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到了散宴的时候了。
“元姝妹妹,裴姨,夜里凉,又起了风,怕你们路上冷着,我让婢女拿了两件披风来,是我母亲和妹妹新做的。男女有别,紫衫,你来的正好。元姝妹妹,紫衫是蓁蓁的贴身婢女,我…”裴氏看楼云瑕那是越看越满意。
“咳…我都知道。”月色笼罩下才子佳人情意绵绵。
另一条道上。
“菁儿,此次回京我便不走了,我会参加明年四月的御前侍卫选拔赛,一定在京城站稳脚跟,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御前侍卫这种官职最低也是正五品,若贺晟能夺得魁首,以他的家世,正四品乃至正三品也指日可待。
“晟哥哥定能大放异彩!”贺晟温柔地拂了拂楼云菁的秀发,心里想着自己定不能让心上人失望。
“菁儿,你先回去吧,快入冬了,你又不曾穿着披风,若是着凉了你怕是不肯喝那苦药。”秋风吹动着楼云菁的裙摆,贺晟解下披风,细心地为楼云菁打上漂亮的蝴蝶结。
“那你……”没了披风,贺晟便显得单薄了。
“不打紧的,习武之人哪那么娇弱。对了,这是我在边关时学会的手艺,给你雕了支簪子,我手不巧,你别嫌弃。”贺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从衣袖里拿出那支精心准备的木簪。
“好看吗?”楼云菁取下发髻上精致的琉璃钗,满心期待地问着眼前的少年郎。
“好看。”除此之外贺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世上女子千千万,唯有楼云菁一人是占据了他的心。
“咳…二妹妹,很晚了,你先回你院子里去吧,我送阿晟就好。”其实楼云瑕在一旁站了有了时候了,他也不是那种思想古板的大舅兄,非要拦着小两口相处,只是这时候确实也不早了。
“……”虽然楼云瑕不是楼云菁的亲兄长,但这事也怪难为情的,毫不犹豫她转身就走,慌乱的小碎步在贺晟眼里那叫可爱。
“不知道小时候林叔家的酒馆还在不在,去喝一杯?”楼云瑕六岁的时候可比现在淘气多了,都敢带着五岁的贺晟出入酒馆了,幸好没遇上歹人,陆语棠带人来接两个沾了酒熟睡的孩子都不知道作何反应,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无奈。
“在边关这些年,为了驱寒我可是喝了不少烈酒,倒是阿瑕你,可别被我喝趴下。”若说在心上人面前的贺晟是温驯的猫,那在兄弟面前的贺晟便是桀骜的狼。
“走吧。”边关的烈酒入口辛辣,酒量不好的人都是当场倒,而京城的美酒贼不同,浅酌一小口,口感绵长,一杯接着一杯,醉倒在温柔乡里是最见怪不怪的事了。
楼云瑕没有那千杯不倒的本事,但兄弟两多年未见,自然要一醉方休,于是在美酒上桌前,楼云瑕趁贺晟不注意,悄悄地将解酒丸服下。
“阿瑕你知道吗,我可想阿菁了,我定会夺下御前侍卫大比的魁首,把阿菁风光迎进门!”果然贺晟还是贺晟,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这二妹夫他楼云瑕是认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