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抱着东西和别人一起走路真累啊,张一帆感觉自己双腿像灌了铅,双臂也很麻木。心里暗暗奇怪,按说这送亲的路程也就是几十里,比自己平常走路还要少上一半,怎么会感觉到这么累。
边走边想着,可能是走路的节奏不对吧,也可能是打官差和自己想要的走路不同,所以感觉很疲累,要么就是空手走路比抱着东西走路要轻松的多。但是,手里这东西是不能放下也不能给离得太远的人帮忙抱的。张一帆看了看那小童,见到小童还好似挺有力气的,虽然年纪小,个头矮,但是抱着盒子走路,还挺带感的,头上有些汗水也不去擦,高兴的走着。身边的那妇人就显得更是轻松了,步履矫健轻盈,一点都不显得疲累。
张一帆心里哀叹到:“真是疯狂的原始人。可怜自己一个现代人。体质对比之下这么渣,怎么混的长久。还好,自己旅游一圈就回去了。”
这时,那妇人也看出张一帆的不对劲来,开口问他需要帮忙吗?
张一帆连忙拒绝了,心想:“开什么玩笑,自己还要不要脸面了。不过这个锦盒怎么这么重,而且越来越显得重。崩溃啊。”
张一帆正式的把这次抱着锦盒走路当成了一次挑战,他虽然一路上又是抱又是背的,但总算是没有将脸面彻底的撂在地上。
在张一帆望眼欲穿的时候,终点终于到了。夫家出来了很多人将启一队人所抬着的东西统统收下,然后又来了一些妇人、孩童将张一帆队伍所有人手里拿着的东西一一接过去,张一帆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累啊。
稍稍休息了一会,这时天已经将近黄昏了,张一帆第一次自发的感到自己有些饿了,虽然累的腰酸背疼,但是有饥饿的感觉却是很值得高兴的事。
很快的就有人来引导众人入席,张一帆跟着众人一起入席,却发现启竟然没有和自己安排在一个大院子里。他和那小童、那妇人倒是分到了一桌,桌上摆了一些坚果。他起身去洗漱了一下,然后去寻启。
出了院门就听到了那边的正在大声说话的启的声音,循声过去,见到启正在一个大大的广场上的一个桌子旁边坐着,好像已经开始喝起酒来。
张一帆走了过去,看见桌子上放着十几个大碗,里面倒满了酒,启正在和一些人行着酒令,张一帆示意启给自己腾出一点地方,却发现启根本不理会自己。
张一帆心想,这个酒鬼见了酒就会走不动路,就会忘记了一切,只管喝酒。算了,自己直接坐下,也喝一些酒缓解一下疲劳吧。
张一帆望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合适的凳子坐下,正在这个时候,那小童来寻到他,言说好久没见到他以为他走丢了,让他跟自己尽快回到座位上,马上该开始开饭了。
张一帆想到,反正哪里都有酒,坐在哪其实无所谓,于是招了一下手,就和小童回去了。待到入席坐好,宴席正好开始了,只见很多人端着一个大板子,板子上面放了好多盘子和碗,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菜。
不一会桌子上就被摆满了,桌子上一位年长者发话,开吃。那小童就飞快的夹起碗里的肉大口吃了起来。
张一帆扫视了一圈,默默的端起了碗,碗里面盛了少许酒,温温的,入口甘冽。
那小童边大口吃着,眼角看到张一帆的动作,说了句:“姊姊,不要光是看着,吃啊,很好吃的。”
张一帆内心苦笑,入眼的那些桌上的八珍:淳熬(肉酱油浇饭)、淳母(肉酱油浇黄米饭)、炮豚(煨烤炸炖乳猪)、炮牂(煨烤炸炖羔羊)、捣珍(烧牛、羊、鹿里脊)、渍珍(酒糖牛羊肉)、熬珍(类似五香牛肉干)和肝膋(网油烤狗肝)。所用材料无非是牛、羊、麋、鹿、马、豕(猪)、狗、狼的肉或酱制成。
说道:“你先吃吧,慢慢的吃。我先喝回酒。”
桌子上倒是有几个人也喝酒,不过并不站起也没有行酒令,只是互相举杯遥遥的相邀,也并不强求饮胜。
不断的有人上着新菜,然后撤下旧菜,那小童也甚是能吃,新菜中间终于有了青菜的时候,张一帆连忙夹了一起,吃了起来。
可能是空腹饮酒的原因,也可能是没有伴着大声的喧哗,没有伴着大片时间的间隔,张一帆感到飘飘然,已是有了醉意。只觉得浑身疲累尽消,周围传了热闹的声音,放眼望去,众人都很是欢喜,儿童们在高兴的吃着饭菜,成人们一边充满喜悦地边吃边聊,还互相欣喜的遥遥举杯,地上飘起湿气,张一帆只觉得自身宛若置身仙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夫家却是带着新人来挨桌敬酒,不管是敬酒的人还是被敬酒的人,都是满脸笑容,言谈也带着喜庆。
新人来到张一帆桌上敬酒,张一帆已经双眼迷离,看到新人到来,满心欢喜的站了起来,笑容满面地接受了新人的敬酒,也给了新人满心的祝愿。
待新人去到下一桌的时候,旁边那人小鬼大的小童却是凑过来说道:“你走路不行、喝酒不行,体质这么差,怎么还会有那高大帅气的大人要你?”
张一帆哑然失笑,用手托住眉头,半侧过头对那小童说:“因为我是神仙啊,哈,你有没有想要实现的愿望?我帮你实现。”
小童却是不屑道:“有你这么弱的神仙吗?哼,骗人。走路还没我快,喝酒喝了一点点就晕了。比我妈妈差远了。要是神仙的话,我妈妈算什么。”
张一帆托着头,思绪却已飘远。张一帆觉得自己飘的已经快完全的控制不住了,他下意识的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可以回去呆着,完全的不想接着应酬了。
于是他开口逗那孩童道:“不说出自己的愿望,可不要后悔啊。赶快把握好机会,我想我马上要离开了。”
结果那小童眼珠一转,说道:“我走路比你厉害,喝酒也一定比你厉害,我将来才是神仙,你有什么愿望,赶快说出来,到时候我帮你实现。我也快要回家了。”
张一帆开始的时候觉得有些好笑,过了会却是想到,自己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应该有很多吧。于是开口道:“我有好多愿望,说不完的愿望,你可以帮我实现吗?”
那小童觉得自己好像吃了大亏似的,说道:“不行,那样我会累死的,你只能说一个愿望。”然后看了看张一帆,说道“三个,最多三个,这是看你太差了,一个肯定不够用,其他的都是只能一个的。”
桌上的其他人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都笑了起来。
张一帆迷迷糊糊地想着,假如只能说一个的话,自己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假如可以说三个的话,自己的愿望又是哪三个呢?想了一会,突然觉得豪气顿生,站起身来,举着双手,大声的说道:“我的愿望是...”话没说完,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