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口里以诋毁他人将易莹儿捧上天的缪景,现在连看一眼易莹儿的勇气都没有。左奕涵知道弟子们口中易莹儿的官配是谁,自然是那个天赋极好,与易莹儿郎才女貌的掌门了,大家倒是对这个人都能抱着理解惋惜的心。
十几岁能走封仙路的人,那是真没法比。
前面说到选法器,推荐他们这些新弟子选的法器大多都是阵法加持过,属于一次性的,那些中高阶法器需要的法力还不是他们这几个羊羔子所能供应并驱使的,若想拿着当吉祥物自然不会有谁多嘴。
明日分队,九个人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小激动,左奕涵额外选好四样防身用的法器,又拿了两样效果听起来不错的法器,满意地收进小葫芦里,要用啥伸手进去拿啥。
左奕涵睡一觉回来后,心情还不错,兴许有几分初碰法器的新鲜感在里面,看晚霞云淡风轻,眼怀柔情。
繁星初上时,屋内罗桓正在静息修炼,左奕涵没有叨扰他,蹑起手脚溜进卧房,一夜好梦。
第二日醒来胡乱塞进几口肉丸,搭配上甜汤,左奕涵和罗桓须得动身前往师兄师姐那报道了。
这样的生活渐渐习惯以后,对比从前左府里面,左奕涵觉得并不分好坏,大多数归隐之人生活万事尚需自给,真要说起来,左奕涵打心底认为许多人想要的归隐生活,应是像现在这般云轩里,美食衣物安全样样不愁,做只闲云野鹤。
身上几坛佳酿备上,斑斓殿里集合,师兄和师姐们相互熟络地打过招呼,给几个长老行过礼,易莹儿自告奋勇选择了左奕涵。
一片哗然。
左奕涵愣了愣,心里顿时一万个不乐意。昨天那件事尚且记忆犹新,又不敢驳师姐面子,又生怕师姐对调查自己脸上的东西感兴趣,只好频频向罗桓投出求助的目光,但似乎也是无事于补。
和罗桓还是分开了。
“出门在外可一定要谨遵师姐的话。”这话左奕涵听来几分别扭,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惟命是从吧。
孤男寡女这个词乍一听心猿意马,但当你面前是个能一巴掌拍死你几百次的女人的时候,这种感觉会淡得你发指,更何况,抛开样貌不说,这看起来就是个令人宁愿寡欲的女人啊!
道观里面的俊俏小尼姑剃光了头,天天敲着小木鱼哒哒哒地告诉你施主万万不可有何非分之想,难不成你还能守着道观过一辈子?
只不过,易莹儿长了头发,还不是一般得俊俏。
横风山脉就在云轩坐落的三脉汇集以北,出去云轩不过半日,易莹儿很熟路,左奕涵云轩地图都还没记牢更别说出去了,“铁混子”这个隐号不是不无道理的。
罗桓那个叫杨帆的师兄,似乎第一站要去的地方,与易莹儿左奕涵是一处的,叫隆阳村。
兴许是长老们在,弟子们行路说话做事都挺规规矩矩,等分队从长老身后一分离出去,这本性就露出来了,左奕涵完全能想象自己在缪景口里会被讥讽成什么寒蝉风景。
七个师兄师姐们没有想象中那么不易相处,人和人的热情讲个相互,有实力人的热情,分量总归重些易于接受,若左奕涵从前是个易于给予热情的将军,只怕半个朝廷的人也会愿意往他府上凑。
四人同行,左奕涵最没想到会是易莹儿先开的口,上天总是偏心的,声音也给了易莹儿好的,她几分淡雅地笑着:“我面上生来有几分冷淡不近人,不过有什么要求跟我提便是了,合理的话师姐都会允你。”
这哪是几分不近人啊,左奕涵礼貌地点点头道:“谢过师姐。”
易莹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问道:“我与左师弟、罗师弟是见过的,可当时我记得左师弟似乎不长这样。”
果然,根本没必要纠结堂堂易莹儿如何知道两个新晋弟子的名字姓氏,当时他与罗桓在兰陵宫里是有距离的,不见得能看出关系,即便记忆力再好记得罗桓,也不应该突然疑惑样貌这件事的。
左奕涵不卑不亢地道:“人长上些年岁难免要与从前不同,兴是长开了,师姐倒是好记性。”
易莹儿又上下看了眼左奕涵,饶有兴趣地轻笑点头,“嗯”了声,转身自顾自走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