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还是不找,墨白的心依然纠结。
可山洞里的墨渊和清风,却饮酒作诗,开心的很。
“这有何难?我来我来。”清风面对墨渊,丝毫不拘谨,把手中的酒杯高高的举起,借着洞内的烛光,吟到:“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墨渊抿了一口茶,露出暖暖的笑意,望向洞边的活泉,修长的手指细捻着酒杯,不徐不疾的的接着出题:“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清风扁了扁嘴巴,重新回到蒲团上坐定,将手肘支在桌子上,歪着脑袋说“看来要赢墨公子,还真是不容易呢。不过,我想这两句诗应该是可以的,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墨渊抬眸,好看的桃花眼,似有一汪泉水,欲将人溺毙其中。细细的品了一番诗句,不由得点头道:“姑娘果然才学过人,墨某甘拜下风。自罚三杯,自罚三杯。”
清风莞尔一笑。
“不知清风姑娘之后有何打算?”墨渊饮闭,将茶杯放下,抬头望向清风。
清风并未抬头,依然手托着脑袋靠在案几上,另外一只手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的敲打。“我的打算很简单,要走遍这世间的大好河山。”
墨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随即问道:“恕墨某冒昧,姑娘孑身一人么?不知姑娘可有家人相陪?”
清风闻言显得稍许有些落寞,笑了一下,回到:“我受过一次伤,醒来之后之前的记忆全无,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我大抵是没有家人的,否则,家人早就该寻我了。不过这样也好,抛弃前尘往事,自由自在。老天大概想让我重活一次,我珍惜这机会便是。”
墨渊的手指,细细的把玩了一圈茶杯,然后放下,颇有些郑重的对清风说到:“如清风姑娘不嫌弃,墨某这里就是你的家。”
这句话相当有技术含量。它究竟是什么意思,要看听这话的人如何理解。
清风坦荡的一笑,将身子坐直,也非常郑重的对墨渊说:“清风谢过墨公子。墨公子对朋友如此情深意重,实乃清风的荣幸。墨公子这朋友,清风交定了,既然墨公子不嫌弃,那这世间清风便多了一个家,待清风云游山川回来,定去墨公子府上拜访,以公子的家为家,墨公子,我不会客气的哦。”
朋....友....么?
墨渊心里有些失落,但脸上依然洋溢这温润,不徐不疾的说:“好,那你我二人便以茶代酒,义结金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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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墨渊席地而坐,望向床榻上已经熟睡的清风,胸中的情绪百转千回。
墨渊是孤独的,生在帝王家,又身居太子之位,从小看惯了尔虞我诈皇家中的是是非非,性子变愈发的冷淡。即便他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之人,那又如何?皇家之人,怎可轻易动感情?身边的人,都是棋子,助你登上最高权位助你稳坐江山的棋子。但同时,棋子亦是利刃,稍有不慎,便将你伤的体无完肤。一朝封权睥睨天下,一朝阶下之囚不得翻身。时时刻刻,必须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不可踏错一步。
如是,他才找了这个山洞,让自己有一方心灵,有一处静谧之处可以安放。
而今日,他碰到了清风,这个有些奇特的女子。二人把酒言欢,吟诗作对,好不痛快!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清风的身份,也质疑她猜到自己的身份而有所图谋。但是清风从始至终都是坦荡的,不带一丝谋筹的味道,甚至即便二人同居一室,清风也是坦荡的睡在自己的眼前,没有丝毫的防备与羞怯。且临睡时,他问清风二人独处一室是否尴尬?清风却说:“从我认定你是朋友开始,你就是我可以将后背交付之人。”
如此的信任,大抵是不需要多言的。
墨渊起身,将锦被的一角,往里面塞了塞。望着清风,开心的笑了。
这一次的笑,发自于真心。
第二日一早,墨渊因要上早朝,黎明时分就已起身离开,临走之前留下字条,告诉清风哪里有吃食和下山的方法,顺便留了一袋金子给清风。清风照单全收,愉快的下了山。
可是,当清风顺着通道,走到山下的那一刻,她惊了!
“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