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将受伤的人抬上车,一路上又不敢太颠簸,又怕太慢来不及救人,还好接下来的路还不错,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郊外的寺庙。
下了马车,看见无法远远地迎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看着顾尤笙怀里抱着的人,无法疑惑道。
“这寺庙可有空余禅房,他受了重伤要马上医治。”顾尤笙的声音依旧是平缓,听不出有半分着急。
无法愣了一下,看起来是十分着急的事情,却以这般语气说出来,这是不想救?
“这边,随贫僧来。”救人要紧,无法疾步的在前面带路。
看见顾尤笙的样子很多人都会疑惑,可是甫子诗却知道这是公子生气了。公子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样子,可实际上这洁癖、算计样样不落,想着下车时初辞说让公子抱他去禅房,甫子诗现在都还能惊出一身冷汗。
敢让公子抱一个浑身是血和泥水的人,还是男人,最奇怪的是公子还真的抱了,这太阳一定是打西面出来了。
甫子诗摇摇头跟了上去,寺庙不大可能是考虑到无念极其喜静就只有十几个僧人为其诵经,但是甫子诗看得出来这十几位僧人都是德高望重的。
寺庙的正中间放着一个柴堆,上面躺着一个看上去十分安详的老者,老者穿着一身袈裟,脖子上有一片浅红色的暗瘢。
盯着那块暗瘢甫子诗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
“甫子诗,走了。”初辞看着要救人的大夫没跟上来回头叫他。
“哦,来了。”甫子诗应了一声,收起了自己的疑惑跟了上去。
因为甫子诗要为他施针便将几人都撵了出来,初辞站在禅房外面,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等待妻子生孩子的丈夫。房间里面的人生死未卜,自己在外面干着急。
“里面应该还要一阵,施主们随贫僧来。”说完无法又自顾自的转身走了。
初辞看了顾尤笙一眼,看着他仍旧不愿意搭理自己的样子,心中疑惑自己怎么惹到他了?
无法带着两人走到了寺院最偏僻的一个禅房,推开门能看见有灰从门上落下来,禅房中的桌椅却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了。
“贫僧今日是有事才请二位施主过来的。”说完,无法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还请二位施主不要介意。”
找了两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凳子扫掉了上面的灰,无法和初辞两人便坐了下来只剩顾尤笙还站着。
顾尤笙今天穿了一身深褐色的长衫,因为抱了那半路捡来的人展上的血迹和泥早已经干涸,看起来有点狼狈。
“无法师父叫我们来所谓何事?”顾尤笙被两人看的有点不好意思。
“前几日我收拾师兄的遗物里有一封信。”无法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桌上,“师兄早已算出那日之事,还要我转告施主一句话。”
初辞拿起信封拆开来看,无念大师的笔记很柔和,信只写了一半便匆忙结束了,大概的意思是,他已经算出自己的死期,告诫无法不要悲伤,好好照顾无天云云。
“无念大师即已算得那日之事为何不事先提防?”顾尤笙疑惑道。
“天命不可违啊,我想这就是师兄想要告诉两位施主的。小施主那边应该差不多了。”说完,无法头也不回的走出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