准备把小礼物送给繁北枝，可看见那人非富即贵的打扮和后面追赶上来的太监。
处境有些尴尬。
老板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直到薛公公喘着粗气吩咐：“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这道题太子殿下答对了吗？”
周围惊呼一声，纷纷道太子殿下安。
只有一个身影立在一边，还好大家的注意力只在太子身上，任何人都没办法分一杯羹。
牧羽摆摆手：“免礼，小王也只是对这灯谜有兴趣，大家大可不必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不如一起，和小王一决高下。”
老板受宠若惊：“刚刚太子殿下说的没错，谜底就是棣棠，这礼物就归殿下了，殿下还是不要嫌弃。”
牧羽示意让薛公公接过，可老板刚递了一半，途中有人伸手拦截，力气还挺大，老板根本夺不过，最终礼物被那个人抢走。
那人正是繁北枝。
繁北枝今天一改风格，没穿那丫鬟装，而是普通姑娘的便服，不仅如此，他还在其他地方买了一把漂亮的油纸伞。
不知为何，他还偏偏对软烟罗心有独钟，好料子在他身上，就好像他是哪家大小姐一样。
繁北枝没生气也没委屈，依旧万年平淡：“我也说了，比他先说的。”
老板有些为难。
如果给了这姑娘，那公公肯定不同意。
但如果给了公公，他良心也过不去。
老板有些无助的看向牧羽。
薛公公立即暴跳如雷：“大胆--”
话说了一半，还是牧羽制止他：“既然姑娘在先，那这就应该归姑娘，不如我们再比一局，如何？”
老板感激：“好好好，大家再看这个。”
谜题：楷隶皆融尚朴为先。
依然打一花名。
牧羽：“棣棠。”
繁北枝：“棣棠。”
繁北枝声音依然轻得很，像是没有劲头一样，完全隐没在牧羽的声音下。
是了，周围没有听见他的声音，老板喜滋滋的夸了太子几句，把礼物放到薛公公手里。
再看已经没有了那姑娘的身影，牧羽拒绝了老板的邀请，反而去找那位去姑娘。
薛公公是个有眼力见的，没有追上去，而是远远的站在一边。
薛公公知道，在牧羽没有封为太子时就是一个花心的人，回想了一下繁北枝的容貌，就先招呼其他公公侍卫回去了。
另一半的小巷子，月光被挡住了一半，这条巷子几乎都是属于黑的朦胧。
烟笼寒水月笼纱。
看着一个靠着墙壁的小男孩一脸郁闷，繁北枝走过去，递给他一个小盒子。
小男孩看了他一眼，打开了盒子。
繁北枝：“我刚刚赢到的，对，还是从你哥手里抢来的。”
小男孩很别扭：“他不是我哥。”
繁北枝也赞同的点点头：“对......”
“辈份上，我就是你哥哥，是你皇兄。”刚刚听过的声音在繁北枝耳边不断放大，牧迟年瞳孔猛缩。
牧羽伸手捡起繁北枝扔在一边的伞，打开。
“早听说四弟和一名宫女凭空消失了，没想到今天倒是被我撞上了。”牧羽又称赞了一声不错：“宫女？看姑娘的气质，好像不是普通宫女吧。”
繁北枝把牧迟年挡在后面，毫无情绪的直视。
牧羽“啧”了一声，被他盯得发毛：“不如我们谈笔交易，反正我对这太子位不感兴趣，不如我们商量一下，我来帮他恢复太子位，让他东山再起？”
繁北枝安抚的摸了摸牧迟年。
仰头，看着他的眼睛：“让他做你的傀儡？”
牧羽笑了一声：“不，我让他手握实权。”
繁北枝眯了眯眼。
如果叶尘或竹绘惟还是谁在这，一定能会发觉危险。
他表现出这种神情，一定是在算计人。
而且是不惜借助天道，折损自己的寿元来算计。
“好，代价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