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边洗衣服边说:“爷爷,这里就是您的家乡?这里的人都还挺好的。”
“是啊!”白逹感慨:“我从小在此长大,去了很多地方,最后还是发现这里最好。”
“我还以为您是光明城白家的呢。”小风前世生在城市,对亲戚之间的关系不是弄得很明白,但是也知道宗族谱系是怎么回事。看到白谨诺他们都尊敬的称呼白逹为逹叔,就一直认为白逹是光明城白家的人。
白逹回答:“我祖上本来就是出自光明城白家,不过除了教皇嫡系,其余分支都是普通的修灵体质,甚至很多后人都是无灵体质。这些人无法在光明城这样灵气为尊的地方有所作为,就都陆续离开,自求发展了。我家这一脉以行医为主,也算是在光明城有一席之地,但是到了我祖父时,他唯一的儿子也是先天无灵体质,这样的人就算是可以治病救人也只能救治普通人,在那里几乎没有用武之地。所以祖父就带了我父亲离开光明城来到云歌。后来我父亲在这里挂牌行医,娶妻生子。在我五岁的时候,祖父发现我不是无灵体质,甚至还可以说天资不错,就送我出了云歌城上学,之后和上代教皇有些机缘,同宗同脉也就多了往来,不过我只能说是白家的人,却不算光明城的人。”
小风听了,心说:还挺复杂。接着又问道:“那么呼延家呢?之前去南卫学校,听同学说起呼延家族是战神家族又是怎么回事?”
白逹接过小风洗好的衣服,边把衣服晾晒到院子了的晒衣绳上边回答:“呼延家出自中古七宗门的火宗。呼延家第一任家主呼延佑和南焰国开国皇帝炎焱是表兄弟,当年在伐竭灭启时立下汗马功劳,为火宗异军突起,建立焰国奠定了基础,被炎焱封为战神将军。后来他的次子呼延战上光明山助阵第一任光明教皇白耶,协助白耶建立光明城,成为光明教的右护法。不过后来留在焰国的呼延家后人,在历届的权利斗争中慢慢销声匿迹,自此光明城呼延家一支独大,所以现在大陆上呼延氏以光明城呼延家族为尊。”
小风洗完最后的衣服,站起来活动一下发酸的腰身,问:“左护法弈家呢?”
“差不多,不过光明城弈家的第一代家主弈北铭要比呼延战出身高贵些。”
原来这个弈北铭出身中古七宗门的土宗弈家,是北敬国开国皇帝的幼子,据说是个不世出的天才,对修灵一途的兴趣高过一起,后来在光明圣战时期,带领北国的有志灵士来到光明山助阵白耶。这一战对大陆灵修界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为了恢复修灵界的元气,这个弈北铭毅然放弃了皇子身份,留在了光明城,成为左护法。像现在大陆上设立的义务教育的教会学校,对于各级别灵士的补贴政策都是出自这位皇子的设想和规划。
听完白逹讲说,小风不由得对这个弈北铭生出了几分敬佩之情。
老少二人边收拾边说,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就在小风的肚子开始抗议的时候,就听见院门咣当一声,一个大嗓门的声音想起来了:“师弟,你回来了,可想死你师兄我了。”
随即,小风就看到一个瘦瘦小小,还挺黑的老头。小风挺是好奇这么洪亮高亢的声音是怎么从这么瘦小的身体里发出来的。
白逹看到师兄也很是兴奋,两个老头儿拥抱了一下。一个白白胖胖像地主;一个黑黑瘦瘦像佃户。
花百拉着白逹说:“走、走,去我那,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炖南山黑猪大排骨、清蒸维江花斑鱼,还有我自酿的南山野果酒。这些年想不想我和这些吃得啊?”
“想,当然想了,做梦都想。”说着白逹咽了一口唾沫。
两个老头儿热情的互相搀扶的走出门口,甚至忘记了旁边站在的孩子。
小风好笑的叫着:“爷爷,您们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人呢。”
“这个就是小风吧!”花百哈哈笑看说:“没忘没忘,朵朵跟我说了你中午没吃饱,是不是早就饿了,晚上我做了好多好吃的,可劲吃!”
小风不好意思的点头,想必那个小丫头一定形容他:干不动活,还挑食。
花百一手拉着师弟,一手拉了小风,往自己家走。边走边说:“这孩子是你收的小徒弟,看着身体可不行啊!咱们医师上山采药,治病救人没个好体格可不行。”
“算是吧。不过他没入咱们门下,就算是我的孙子吧。以后你也把他当你的孙子,该教的教,该说的说。”
“你这是打算长住了,不回去了?”花百很兴奋。
“是啊!”白逹感慨:“终于回来了。”
说笑间,进了花家的院子,花百说:“去、去屋里等着,我这就去炒菜。”
白逹笑着说:“师兄,我还是给你打下手,和以前一样。”
“好、好,给我打下手,咱还是和以前一样。”花百呵呵笑着。
“爷爷,我也帮忙。”小风说道。
“这种日子,还是我们老哥俩来,你去屋里找朵朵玩。”花百指着厅堂的门说。
小风看着白逹,白逹笑着说:“去吧。”
小风点头走向堂屋的方向。花百和白逹转向厨房。
厨房里,白逹白天看到的那个有点愣的少年牛牛正在吭吭的剁排骨,旁边的一个灶台的锅里烧着开水,另一个锅里刷干净,待用。
花百见牛牛剁好了排骨,就对他说:“找朵朵他们玩去吧。我和你白爷爷就可以了。”
“我帮您烧火。”牛牛憨憨的说。
“不用了,我们俩老头儿就行了。”
“嗯”牛牛倒也不纠结,洗了手就出去了。
“这孩子,是你收的徒弟?”白逹好奇,小伙子长得浓眉大眼,虎头虎脑的,但是看着不怎么精神,感觉不是学医的材料。
“不是。”花百说:“这孩子是两年半前流浪到南城这边,脑子出了点问题,什么也不记得了,在街上捡东西吃。朵朵看他可怜就给了他一碗饭吃,后来他每天清早看我开门扫门口,就抢过扫帚扫地。那时候朵朵也小,她爹妈也不在,没人看,他就坐在店铺对过,见朵朵没人管的时候就跟着她。我看这孩子憨是憨了点,但是挺仁义,就留在家里打个下手。本来想要教他医术,不过他实在不是这方面的材料。”
说完牛牛的事情,花百反问:“你带来的这个小风可不是一般的孩子吧。我刚牵他手的时候,搭了一下他的脉。近期应该用了大量的药,身体里毒素堆积,足以致命,不过他体内又自带了一种很强的毒素克制了这些毒。奇怪的是他本来的毒素也是他致命的,而且存于他体内绝对很多年了,怎么还能活的好好的?”
白逹看着师兄一边收拾花斑鱼,一边冥思苦想,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还记得和我一起走的那个丫头吗?”
“相思咒绝情毒。”花百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惊讶而恍然:“这孩子中的是绝情毒。他就是那丫头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嗯。”
“你把相思咒和绝情毒给分开了?”花百更加惊诧了:“你用了西边那法子。”
“相思咒绝情毒本来就是那边的巫灵之术,想要破解也只能从那边想办法。”白逹无奈的说。
“看来是出问题了,否则你也不必带着这孩子来云歌。”花百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也看出来了,这孩子的身体太弱,禁不住‘血离魂归’的逆行。”
“你们没让他修灵?”花百不解?
“被黑暗之力冲了灵源。”
“他是天生灵体?”花百带着点讥讽意味的说:“天灵暗夜体竟然会被你们创造出来了。”
“无可奈何之举。”白逹苦笑。
“他这样,上面还敢放你们出来?”花百说完,忽然明白了:“你从中做了手脚?”
“这孩子也算是我带大的,实在不忍心看他短短人生只是当做工具而活。何况我也曾答应他母亲让他能好好的。本来一切还好,谁想到中间出了岔子。一言难尽。”白逹苦闷。
花百倒是看得开:“能出来就好说了。先把身子练好了。天生灵体一切都有可能。一步步来吧,现在我咱们还是先把这顿饭做好了再说,吃饱了,有力气才能该干什么干什么。这里可不比外面,没有灵力加持,大灵宗也会饿的。”
……
两个老头儿在厨房大展身手,三个孩子也在厅堂里玩得不亦乐乎。本来两个小孩儿一个少年也不知道玩什么。朵朵和小风不熟,牛牛是个沉闷的少年,平常也只是看着朵朵玩,现在多了小风,他就看着他两个。起初朵朵拿着石子,小手上下翻转,自己坐在桌子旁抓石子。看小风来了,问他会吗?小风看得眼花缭乱,试了试,放弃了。朵朵见他很笨,就不理他自己玩。等到牛牛过来,也只是站在一边看着。
小风看得实在无聊,就同牛牛要了纸和笔,画了青蛙跳井游戏的棋盘,和朵朵要了石子教了他俩玩了起来。这个游戏简单易学,很快就吸引了朵朵的全部注意力。朵朵很聪明,但是毕竟年纪小,还是不能很快掌握规律;牛牛虽然岁数大,但是脑子有点不转弯,也是连连输掉。小风倒是知道规律,但是不会只赢不输,偶尔放放水,很快调动起气氛。没多一会,三人就熟悉起来。
在朵朵终于再次赢了小风一局,对战牛牛的时候,饭菜已经全部做好了。随着花百的一声大叫:“孩子们,开饭了!”朵朵干净利索的赢了牛牛,兴高采烈的大叫着:“赢了、赢了!”带头去洗手、摆放碗筷。
小风也正是开始了在云歌城平稳而安稳的一段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