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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胭脂(下)

“别忘了让玉华坊的人把花给我送来。”慕容嫣望着凌戈远去的背影,冷笑一声,“这狗皇帝倒真敢说,不怕我先杀了他吗。”

“才人,才人......您可吓死奴了。”惜春连滚带爬地从殿外移进来,看着慕容嫣满脸笑意,略带埋怨地说道,“才人就算想给皇上留下个与后宫女子都不同的印象,也要顾及奴才们的性命,争宠要讲计策,君心难测啊……”

慕容嫣充耳不闻,只是一味点头,将惜春的长篇大论给堵了回去。

半月后,慕容嫣将玉华坊送来的胭脂红景天都安置好了,她明显感觉到凌戈留在她身边的暗卫越来越多了。

慕容嫣掸了掸身上的土,从花圃里跳出,“走,我们去凤鸾宫。”

惜春:“皇后娘娘?主子您刚得罪过皇后娘娘啊,您是没撞见皇后瞧了这满园胭脂红景天的脸色....”

“我知道,我又不是去看她的。”慕容嫣轻描淡写道。

惜春深吸一口气:“那......需要奴带点什么?”

慕容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半晌才吩咐道:“嗯……找人带些扶苏楼的烤鸭和东坡肉。”

到了饭点,慕容嫣带着从扶苏楼买来的东西去了凤鸾宫。

惜春掏了银子塞进了守门宫女的荷包里:“这位姐姐,请问锦晓姑娘在哪里住?”那宫女瞧着四下无人,便悄悄对着惜春附耳说了起来。

“主子,打听到了。”惜春蹦蹦跳跳地跑向慕容嫣,“可那姑娘住的地方极为偏僻,若是不进凤鸾宫的正门,怕是走不过去。”

“无妨,我自有法子。”慕容嫣伸手就要去拎惜春手里的膳盒。

惜春将身子一侧,躲过了慕容嫣的手:“奴与主子一起去。”慕容嫣扑哧一乐:“你确定?”

看惜春点了点头,慕容嫣指了指凤鸾宫对面的御花园,“从这里绕过去,有个狗洞,可以直接到凤鸾宫。”

惜春半信半疑地问道:“当真....?”慕容嫣一把夺过惜春手里的膳盒,“你可以去试试,本宫先行一步。”说完,就没了身影。

“才人!!......”惜春叫苦不迭,这不是摆明了要甩开她吗,自家主子那样的性子,万一得罪了皇后娘娘,他们哪还有活路。

慕容嫣在锦绣坊的人来送新衣裳时,趁机打晕了与锦晓一同留在凤鸾宫浣衣的宫女,换上了她的衣裳。

“晓晓。”慕容嫣看到锦晓手上的脓疮,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锦晓惊得合不拢嘴,转而安慰慕容嫣道:“阿姐,别哭了……是你救了锦家。你快走吧,让皇后娘娘发现你穿成这样来这儿可就说不清楚了。”

慕容嫣摇了摇头,将膳盒摆在一旁的石桌上:“晓晓,阿姐陪你一起用膳。”

锦晓连忙摆摆手,“阿姐......我的活还没干完,雨兮姑娘待会要来骂的。”

“你别管那些了,阿姐帮你就好,快去吧,都是些你爱吃的。”慕容嫣伸手就去抢锦晓手里的捣衣杵。

锦晓倒也不反抗,自家阿姐的性子她当然清楚,不看着她把膳用完是不会走的,锦晓红了眼眶,“阿姐,若是那日我不贪玩......你如今是不是早就跟阿哥一起走了?”

慕容嫣闻言浑身一颤,“哪有的事啊?”锦晓也不说话,继续埋头用膳。

慕容嫣终是没忍住,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阿哥......他还好吗?”锦晓猛然抬头,差点被嘴里的馒头噎住,半带着哭腔:“阿姐......你去看看阿哥吧,他很不好......”

慕容嫣缄口不言,只是拿着捣衣杵在衣服上不停敲着,一下比一下重。良久,慕容嫣才开口:“别担心,我会去看他的。”

慕容嫣将洗好的衣服都挂了起来,又等着锦晓用完了膳才从凤鸾宫离开。

不远处,另一个宫女鬼祟地离开了,径直走到了凤鸾宫的主殿。

宫女对着慕蓉杏妍耳语几句。

慕蓉杏妍冷笑一声:“是真的?”雨兮点了点头:“奴看得真真的。奴去那柴房本是要看那贱婢有没有偷懒,没想到竟是撞见了这事。”

慕蓉杏妍轻打着蒲扇,慵懒地卧在长塌上,“听她这意思,是要出宫了?”雨兮应了是。

慕蓉杏妍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似笑非笑,“出宫好啊,出了宫,她总管不得宫里人的死活了吧。”

半月后,慕容嫣以探亲为由重回锦府。

锦康带着锦家上下在府外候着,“臣等恭迎娘娘。”

慕容嫣扫了一眼,锦家人倒是来了个全,独独没有锦琰,“二哥哥呢?怎么不见他来?莫非是瞧不上本宫?”

锦康:“娘娘言重了,琰儿最近身子不大好,怕将病气过给了娘娘,还请娘娘莫要怪罪。”慕容嫣闻言,让宫人扶自己下了马车,“如此,那便是我该去瞧瞧二哥哥了。”慕容嫣不顾锦康阻拦,径直走向了锦琰的院子。

院子里空无一人,花草倒还长得茂盛,慕容嫣进了里屋,只见屋内一片狼藉,锦琰斜卧在软榻上。

慕容嫣看锦琰睁着眼睛,却不正眼瞧她,顿时怒火攻心,“锦琰!!你这是作甚?”

锦琰的双眸无丝毫变化,那双本是漆黑灿烂的桃花眼已经没了光彩。软榻上的锦琰闻声蓦地坐了起来,在手边摸索着木杖:“是阿嫣回来了吗?”

慕容嫣的手抚上了锦琰的脸:“怎么会......你的眼睛......”

“不碍事的,我记得你的样子。”锦琰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慕容嫣看着锦琰脸上的笑容,心中越发疼起来,拼命地捶着锦琰的肩膀:“出了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啊.....?”

锦琰顺势将慕容嫣搂在怀里:“乖,别闹了,让我抱会儿。”锦琰也不反抗,只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半晌后,慕容嫣在锦琰的怀里睡着了。锦琰一把横抱起了怀中的小女人,刮着她的秀鼻笑道,“小傻瓜,还跟原来一样好骗。”

慕容嫣的嘴角也扬起了一道弧度,猛然睁开眼:“锦琰!!”一番敲打过后,锦琰连连求饶,随后又撒起娇来,“这次回来就多待上一阵子,皇宫里那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慕容嫣也不说话,笑着默认了。

“走。”锦琰再次抱起慕容嫣,向床榻边走去。慕容嫣被锦琰抱得难受,脚胡乱踢蹬着:“干什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

锦琰戏谑一笑,薄唇在慕容嫣的脸上轻啄几下,“造小人儿。”

凤鸾宫。

“晓晓姐,雨兮姑娘又让你干这么多活?”

锦晓一旁的小宫女正帮锦晓打抱不平,老嬷嬷便立马示意她们噤声。

“雨兮姑娘说的话自然是皇后的旨意,小心叫人听了去。”

“嬷嬷啊,我听说这皇后娘娘是那......花楼里出来的?”

老嬷嬷见四下无人,便与锦晓她们嚼起了舌根,“谁说不是呐……听说啊,当时已经做了大户人家的妾,是被家里的正房娘子给赶了出来的。”

小宫女一脸惊愕:“真的假的啊?”

老嬷嬷没应声,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咱这皇后娘娘,皮囊算得上是顶好,一被赶出来就又被捆进了花楼......啧啧啧,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啊……”

“再后来遇上了当今圣上,也不知怎么的,这样的女子就入了圣上的眼......”

锦晓默默听着,不由对慕蓉杏妍生出些怜悯来。虽说皇上夜夜都来凤鸾宫,可踏进宫门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就翻墙去了胭脂殿,她日日宿在柴房,这些看得极清楚,“娘娘......也是可怜......”

“晓晓姐,你可真善良。她平日里怎么对你,我们这些当下人的都看不下去,你好歹也是有家世有背景的官家小姐......只是遭了罚而已,她还真实打实地把你当下人使唤。”

锦晓没再说话,抬头望着月亮,就快到中秋了,上个中秋节还是和阿姐一起过的呢。

胭脂殿内,惜春端着锦盒跑向主殿,

“才人!您猜谁来信了?”

慕容嫣无奈地笑了笑,“瞧你这样子,定是锦家二公子。”惜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自从无意间听到自家主子和皇上的对话,惜春整个人都自在了,原来自家主子和锦家公子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再说那锦家公子,人生得俊俏不说,出手还极为大方,每次去锦家公子那儿跑一趟,赏钱可比得上宫里大半年的月俸了。

慕容嫣打开了锦盒,里面赫然躺着一只玉兔,通体透白,不过慕容嫣倒不怎么喜欢这类小物件,只搁置下来,想着一会给锦晓送过去。

读完了锦琰的信,慕容嫣是哭笑不得,原来这玉兔本就是给晓晓的。想到这里,慕容嫣不由得生了醋意,小声嘀咕着,“嘁……那我的东西呢……”

一旁的惜春站了许久,就等自家主子这句话,变戏法儿似的从身后掏出了花灯:“二公子说我家才人定不喜欢那些俗气的东西,于是连夜为才人赶制出来了这只精美的花灯。”

慕容嫣撅了撅嘴,撇了一眼花灯:“粗制滥造。”虽说嘴上嫌弃,可等惜春一走,慕容嫣立马就拿起花灯把玩了起来,一整晚都爱不释手。

宫门下了钥,从凤鸾宫正殿里来的小宫女满脸担忧地走进了柴房,“晓晓姐,皇后娘娘那边儿今晚吩咐你去伺候。”

锦晓应了声,一直不敢睡着,可通传的人却迟迟不来,直到子时前殿才来了人,“皇后娘娘要就寝了,你快去伺候着吧。”

锦晓端了热水进殿,看见慕蓉杏妍又想起了前几日老嬷嬷说的话。

锦晓心中又泛起一阵怜悯,无意间抬眸与慕蓉杏妍对视,对方眼中尽是狠戾,“奴伺候娘娘沐足。”

慕蓉杏妍看得清楚,锦晓眼中分明是藏都藏不住的怜悯。雨兮看自家主子脸色不好,一脚踢翻了木桶,“贱东西,谁给你的胆子谋害皇后娘娘?”

锦晓顿时慌了神,连忙跪下磕头:“娘娘,奴才冤枉。”

慕蓉杏妍也回了神,冷静下来后淡淡地道:“拖下去,就在门口打,打到她说为止。”

半晌后,锦晓被疼得昏了过去,仍是半个字都没说。

“用冰水把她泼醒,继续打。”雨兮吩咐人去找冰水时,被柴房里的小宫女撞了个正着。

“都入秋了,你们找冰水作甚?”

“还不是锦家那个晦气的?大半夜的都快被打死了还要麻烦我们跑腿。”

小宫女又随便应付了几句,慌忙地跑去了胭脂殿:“奴才采薇求见锦才人。”惜春开了宫门,一眼就认出是皇后身边的人,正要关门时却见那小宫女又跪下了,“惜春姐姐,锦晓妹妹出事了。”

惜春倒吸一口凉气,锦家那兄妹可是自家主子的命根子,“你快些随我来。”

慕容嫣听了消息后一句话都没多说,提着剑就去了凤鸾宫。

凤鸾宫内,锦晓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只剩最后一口气了。慕容嫣杀了守门的宫女太监,满身是血,看到锦晓体无完肤的样子,慕容嫣掏出怀中的暗针朝正殿直甩而去,慕蓉杏妍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三道血痕。

慕蓉杏妍只觉得脸上一阵刺痛,一旁的雨兮惊呼道:“娘娘.....您的脸.....”

“晓晓,撑住,阿姐带你回去......”慕容嫣在荷包里翻找着,将锦琰送来的玉兔塞在了锦晓手中,“看你阿哥给你买的,我们说好的要带你一起去看花灯的......晓晓,不要睡好不好?”慕容嫣说着,眼泪又往下掉。

锦晓虚弱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仍是勉强挤出了笑脸,“阿姐......别哭......我想要这个兔子......好久了……花灯,可能没法儿陪你们一起......”锦晓话还未说完,手便垂了下去,手里紧握的玉兔也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两半。

“晓晓!!!”慕容嫣看着锦晓没了气息,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提着剑冲向了殿内,“慕蓉杏妍!我杀了你!!”

慕蓉杏妍一阵惊愕,这女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就在慕蓉杏妍惊慌逃窜时,凌戈和凌莲儿进了凤鸾宫。

凌莲儿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一片,差点没被吓晕过去。凌戈二话不说就抢下了慕容嫣手里的剑,转身抱起慕蓉杏妍,“皇后没事吧?”

慕容嫣自知过分了,到底不该在皇宫里动手的,抹了一把血泪,慕容嫣抱起了已经没有温度的锦晓,“我锦嫣在此立誓,与慕蓉杏妍从此誓不两存,如若有违,天诛地灭。”

慕容嫣将锦晓身上擦拭干净了,换上了新衣裳,亲自抱着她回了锦家。

“小姐回来了……”锦府一片泣不成声,锦琰也红着眼眶。

“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她。”慕容嫣紧紧抱着锦琰,温热的泪水打湿了锦琰的臂膀。

“没事了……你做得很好......”锦琰不多说,搂着慕容嫣静静地守在灵堂里。

慕容嫣亲自为锦晓守满了七天灵期,到了启殡的那天,慕容嫣沿着长街三步一叩,赤着脚走了十余里路。

回宫后,慕容嫣整个人都憔悴得脱了相,日日坐在窗前发呆,连锦琰也不见。

“惜春,什么日子了?”慕容嫣看喜鹊已经在胭脂殿里筑好了巢,殿外的阳光好似也暖和了起来。

惜春:“回才人,今儿个六月初九了。”

“陪本宫出去走走吧。”慕容嫣走出了胭脂殿,任凭宫外的阳光格外刺眼也不去遮拦。

“才人......那是贵妃娘娘?”惜春摇了摇慕容嫣,示意她去看看。

慕容嫣看眼前的女子几乎瘫倒在地,又是满头大汗,分明是中暑的迹象......可六月初夏,万不会出这样的事......

“又是慕蓉杏妍的手笔……”慕容嫣径直走向海棠,从荷包里掏出药丸给海棠喂了下去。

惜春满脸担忧,“主子,我们这样不会......”

“无妨……”慕容嫣仔细端详着女子的面容,竟与慕蓉杏妍有几分相像,“贵妃与皇后是什么关系?”

惜春:“贵妃是海家的嫡女,在凌府就做了当家主母的。皇后娘娘......”

慕容嫣长叹一口气,“凌戈也真够荒唐,立外室为后,不怕天下人耻笑吗。”惜春扶额,满宫上下也就自家主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你......你对我家娘娘做了什么?”海棠的侍女带着御医匆匆赶来,恰巧看见慕容嫣往海棠嘴里塞了药。

慕容嫣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你家娘娘还没醒呢,先别急着做戏。”

惜春鄙夷地撇了一眼海棠身边的大宫女,“又是卖主求荣的东西……”

“咳咳......”海棠刚清醒过来,猛咳了几下,眼前还晕乎着。

慕容嫣挽起海棠,“娘娘,妾送您回宫。”

海棠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慕容嫣扶回了胭脂殿。

“今日之事,多谢锦才人了。”慕容嫣出神地看着海棠,并未听清她说了什么,“娘娘,您是大周人?”

海棠莫名地点点头,这后宫除了被送来和亲的女子,哪个不是大周人?

慕容嫣在海棠晕倒时探过她的脉,体内的慢性毒素不止一两种。慕容嫣虽然怕惹上麻烦,可这女子竟让慕蓉杏妍如此恐慌,不惜被发现地给她下毒,这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替娘娘配了药,还请娘娘务必准时喝药,您的身体很不好……”

海棠没再说话,过了半晌才开口道:“以后常来广寒宫坐坐吧。”

慕容嫣福了福身,点头应道:“妾谢娘娘恩典。”

傍晚,惜春蹑手蹑脚地走进了里殿,隔着屏风轻声说道,“主子,宫外珠宝铺来信了。”

慕容嫣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快拿来。”读完信,慕容嫣嘴角不禁上扬,“果然如我所料……”

惜春满脸疑惑,“主子,怎么了?”

慕容嫣一把将惜春拉入帷帐中,“惜春我问你,皇上和贵妃平日里关系怎样?”

惜春:“听闻,皇上和贵妃......还不曾见过。”

“那就对了......”两个未曾谋面的人,海棠就断不会是找来的替身,“你看贵妃与皇后容貌是否有些许相似?”慕容嫣还未说完,便被惜春用手堵住了嘴。

惜春摇摇头,“娘娘......不可。”

慕容嫣一歪头,示意惜春解释,惜春顿了顿,“自从皇后娘娘见过贵妃以后,宫里就多了一条禁令......”

慕容嫣不用听都知道是什么,“做贼心虚。”

慕容嫣嗤笑一声,“等着吧,纸是包不住火的。”

荣祯四年十月,姜映寒率三十万精兵出征,讨伐百兴蛮夷。

慕容嫣正闭目养神,惜春绕过正殿的香炉,为慕容嫣披上了鹤氅,“深秋了,娘娘注意身体。”

“可打听到了?”

“是.....百兴派了凛王和凛王世子。”

慕容嫣怔住了。爹爹和阿哥对上姜映寒,能有几分胜算?

“别跟着我。”慕容嫣甩开惜春,独自去了后殿的佛堂。

“佛祖在上,信女诚祈,若爹和阿哥能平安归去,信女愿终生诵经吃斋以报佛祖大恩大德。”

到了用晚膳的时辰,慕容嫣仍未见踪影,惜春从徐刈口中得知今日凌戈要去广寒宫过夜的消息,匆匆跑向了后殿。

慕容嫣刚出来便和惜春撞了个满怀,“啊......主子......”

慕容嫣蹙了蹙眉,惜春这样慌忙定然是又出事了,后宫的女人们果真是一天都不让人安生。

“主子,奴方才听徐公公说,皇上今晚要去广寒宫。”

慕容嫣松了口气,看来计划比她想像的要顺利很多,“今夜备马车,我要出宫去。”

入夜,锦琰站在别院外等着慕容嫣的马车,耳边的铃铛声越来越清晰,锦琰跳上慕容嫣的马车,一把将车内的女子横抱出来。

慕容嫣眼中满是心疼,“你又在外面等了多久?你身体本来就不行......”

锦琰猛地一顿,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随即对着慕容嫣邪魅一笑,“敢说我不行?待会儿你可别喊停。”

慕容嫣霎时满脸通红,“你、你怎么总想着那些事情......”锦琰没多解释,扛着慕容嫣就进了里卧。

第二日晨起,慕容嫣几乎是走不动路,瘫坐在床上动弹不得,“锦琰!!!”

锦琰不慌不忙,反而还向慕容嫣抛起了媚眼,“怎么样,还敢说我不行?”

慕容嫣委屈巴巴,抱着锦琰就啃了起来,“你只会欺负我……”锦琰哭笑不得,吩咐人拿了新衣裳,亲自给慕容嫣换上。

回宫后,惜春对着慕容嫣支支吾吾半天,“主子......”

“又怎么了?”

“皇上昨夜在广寒宫里吐血了……今早还在吐呢……”

“没事,正常。”慕容嫣觉得凌戈碰到这样的事,若是不吐几口血倒真不算是正常人了。

荣祯六年,八月。

惜春:“主子,寒冰坊的人又说只有碎冰了,可我明明看那大块大块的冰往广寒宫里运呢......”

慕容嫣看着惜春的样子乐笑了,“行了,你家才人现在又不是得宠的主儿了。”

惜春:“主子,您心可真大……”

慕容嫣从花圃中跳出,掸了掸身上的土,“走,我们去广寒宫打秋风。”

广寒宫内,慕容嫣盯着海棠的肚子发愣,“娘娘,瞧您这肚子……这是马上快生了?”

海棠点了点头,“是啊,锦院使说九月初......”慕容嫣呆住了,“锦、锦院使?”

“你二哥哥前几日进宫当差了,这不怕你闹别扭,一直没跟你说......”

“当真?那......我去看看二哥哥。”慕容嫣难掩欣喜,没跟海棠说几句便又跑出了广寒宫。

“二哥哥?”慕容嫣也不通传,径直走向锦琰的卧房。

锦琰早就看见了探头探脑的慕容嫣,待人走进屋内,一把揽进怀里,“怎么,看见你二哥哥不开心?”

慕容嫣:“你怎么进宫了,不是说好了等我出宫的吗?”

“我每日在别院中闲得发慌,正好进宫谋份差,也省得日日受相思之苦。”锦琰伸手去解慕容嫣的衣带,被慕容嫣一巴掌打了回去,“你当这儿还是别院呐?像你这样被发现,那可是灭九族的勾当……”

锦琰委屈巴巴地望着慕容嫣,“那你也不能总让我憋着吧……”

“哼,自行解决吧。”慕容嫣起身,飞速赶回了胭脂殿。

荣祯六年九月初一,满宫上下的御医皆是手忙脚乱。

“快去请皇上来吧,贵妃娘娘胎位不正,保子还是保母得由皇上说了算……”

凤鸾宫内,雨兮对着慕蓉杏妍附耳几句,“拦住,就说皇上在前殿议事,本宫自会去。”

锦琰刚踏进宫门就被拉了去,“锦院使,你可算来了,贵妃娘娘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

“我还没试,你们怎么知道保不住了?”锦琰带了女医,自己在外头候着。

恰巧慕蓉杏妍此时也来了,而慕容嫣就端坐在石椅上,看见她也一动不动。慕蓉杏妍强忍下心中的怒火,对着一旁急得发慌的御医吩咐道:“皇上有旨,以皇嗣为重,保子。”

慕容嫣冷笑一声,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锦琰在房内的声音。

“娘娘还清醒着吗?察胎位,按我说的针炙。”锦琰隔着屏风喊得满头大汗,直到里卧内传来婴儿嘹亮的哭声,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锦琰拉开了门,正想将母子平安的消息告诉慕容嫣时瞥见了坐在一旁的慕蓉杏妍。

锦琰霎时间变了脸色,又想起慕容嫣曾说过慕蓉杏妍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了,于是绕过了慕容嫣,走向了乱成一团的御医,“大人们,母子平安。”

众人纷纷赞叹起锦琰的医术来,而锦琰又走向了慕容嫣,“在锦家时以为才人是个有能耐的,没想到如今在宫里当条看门狗都能把脏东西放进来。”说完,还不忘看看慕蓉杏妍。

慕蓉杏妍自然能听出锦琰指桑骂槐,可今日救了海棠母子,她就万万动不得这个锦家公子。

正当慕蓉杏妍想把气撒在慕容嫣身上时,凌戈进了广寒宫。

慕蓉杏妍当下一惊,正想欠身行礼时,一巴掌就落在了脸上。

慕蓉杏妍还没回过神,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凌戈又一脚踢在了慕蓉杏妍胸口上,“毒妇。”

“传朕旨意,皇后禁足凤鸾宫,无诏不得出。”

“皇上,臣妾……”慕蓉杏妍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架出了广寒宫。

胭脂殿中,慕容嫣坐在主座上,看锦琰在一旁乖巧地帮她捶着腿,“你今日那番话,说得倒是极妙......”

锦琰喉咙一紧,大气不敢出,眼巴巴地望着慕容嫣。

“今晚你去打地铺,莫要死皮赖脸地到本宫床上来。”

翌日清晨,封嫔的诏书就送到了胭脂殿。

“锦大人,莫要忘了叮嘱娘娘早日启程......”

“好啊……真是恩将仇报......”锦琰硬扯着从徐刈手里接过了诏书,在殿内来回踱步。

慕容嫣刚起身,又是一阵腰酸背痛,走进正殿才发现一早就清醒了的锦琰撕扯着诏书,“怎么,不喜欢本宫向皇上讨来的恩典?”

锦琰瞪了一眼慕容嫣,“去行宫待那么久也算是恩典?”

“锦琰,亏你还是大夫呢……”慕容嫣一把拉过锦琰,示意他搭脉。

锦琰脸色苍白,半晌后才问道:“这是......滑脉的迹象......你有身子了怎么不跟我说?”

“我跟你说过昨夜不许你上我的床,这下可好,你儿子说不定已经被你.....”慕容嫣还未说完,锦琰便俯下身来封了她的唇,“不许说这样的话......说不定是个女儿呢……”

锦琰起身,到桌案前提笔写了几幅药方,“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按时好好喝药......”

“好了,婆婆妈妈的。惜春,我们走......”慕容嫣一边嫌弃锦琰,一边背过身偷偷抹眼泪。

临上马车,慕容嫣抹干眼泪,对着锦琰又是一阵警告,“你若是敢出去乱找女人,我回来就让你不能人道!”

“好~你安心养胎,莫要再轻易耍小孩子脾气......”锦琰低下头,轻吻了慕容嫣紧蹙的眉头。

荣祯六年九月初二,凌戈以锦嫔身体不适为由,遣禁军亲自护送慕容嫣至行宫。

半年后。

“主子,您肚子这么大,不会里头有两个......”慕容嫣伸手一把捂住了惜春的嘴,“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吧……一个都够闹心,两个我可受不了。”

正与惜春嬉闹时,慕容嫣脸色蓦地变了,“惜春,我好像......不太对劲……”

惜春惊呼一声,从前宫里娘娘这般便是要生了,自家主子当然也不例外,“快来人啊,夫人要生了......”

慕容嫣的身份行宫里没人知道,只是上面吩咐过万不可怠慢,惜春这一喊,稳婆、丫鬟、郎中来了个全,都在门外候着。

“都在外面站着作甚,接生的稳婆呢?”

稳婆和丫鬟闻声赶来,看着慕容嫣隆起的肚子,其中较有经验的稳婆先开口了,“看夫人这一胎,至少有俩......”

房内传来阵阵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紧接着便是婴儿的啼哭声。

“是......龙凤胎!”惜春让奶娘抱走了孩子,自己在一旁守着昏睡的慕容嫣。

慕容嫣睡得很沉,梦里她看见了阿爹和阿哥,他们满身是血的样子……

“阿爹!!!”慕容嫣从梦中惊醒,惜春看见后连忙吩咐奶娘们抱来了孩子。

“请夫人赐名。”

“果真是俩......”慕容嫣想了想,锦琰好像也没跟她提过名字的事……

“暂且先搁置下吧。”慕容嫣又倒在了床上,一闭眼就是那血淋淋的战场,“要是那登徒子在该多好......”

“阿嫣......?”慕容嫣睡得迷糊,一睁眼便是锦琰,“锦琰??你怎么会......”

锦琰一把将慕容嫣揽进怀里,“宫里的差事不想做了,出来陪陪你们。”

慕容嫣赌气似的骂道:“少来,你就是来看你孩子的......”

“阿嫣,我们走吧……你不回宫去了,行吗?”

慕容嫣强忍着泪水,摇了摇头,“不行,晓晓的仇,还没报。”

锦琰松开了慕容嫣,温热的手掌抚上慕容嫣的脸颊,“好,那我和孩子们等你。”

荣祯七年三月,慕容嫣回宫。

“主子,奴都打听了,自您走后,凤鸾宫的膳食好了许多呢,日日还有鸡汤......”惜春撅着嘴,一蹦一跳地走在宫道上。

“瞧你,走路也不成样子。”自从回宫以后,惜春说的十句话里,慕容嫣有九句都听不进去。

“主子,咱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想早点去照顾少爷和小姐……”

慕容嫣望着周围的红墙,心里说不出的惆怅,“快了吧……”

荣祯十五年六月十一,凌戈召锦嫔觐见。

端坐在龙椅上的凌戈咳个不停,慕容嫣冷冷地道:“皇上保重龙体。”

凌戈:“还在怪朕......让你等得太久了?”

“皇上有什么事便吩咐吧,只希望臣妾替您办完了,您能信守承诺。”慕容嫣对待眼前这个男人显得极为不耐烦,“凌戈,这几年你干的事儿,可真让人觉得恶心。”

凌戈冷笑一声,“不妨告诉你,那些假情报,都是从你的好妹妹慕蓉杏妍那里传出去的。”

慕容嫣先是一怔,转而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别跟我提她,你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凌戈脸色微沉,摆了摆手,“好了,朕没时间跟你斗嘴,你去将今日御膳坊做的鸡汤亲自端给皇后。”

慕容嫣冷哼一声,“这是想借我的手除掉她。”

“长孙麟今日造反失败了,他想拉个垫背的……皇后,可以下去陪他了。”

慕容嫣脸上难得一见地笑开了花,“谢皇上恩典,臣妾等这一天,许久了……”

走出龙暨殿,惜春手里已经拎好了食盒,慕容嫣走在宫道上,飘起了小雨。

惜春:“主子,我回去拿伞。”

“不必了,我们今日,去送一位故人。”慕容嫣拎起食盒,又冲着惜春笑了笑,“你也认识......”

到了凤鸾宫内,慕容嫣吩咐惜春在屏风边候着。

“皇上......您终于肯听臣妾解释了吗?”慕蓉杏妍只听到了脚步声,待看清慕容嫣的脸后,慕蓉杏妍眼中尽是不屑。

慕容嫣福了福身,笑靥如花,“娘娘,别等了,长孙将军今日不会来了。”

慕蓉杏妍瞳孔骤然一缩,故作镇定道:“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送你回家了,小六。”慕容嫣笑着对上了慕蓉杏妍的满脸惊慌。

慕蓉杏妍嘴唇打颤,“你......你到底是谁?”

慕容嫣慢悠悠地坐下,自己倒了杯茶,“你忘了。你小时候常追在我身后扑蝴蝶的,我可是嫣姐儿啊……”

慕蓉杏妍拼命地摇着头,“你不是......”

慕容嫣打开了食盒,里面的鸡汤还冒着热气,“趁热喝吧,小六。”

慕蓉杏妍还想要躲闪,被慕容嫣一把压倒在软榻上,硬生生地灌了进去。

慕蓉杏妍:“你.....你为什么......?”

“你不该动锦晓的,更不应该动海氏。”慕容嫣随手打掉了碗,她还笑着,在慕蓉杏妍看来却是无比狰狞。

慕蓉杏妍瘫坐在地上,“凭什么......?她只不过是本宫的替身......”

慕容嫣闻言,冰冷修长的手指附上了慕蓉杏妍的脸,“色未老,恩先衰......可怜你觉得贵妃是个替身,其实你自己才是假的那个。”

“你......”慕蓉杏妍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

“记住了,送你走的,是凌戈。”慕容嫣踩过瓷片,走出了凤鸾宫。

慕蓉杏妍眼前越来越暗,最后另一个人的面庞一闪而过,“呵,我最后想起的,居然是他吗......?”

“罢了。这盛世天下,终是无法与你共度了......”

荣祯十五年六月十一,皇后慕容氏薨,谥号荣惠。

“皇后娘娘......?”徐刈捡着被凌戈扔了满地的奏折,低声问道。

“不必下葬,送回百兴。”

徐刈:“还有锦嫔娘娘?”

一想到慕容嫣的那副痞样,凌戈嘴角微微上扬,“放她走吧,朕答应过她。”

荣祯十五年七月初一,锦嫔薨,追封惠贤贵妃。

“呵,这老狐狸给起封号来倒是体面。”慕容嫣浑身轻松,上了马车便开始与惜春一起猜两个孩子的名字。

“主子,到了!”慕容嫣刚准备下马车,又一把被横抱起来。

“登徒子。”慕容嫣闻着男人身上淡淡的药香,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踏实。

锦琰不说话,笑着把她抱进了房内,“小家伙们,出来吧。”两个小不点儿闻声冲向了慕容嫣,“娘亲。”

“锦璱.....锦瑜......”慕容嫣摩挲着两个小不点儿身上粗糙的女红,等等......女红?

慕容嫣一把揪起了锦琰的耳朵,“好啊,当初那番话算是我白说了,敢金屋藏娇?”

锦琰吃痛,连忙求饶,“冤枉啊夫人,这女工是我自己学的,不然哪会这么粗糙......”

慕容嫣看向了两个小家伙,两人正像打桩一样地点着头。慕容嫣扑哧一乐,放开了锦琰,“很好,那以后你烧饭,惜春做女红。”

锦琰仍是大气不敢出,本来到嘴边的“你呢”也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我教他们习武。”没等锦琰说话,慕容嫣就抱着两个小不点儿回房了。

惜春站在一旁,看着锦琰狼狈的样子不禁打趣道:“姑爷,看样子您要失宠了。”

“呵,敢不搭理我......小爷我今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霸王硬上弓。”

一年后。

锦琰拿着锅铲,看慕容嫣带着两个小不点儿舞刀弄枪的,担心地道:“娘子你慢点......你有身子的人,就不要跟两个小孩儿一起练武了.....”

慕容嫣狠狠瞪了锦琰一眼,“还说!这怪我吗?让你克制自己,克制自己!”

锦琰一脸无辜,又不敢直接回慕容嫣的话,只好不停地往慕容嫣碗里夹菜,“是......都是为夫的错……你、你多吃点。”

慕容嫣看见了,不禁嗤笑锦琰的憨样,“其实,跟你这样过完一辈子,也挺好......”

“荣幸之至,娘子。”

【余生有幸,与君相逢】

《胭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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