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贺汀州回到房间后,心情就非常低落。
但一定要把三哥找到的想法却更加坚定。
贺汀州准备吹灯的时候,房间的门响了。
“舟舟,睡了吗?”
“没呢!”吱呀一声打开门,贺老爷就站在门外。
“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爹,快进屋,外面凉!”
贺老爷看见她桌子上摊开的书,又欣慰又心疼。
贺汀州给他沏了杯茶,拉着他坐下:“爹,喝茶!”
半晌没说话,喝了口茶,贺老爷才开口。
“舟舟回家多久了?”
“爹,女儿回家已经十日了!”
“瞧爹这记性,人老了,都记不住了!”
“爹!您一点都不老,在女儿心里,您一直都年轻!”
贺老爷哈哈大笑:“你这小嘴还是这么甜!”
可笑过之后,却有无尽的感慨和空虚。
“今日,爹娘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一个姑娘家,自己出门七年都不回家,爹娘就很是担心你,特别是你娘,别看她整天马马虎虎,其实很多时候,爹都看见她在你房间里偷偷抹眼泪!”
贺汀州低下头,鼻子有点酸酸的。
“爹,是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贺老爷拍拍她的手:“我们舟舟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爹娘知道你在外面过得好,也就随你去了。还记得小时候爹教你们的吗?”
“记得,当然记得!”
“爹娘不希望你们能有多大的出息,就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就好!”
贺汀州知道,她爹真的说到做到,大哥二哥没有参加科举,爹娘都随他们。
三哥喜欢习武,也随他,四哥喜欢读书,她爹就亲自教。
就连她悄悄离家独自在外闯荡,七年没回家,回来后,爹娘也没有问责半句。
贺老爷没久留,只和贺汀州谈谈心,就走了。
他们的用心,贺汀州都懂。
·····
天色黑尽,几个人影从后门悄悄的离开了。
“老爷!你就让她这么走了?”
“女儿和你太像了,若不让她走,还要像七年前那样拦着吗?”
贺夫人埋进他怀里,仍旧是妥协了。
只是默默祈祷,他们都能够平安回来。
雪积了一地,路上并不好走,这一去,比贺汀州想象得更加艰难。
七日后~~~~
“几位爷,要吃点什么,本店虽小,应有尽有!”
“四个饼,一坛酒,一碗肉!”
“好嘞,客官您稍等~~~~”
“听说了吗?西夏的兵都要打到这里来啦!”
“怎么没听说,要不是贺将军下落不明,军心溃散,能让西夏那群龟孙子得逞?”
“说的是啊,前些日子有消息说贺将军没了踪影,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什么假的真的,贺将军可能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咚地一声响,一把剑放在了桌子上,握剑的那只手用了力气。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贺叔正,贺将军已经死了!”他们是从西边逃荒的难民,这种情况遇到的多了。
贺叔正贺将军在百姓中威望颇高,这种不愿意接受事实的人多了去,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