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处境就是相互不知道说什么,几人有的没的大概说了几句,出来在周围转悠一圈,左奕涵罗桓本就精神乏困,回到卧房躺到饭点,药桥叫上那看起来面冷的智升,气氛略微尴尬地便聊着出去了。
终究是不熟悉,再加之几人毕竟是初入云轩门,做不到事事自然,有时候遇到那些白衣弟子眼神都不敢对上,不过要说左奕涵这种情况的话,明显是属于睡眠不足眼睛涩痛到无法正常视人罢了。
毕竟少将军的秉行如果不改改,以后在仙界定是要吃大亏的,现在可不是一个左家和一块齐鸟玉佩便能横着走的地方了。
到达饭桌上气氛更是异常尴尬,总觉得不穿白衣,与周遭那些该成为师兄师姐的人有莫名的隔阂,分明现在几人的天赋应该是远超很多人才是的,反倒是那觉得面冷之人偶尔腆着脸强行尬聊,然后用笑来缓解气氛。
四罗春、般若缠肉、上树、麻丝香、五味菜……闻所未闻的菜名,即便这是左奕涵来到仙界吃过最为可口的饭菜,却只是可口,并不走心,即便现在来几壶百年佳酿,左奕涵也觉喝得不够尽兴,反而不自在。
喝酒当与知己,方才叫痛快。
罗桓偷偷劝诫左奕涵道以后千万不能在食店里喝酒闹事,这些食店里的主厨店主那都是十几阶修为的人物,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蔼平静,云轩门这么安排也有它的意图在里面。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晚,云轩四处的灯火亮得好看,左奕涵抬头望出去,在想兴许当年想过的南朝西安夜景,不过如此。
天空偶尔有白衣弟子飞过,左奕涵有时候真想趁着没人像罗桓一样指着天空手舞足蹈地高喊快看快看是云轩仙人!
明明说不出的满满羞耻刺激感,但好像将什么一直压抑的东西发泄出去了,左奕涵感觉自己一度有罗桓化,。
偶尔还有些左奕涵从未见过的大型飞兽投下一片阴影,飞兽是有两个意思的,一种是左奕涵等人所乘至云轩的翼类飞行动物,另一种说的是所能飞的所有兽类统称,此处应是第二种。
目光所能及处有院子的时候他们已经再看不到头顶上有东西飞过了,山脚清冷,除了他们挑选的那间木屋,另外几间木屋皆模糊有白光从窗里透出来,洒在院子里,仙家毕竟是仙家,每间房都能用上光珠,光珠嵌入阵法里,阵法又相互连接,想用便用。
左奕涵后来一度好奇的就是这么个小东西,就能把一大间屋子照的透亮,还能通过法阵控制,就跟地球上那神奇的东西一样,若是用到人界,不知道该便捷多少人,打仗时候更不用说。
想起打仗,左奕涵又自觉有几分乐不思蜀暗自懊悔,却无能为力。
不过,能有如此大手笔的光珠,仙界数万门派里,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
“看来又有人来啦,保不齐明天清晨就得去验符生石了。”智升耸耸肩。
没想缪景听了突然不悦地道:“咱这几个都是能得长老举荐不必过初试的人,意思测不测符生石倒还有影响了?”
话里话外阴阳怪气,戗意十足,原本愿意做气氛调剂的智升现在不让话了:“我说的也不是这个意思,怕早起可以吧?”
缪景冷哼了两声,不屑地扭过头去,一行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就变得跋扈起来。
没人这时候再自讨无趣地说话了。直到又走一段路,快进院子时,左奕涵猜测道:“没准进去咱们那屋里还多个人住满了,来人先睡下了。”
“倒希望是个好看的女弟子。”罗桓笑着打趣道。
药桥哈哈一笑:“好不好看咱不论,就怕女弟子过会望见咱们五个进来就直接拎着东西出去了。”
气氛似乎有所缓和,但不互相接话显然是一种常态。
左奕涵以往哪用考虑这些框框条条,夫云少将军的话即便就是死话,也能有人给接活过来,倒也谈不上对身份上面大起大落有失落感,只是突然觉得,身上多了许多无形的压力。
屋里没人,卧房门上的阵法也没亮,整个屋子陷入一种半漆黑的状态,这是左奕涵触目可及的感知,至少真正的漆黑在左奕涵看来应是伸手不见五指,现在好歹模糊还能看清物体轮廓的。
这下,连个男弟子都没有了。
进屋后罗桓摸索着将光珠从阵法里启用起来,几个人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玩笑话。
话不投机,缪景甚至都不打算客套就独自回了卧房。
各自招呼一遍,左奕涵等人也回了卧房。
对面是一块不知材料的镜子,万物无声,左奕涵抬头望着镜中手里的杯具,有些颇感无奈好笑地摇头。
谁能想到,堂堂少将军会不断动手照顾自己的衣食住行,一开始,竟是不过因为害怕落入加斯之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