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月川看着霜何满脸的嫌弃也并不恼，反而还有点开心。
飞绝时不时的唉声叹气，自家公子也太不要……脸了，正儿八经的热脸贴人冷屁股，还贴的一脸开心。
十三娘一袭绿色的裙衫，比新抽枝的杨柳还要翠嫩上三分，再看修月川活像哪家的新郎官逃婚跑出来的一样，霜何眼角忍不住的抽搐，不由得就拉着十三娘快步和他俩拉开了距离。
修月川忍着笑，和没赶上俩姐姐的莲华唠起了家常。
修月川：“你阿姐，在家里也是这般模样吗？”
听到修月川这样问，莲华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渐收，有那么一会，他的表情十分复杂，目光好像一直穿过长安的繁华景象，落到层层山峦，繁花盛开的阆州彩云间。
阿姐是什么样的？
从他记事开始就是阿姐照顾他所有的起居生活，没有父亲没有娘亲，只有一个七八岁的阿姐。如姐如母。
阿姐大约把所有的温柔都尽数给到他身上了，他从小便身中蛊毒，次次毒发，阿姐都吓个半死。
八九岁的阿姐好像眼泪很多，大约这世上所有的不公都落在了他们姐弟身上。
十一二岁的阿姐便去跟着冰块脸练剑，没日没夜的练，练到手心覆满了厚厚的茧，为了缓解他的毒发，阿姐像被强行拔高的禾苗，承受了这个年纪很多她不该承受的东西。跟其他女子相比，阿姐更像是一个男子。
一阵冷风吹过，把莲华从阆州从彩云间拉回到了热闹繁华的长安街头，莲华全身哆嗦了一下对上了修月川那双满眼期待的桃花眼。
莲华拱了拱手道：“阿姐素来待人亲和，只是对我的事略过紧张，想必修月公子可以理解。”
待人亲和？跟在修月川旁边的飞绝差点一口唾沫呛死自己。
待人亲和？这也太亲和了，再亲和点他命也亲和没了。
修月川咧开嘴笑的明媚：“那是自然的，长姐如母，我自是理解。”
修月川从第一次相遇便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个弟弟才是霜何最在乎的人，要想抱得美人归必须在他这打开突破口。
修月川一脸关心得问道：“听你阿姐偶然提过你自小便有剧毒缠身，可否跟我讲讲病情，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什么忙。”
一旁的飞绝白眼快翻到天上了，这冰块脸有啥好的，让自家公子惦记成这般模样。
“多谢修月公子挂怀，阿姐说我从出生大约就染上了剧毒，随着年纪越大毒发时间越短，以前是几年一次，这些年几乎不到一年就要毒发一次。每次毒发都好像身体内有无数的虫子乱窜，在吞噬着我的血肉，全身经脉像要炸掉一样，次次毒发都要在鬼门关走上一遭。”
修月川神色难辨，继而目光一沉，这哪里是毒，分明就是蛊，要人命的蛊。十七八年前就被下了的蛊。
飞绝语气瞬间严肃起来道：“公子，这听着不像毒，倒像是蛊。”
修月川收起笑容，若有所思的答到：“嗯，是蛊，但不知道是什么蛊。”
飞绝听着一个头三个大，又是蛊，蜀州那位不也是吗，这年头南疆什么时候跟蜀州、阆州结下梁子了。
霜何时不时不留痕迹的扭头看看莲华，见他精神头还不错，才逐渐放心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