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过这样万般不招人待见的事情啊。”亓官眼里有泪,不知是疼的还是想到了过去的日子。
强忍着膝盖上的疼痛,亓官腰背挺直将状纸举得高高的。寒烟阁的小倌都是经过训练的,一举一动皆是经年累月训练出来的,亓官这幅泫然欲泣的样子,看着也是十分可人的。
“亓官公子,快快起来。”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引得旁人小声附和起来,“我们会替你做主的。”
“楚傅两,出来把事情查清楚啊。”
初辞在不远处的茶馆二楼里喝着茶,从二楼的窗户能把楼下的闹剧看得一清二楚。
看着楼下的观察着楼下事情的发展,初辞不由得对着自己对面的人说了一句,“在这样的世道里会有人为小倌平冤,不知道这月影公子到底请了多少人啊。”
“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啊。”月影也向着楼下的人群忘了过去,亓官周围围着的人虽然多,但是能看得出说话的一直是那么几个人,“多亏了顾公子啊。”
顾尤笙像是没有感受到两人投过来的视线,举起茶杯闻了闻杯子里的茶,这茶馆里竟然也有甜茶,只不过却是比不上之前在小院里的。
“没什么。”顾尤笙还是喝了一口,看向楼下的接着说,“还是辛苦月影公子忍痛割爱了。”
“忍痛割爱不至于。”月影知道他是在说之前死的那个小倌,寒烟阁没年都会有像这样死去的小倌,只不过都是草草埋了的,原本月影还不知道该怎么做,这可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只不过是辛苦亓官了。”
楼下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原来是一直没有露面的楚傅两出现了,人群经过短暂的安静后又闹腾了起来,让他给大家一个说法。
“亓官公子快快起来。”楚傅两一副匆匆赶来的样子,走到亓官面前就要扶起亓官。
亓官他当然是认识的,先不说他是月影最信任的人,就说自己平日里在寒烟阁中也没少见过他啊,这身段跪在这虽是个男人也是我见犹怜啊,自己早已中意他许久,只不过是他不接客。
“多谢二爷美意了。”亓官看着他暗自咽了咽口水的样子忍不住有点恶心,“希望二爷能查清我兄弟的死因,多谢二爷。”
说着亓官向着楚傅两磕了一个头,再抬起头时额头早已经渗出了血。
这锦官城虽然大还有三个城主,但是这三个城主每人只有一个徒弟,他是二城主的徒弟,再加上平日里纨绔的做派大家便叫他二爷。
虽然占个爷却不是什么好名声。
月影端起茶杯一口饮尽茶水,重重的将茶杯摔在桌子上站起来走出包厢,“是我该上场了。”
楚傅两没有答应,只是哼哼哈哈的打着太极,没有得到他的肯定亓官就一直磕头,直到将额头可破有血流了下来。
“亓官。”一道有些妖娆的声音从人群外面传了过来,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禁了声,“不必再求他了。”
人群自动散开让出了一条路,一道女人的身影从人群外走了进来,这人正是刚从茶馆出来的月影。
只见月影面色凄楚,一脸泪痕的走近将满头是血的亓官扶了起来。
楚傅两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月影,之前自己也曾去寒烟阁相见他可是却被一个个刁钻的问题难住了,如今一看真的是面若西施,不知道的人定看不出他是个男人。
显然周围围着的人便不知道,月影公子虽然是很有名气,可他极少出寒烟阁的门,所以很少人知道他的长相。
“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就是低人一等的。”说着月影就又要流出泪来,“我们就是做这样的生计,命都在别人手中握着,哪有什么真相啊,不过是别人叫我们死,我们就要死的。”
看月影哭的可怜,周围围着的人便想要展现自己的英雄气概以来吸引“美人”的目光,纷纷抗议起来叫嚣着要帮他查案。
“多谢各位,可是说不定这幕后之人位高权重......”月影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却也昭然若揭。
半遮半掩才引人遐想。
“再位高权重也不能草芥人命啊。”人群中不只是谁喊了一句,剩下的人又附和道,“锦官城查我们查。”
楚傅两终于扛不住人群的压力,站到正中间高声道,“这件事锦官城会查们还请各位静等消息。”
有了答复,人群终于安静了下来,月影也借着为亓官治伤的借口走了,其实也算不上是借口,亓官是真的伤的挺严重的。
后来有一日月影问他为何要如此卖力,做做样子就好了啊,亓官回答说,“公子想要办成的事情不容得有半点差池,我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