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君厄住白墨的脖子,白墨渐渐力弱,眼神模糊中但见一个身影从鬼火君背后飞来,在鬼火君后背重击一掌,鬼火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重伤倒地,这个身影又变作拂尘落在地上,清仁捡起拂尘,清仁本就仙脊已断,又伤仙根,面色苍白,三魂难聚,七魄迷离,仙气涣散,鬼火君虽然被拂尘击中一掌,可这一掌也不足以伤他多少,他看出清仁仙气涣散,心中暗笑,汇聚法力想要击倒清仁,而此时清仁却凝聚仙根,将白墨送上九重天外,自己灰飞烟灭之时对白墨嘱咐道:“墨儿,我聚仙根助你入灵修境,拂尘为信物,你且寻我师弟若仁上仙收留,谨记正道修仙”。
白墨自涌泉中灌入清仁的仙根,体生仙根,内力大增,在空中翻云覆雨,来去自如,鬼火君与他在云霄中打斗几招便被他打落人间,他望一眼崩塌的登云峰,泪洒九天,仇恨念起“霍姐姐,师父,他日定要仇人血债血偿”,带着拂尘飞去灵修境方向。
巨大的登云峰还在不断的崩裂中,直入云霄的山峰断做两端,红鸾也飞来登云峰上,一袭红衣跃然于黑雾之上,将黑雾燃烧,她四处瞭望,顿感妖气凝重,看不清眼前黑白,迅速飞去峰顶,峰顶只见满地打斗过的痕迹,顺着痕迹她走到山崖边,明白应该是有人跌落山崖,地上的一摊血迹浓重,她感应到血中似有魔族气息,却又有另一只熟悉的力量存在,顺着血迹她来到草丛处,看到飞尘手臂上所中的金尾箭,她一眼认出这是十年前在关山桥自己被澹台霸下所伤的金尾箭。
她不由得惊讶:“这人是谁?他手臂所中正是十年前伤我的那支箭,难道他知道帝邪星的所在?”她两手指放在飞尘鼻尖,发现飞尘仍有气息,于是她将飞尘背起,此时的登云峰天色风云骤变,寒风呼啸,千树枯黄,万花败落,一片隆冬寒霜,水溪冰冻,峰顶摇晃,红鸾来不及细想,背起飞尘跳下山崖,一道火光翱翔飞起,此时却天降大雪,万里风霜,雪势渐强,飘下的雪花落在红鸾的火红色的双翼上瞬间化作冰水,渐渐冰冻住她的翅膀,她无力前行,带着飞尘跌落人间,或许是情劫难逃,天意终究难逆,红鸾背着飞尘竟跌落在魑阴幻境中。
魑阴幻境不在六界之内,却能感知六界之事,红鸾和飞尘经过之时,魑阴吸收到红鸾和飞尘体内的仙元,将他们吸进魑阴幻境,可见到他们时却又感应不到他们体内的仙元,红鸾醒来时自己是靠卧在长廊上,鸟雀飞舞在长廊里,水池中绿叶红莲,晴空万里,一切都平静而安逸,她不知这是何处,警觉的顺着长廊走到尽头,听到一曲悠扬笛声,笛音糜糜,逍遥快乐,让人忘忧忘愁,这笛声竟把她的心境也吹的忘却前世,她轻快的跑着,顺着笛声来到水池边,凉亭里一位翩翩公子正吹笛取乐,案几上鲜果佳肴美酒摆列丰盛,莲花金瓶插,盅盏满香酒。
红鸾恍恍惚惚走入凉亭中,白衣公子转身后,红鸾惊叹:“怎么会是他”。原来吹笛的白衣公子正是飞尘,而飞尘并不识得她。
飞尘放下手中短笛,“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如此俏丽的姑娘,想是从天而来罢”,他端起酒盅,将自己面前的小盏斟满,“姑娘,小生吹的笛,可不是随意听得”。
红鸾甩了甩红裙,坐在飞尘的对面,“本姑娘就是听得了,怎么着?”
飞尘凑上红鸾面前,邪笑道:“肤若凝脂,端得是个清秀姑娘,只消得姑娘陪小生饮上数杯即可”。
“我饮上一杯,公子吹上一曲可好”,红鸾迷恋在刚才的笛声中恍恍惚惚,自饮一杯。
飞尘拍手叫好,果然又吹上一曲,笛声似乎能从红鸾的七巧中灌入她的体内,让她迷恋而不知自,酒饮数杯,时辰流逝,却终究不见天色暗淡,直到红鸾感到身乏体倦,酒醉沉睡。
闻一阵清香而醒,发现自己衣衫不在,横躺在一张竹塌上,身旁还躺着未醒来的飞尘,她先是一惊,后又望着飞尘,凝视的越来越出神,顿觉“这公子如玉洁白,细细看来,真是让人心生喜爱”,这样想着,越发脸红心跳。
飞尘却突然醒来,面微微笑,口吻爱抚地说:“昨晚姑娘还拉着我缠绵不休,今早还不尽兴吗”。
红鸾被飞尘的话吓得惊慌失措,脸颊越发滚烫,脸红到耳根,悄悄爬下竹塌,想要捡起地上衣裙穿上,却被飞尘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着。
红鸾娇羞地问道:“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飞尘,不过那是我昨晚之前的称呼”,飞尘故意挑逗她,继续说:“现在你该称呼我为相公”。
“相公?”红鸾自幼在魔族长大,怎能听过相公这个称呼,更不会理解。
飞尘恍然大悟,“看我这糊涂,人间凡尘,成婚后,我便要称呼你做娘子,你便称呼我做相公”。
“那你我尚未成婚,岂能越界乎?”
“如今你我已私定终身,与否成婚何异?那今日我便于你成婚,礼成后,你便该叫我相公了”。
果真,不由得红鸾多说,半柱香时间,飞尘就从门外进来,硬拉这红鸾来到凉亭里,凉亭里竟摆放着祭品香烛,红鸾的红裙正映此时的婚礼,礼成后飞尘抱着红鸾,红鸾娇羞的叫着“相公”。
而此时,红鸾并不知,在魑阴幻境中没有任何是真的,都是幻境,包括她怀里千般温柔的飞尘,也不是真正的飞尘,只是魑阴制造出的幻境,而真正的飞尘在另一个魑阴制造的幻境中。
飞尘从天上跌落下来时还有重伤,可是醒来后,伤已痊愈,眼前竟站着位美艳婀娜的女子,红装长发,腰细似柳,周围嘈杂纷乱,男女意乱情迷,红裙女子妖娆而来,竟然主动坐在飞尘的腿上。
飞尘将她推开怒斥她:“姑娘自重”。
谁知红裙女子毫不在意,又却搂抱飞尘,飞尘这次用力的又将她推开,“敢问哪家的姑娘,如此不知羞耻”。
红裙女子笑嘻嘻的拉住他的手并将他手放在红裙女子的腰上,纤细柔软的腰肢实在能让男人沉沦,她用妩媚的红唇说:“奴家小名红鸾,公子可喜爱”。
飞尘被红鸾错乱的眼神迷惑,任由她的红唇吻向自己,红鸾拉着他的腰带,挑逗着他的情欲,他竟入迷的跟着红鸾,任由她摆布,红鸾将飞尘拉进厢房后,正欲为他宽衣,他腰间的剑突然迸发出剑气,将红鸾惊开,瞬间这个幻境中的红鸾消失了,飞尘也清醒过来,随即感觉到手臂伤口的疼痛,金丝软蛇剑从他腰间飞出,震荡周围,刚才的奢靡妖艳都消失殆尽,眼前的只是个幽暗的洞穴中,他握住剑柄,金丝软蛇剑冲出洞穴,带他回到人间。
人间之地,登云峰已是一片废墟,断壁残垣,乱石滚落,漫天大雪,冰冻千尺,极阴极寒,“妖魔作乱,人间大祸”,他心中悲痛。
红鸾被困在魑阴幻境中而不知,她沉迷在魑阴幻境中的爱情里,早已深爱上眼前被魑阴幻化出来的飞尘,仙根本就在封印中,被魑阴每日吸入,短短时日,魑阴竟法力大增,她进入红鸾元神中,附体红鸾,控制红鸾,在魑阴幻境中的红鸾早已成为魑阴,她欣赏着红鸾美艳的脸庞,抚摸着红鸾婀娜的身体,还有她白嫩纤细的手指,“三万年前的我,也是如此美丽,九天,你还记得我吗,我一定要找到你”,她万分感慨,仰天长笑,“三万年了,我终于找到宿主,重生我的身体”。
魑阴幻境在六界之外,知晓登云峰的崩塌,如今登云峰没有清仁的仙法守护,犹如人间地狱,妖魔来去自如。
再来说霍芷心从山崖下跌落时,登云峰天色已然风雨骤变,一阵带着冰雪的疾风将她裹走,她在风暴里翻滚挣扎,竟被风暴带回到剪影林之上,剪影林被席卷而来的风暴袭击,树摇叶飞,只巧的说来,五年前霍芷心从云家庄奔命时装在怀里的那副美人图一直带在身上,风暴裹着她正过剪影林时,这副美人图便从袖中落下,林中的黑纱女子看到这幅美人图,心中一惊,“这是云郎的画”,素女一眼就认出这幅画就是云郎所画,因为只有云郎见过那时的她,那时的素女正如画中一样,温婉美丽,她看向这幅画飘来的方向,一团风暴中裹着一个人,她飞出剪影林,将霍芷心从风暴中拉出,带着她回到剪影林中,惊魂未定的霍芷心看到素女,一袭黑裙,黑纱遮面,就连双手也藏与袖中。
素女凝望霍芷心良久,方才起忆霍芷心正是几年前自己在这林中救过的女孩,如今已出落成水灵的姑娘,自己也惊讶感慨:“我竟然与你两次在这林中相遇,两次救了你”。
霍芷心疑惑的回忆这之前在林中的情景,当日自己被捕兽夹所伤,昏迷中隐约觉得有双手抚摸过自己的脸,却总以为是昏迷后的幻觉,因为后来她在云家庄醒来时云柔告诉自己,是她救了自己,现在回想起来,感觉抚摸过自己脸的那个人似乎就是眼前的黑纱女子。
素女并不指望霍芷心能感激自己的救命之恩种种,她想知道这幅画是何处得来,素女撇了她一眼,“我救你,并不指望你报答我什么,我也是顺手而为之,你只需告诉我这幅画你是何处得来?又是从何人之手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