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娘亲合力把爹爹扶上床,娘亲就要起身去煎药。
走到门口她身子一软就要倒下,我赶紧扶了她一把。
没想到娘亲的身子也烧得滚烫,和爹爹一样。
心里起了嘀咕,那个邻居的莫不是成真了?
打水,用毛巾为爹娘散热。
抓药,熬药,一不小心打翻了药罐子。
很气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没有爹娘,什么都做不了!
一边哭一边熬药,直至让爹娘都喝了药,才发觉双臂因为提水,特别酸痛。
一边揉着胳膊,一边给爹娘换毛巾。
这注定是漫长的一夜。
院子外的一棵树上,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把一切看在眼中。拿出特质的笔,在一张纸上写了许多字。
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只信鸽,放好,放飞,没有惊动任何人。
第二天清早,我看了看床上的爹爹,烧没有退。
娘亲看上去也很不舒服,摸了摸她的额头,她也烧得滚烫。
难道真如邻居所说的,爹爹染了瘟疫?然后传给了娘亲?
赶紧摇摇头把这样的想法从脑海中赶出去,药是按着爹爹研制出来的药方煎的,为什么会没有效果呢?
走到院子里,药房已经不是之前的药房了,变成一堆废墟。
有几处还在冒着烟,院子里萦绕着大火之后的气味,让人闻着嗓子生疼。
大门紧闭,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娘亲往日的说话声,也没有爹爹捣药的声音。
按着爹爹的方子重新煎药,喂爹娘喝下,看着紧闭得大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若是爹爹的方子还是不管用,我便试试这几日我研制出来的药方。
把爹娘安置妥当,背起药篓,拿着一把砍菜刀,准备上山。
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
暗中加了一把劲,却还是推不动,用肩膀使劲撞了几下。
门轻微晃了晃,还是打不开。
“就料到你们会出门,昨晚上我们合力把门从外面顶住了。”邻居的声音传了过来。
什么?从外面顶住了?
这是要把我们一家三口封在这里!
想到昨晚上发生的事,看到药房的废墟,气的我咳嗽了好几下。
“看看看!说不上你也会染上,我们没把你赶出村子已经仁至义尽了!”邻居越说越起劲。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药是一定要采的,大门出不去,只能想想别的路了。
有了!后院有一个篱笆小门,平时不开,经常用一把锁锁上。
从后院出去,他们也不知道。只要我小心点,今天就能把药采好!
谁知没等出后门就看到到一个人站在门口!
这里居然也有人看着,或许我要晚上出去了。
我自小怕黑,却不能腿!
因为爹娘得时间不能等!
正当我转身想要折回前院的时候,那个人叫了我的名字。
她的声音特别小,看到我马上要去前院了,声音才放大一点。
“竹阴,给我开个门!”
我转过神来,才看清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谁。
她是村头的李大娘,身上的衣服洗的很干净,有些褪色。
听娘亲说她一个人养大了儿子,名叫王立柱。
对他的印象就是每次回来都要带回许多新鲜玩意儿,总有一群孩子去看。
他也会分给大家好吃的,是个特别孝顺的大哥。
立柱大哥去京城里谋生,不知犯了什么罪,被官府抓了起来。
听说是秋后问斩,现关在天牢里。
爹爹当年为她接生,她差点因为生孩子丧命,于是特别感激爹爹。
昨夜救火没看到她,也许离得远,她没听到。
她并不是空手而来,拎着一个竹筐,上面永干净点白色的布盖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我眼眶一酸,流出了眼泪。
世间还是有好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