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秀玉脸上总有展不开的愁容,小香则会每天消失很短的一段时间,但是去哪了问秀玉和侍卫们也无法确定。秀玉倒是有时候会提醒他要注意小香。说起来他对秀玉已经是比较放心的了,但是顾忌他现在的身份,他也对秀玉有所保留。
十五晚上的月亮最圆,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真理。
就在这天晚上,他眼前出现了一个轿辇,真不愧是皇家,虽然他第一次见这种东西,依然被这红木材质镶玉贴金的东西给惊到了。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出行工具而已,至于吗?就跟那种土豪喜欢用黄金作自己宝马的车身一样又土又俗。
他今天的情况不错,虽然全身无力,但在小香和秀玉的搀扶下已经能坐上轿辇了。别说,有一层不知名的皮毛毯子铺着,坐着挺舒服,也没有什么颠簸感。小香和秀玉在走在两边陪侍。
走到了一个豪华的池子旁,真是满池荷花啊!仔细看看,池子最边上的一圈不是石块,而是用整块的一块块玉砌的,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那一池荷花也极其难得,池子仿佛没有边界,荷花就长的没有边界。如果白天来看会是什么样的景色?楚陌忽然想起杨万里曾有一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应该也不过如此。当地主就是牛!
耳边传来歌舞声,嘈嘈杂杂的,听不清楚。呵呵,宴会已经开始了,看来是故意要给他颜色看了。也罢,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一阵风吹来,他又轻咳了几声。
靠近那座华丽的楼阁,楚陌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奢侈。这个建筑真是大气开放,比他在故宫见到的绝大数宫殿都要豪华,柱子根根笔直挺立,上边雕刻有复杂的图案。横梁上更是镶上了金玉宝石,虽然成色不够好,但数量相当可观。阁内的纱帐此时已经被绑好收拾妥当,但他总怀疑,那被风一吹就飘的那么好看的纱帐本身,恐怕也是价值不菲的宝贝。当地主中的地主才是最牛!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抬进了里面。
里面原本嘈杂的声音瞬间静止了,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楚陌能感觉到几百道目光瞬间集中到他身上。
别看我,都别看我,我不认识你们。楚陌心里默默地念叨。有不少熟人呢,苏长玉与那个统领都在。
终于有人发话了,他也的确有资格起这个头。
“皇叔来了,快坐吧。身边的奴才都没长眼睛吗?还不快伺候王爷入座。”姜皇不冷不热地说。
秀玉和小香听到,都赶紧搀扶着他一瘸一拐地入座,这个座也不错,就在姜皇座下,离姜皇最近,最关键的,有靠椅和柔软的垫子。
他忽然想起什么,示意秀玉扶他起来。“臣有病在身,请陛下..咳咳咳..恕罪。”有气无力的声音。然后抬头看向姜皇。
“皇叔多虑了,皇叔近来也要多注意身体才是,朕新得一只千年雪参,便赐与皇叔了。”语气中“赐予”两个字十分重。
还没等楚陌接话,一个婉转如黄鹂的声音响起,“陛下顾念骨肉亲情,体恤王爷,皇亲和睦,实在是我姜国之福啊。”楚陌这才注意到姜皇身边的那个打扮的极漂亮大方的女人。刚才没注意她的容貌,这下仔细一看,真是惊为天人啊!美女就是美女!五官气质出尘,眉眼盈盈,眼里似乎含着一层柔情。看着她,楚陌仿佛看到了最美好时光下的林青霞。秀玉也是一个美女,但是以男人的视角来说,她的确没有这个女人美。这样的女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瞩目的焦点。可不?这位应该就是姜国皇后----顾夕颜了。
秀玉看着他,又看看顾夕颜,什么都没说。
不过说实话,结合这几天的所见所闻,他对这个皇后真没什么好感,毕竟这个皇后与原主的死有密切关系。
此时台下两边坐着的大臣们对顾夕颜的话连连称是。楚陌也附和着说着:“臣多谢陛下体恤..实在铭感五内,无以为报。”依然有气无力。
姜皇似乎对这话很受用,笑过几声之后就开始让人献才艺了。
唉,为啥无论在哪里的宴会都有才艺表演这一项呢?作为一个资深宅男,他对于每年春节元旦各大卫视的各种联欢晚会都很无语,年年重复又重复。要搁平常他早就换台或者打游戏了,可是今天却没可能换台了。
他来之前就听秀玉说过,这个宴会,也是朝中大臣想巴结皇家送女儿进皇家的捷径。如果才艺入皇上眼了,进宫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不,明明有几家女儿脸上有跃跃欲试的表情,却偏偏等着有人先站出来。
眼看要冷场,皇帝突然说道:“荣国公,你的身子看上去好多了。”
一个五十好几的老头满面红光地站起来,衣着奢华,“臣多谢皇上关心,臣身子的确大好,这多亏了臣身边这位季先生,先生他真是妙手回春啊。老臣本来也准备把他推荐给皇上的,不想皇上却洞察先机了,哈哈哈。”
姜皇眼睛一眯,“哦,哪一位是季先生?”
荣国公身边站起一个紫衣书生打扮的人,似乎很年轻,身材居中,面容清秀,眼睛倒是很有神。“草民季廷,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皇打量了季廷几眼,“荣国公对你是赞不绝口,你师从何处啊?为何来大业啊?”
季廷不卑不亢地说:“草民合阳人氏,师从多家。草民从小孤苦,爹娘早逝,师从多家后多加钻研,自诩大夫。这次进大业城本是想开家医馆维持生计,不曾想得知荣国公爷要广邀大夫瞧病,这才不自量力来试试..”通过这话,楚陌对这人还挺有好感的,不卑不亢,也算难得了。“其实公爷这病是类风湿性关节炎,用适当的药加推拿,病情就能得到很好的控制。”
其它人都一脸诧异,楚陌则差点喷出刚喝下去的水。
皇帝表现得挺有兴趣,眼里却有一点别的情绪。“朕似乎从未听过这种病。诸位可曾听过啊?”
大臣面面相觑,都说没有。季廷则缓缓地说:“陛下不知这种病也很正常,这种病多现民间。就好像吃惯了白米白面,不认识野菜糟糠也是正常的。”
“也是,陛下。就好像臣手中的这个玉杯一样,让乡民**丝看到,估计也不敢相信这只是喝水的杯子呢。”楚陌缓缓地说,生怕气不顺又咳起来,没忘给季廷一个眼神。
这下是季廷一脸震惊,但也很快平复下来。其他人似乎不清楚“**丝”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深究。
姜皇稍稍思索,“你的确很有才华,留下来为朕效力吧,另外荣国公为国举才,赐银一千两,绸缎二十匹。”二人谢恩后坐下,季廷不时打量楚陌,也不时与荣国公说些什么。
“咱们都忘了正事了,诸位有何才艺,尽管献上,今天我们君臣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