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吃柿子的季节。只是每到超市,看见那红红的柿子,我都不想买。我想吃柿子,但不是超市里的。每到这个时候,家乡的柿子树上都挂满了红红的柿子。柿子树很普通,所以基本上每家人都有柿子树。我不记得我家那棵柿子树是几时种的,只知道父亲说等外甥出来,可以吃柿子了。果真,儿子出生那年,柿子树上结了两个柿子,儿子也是这个季节出生的。他生出来那年真的有柿子吃了,虽然只有两个,却是自然而红,自然而熟。第二年,长了八个柿子,然后就慢慢的变多了,以至于后来柿子都不想吃了,太多了。姑妈家也有,叔叔家也有,几乎走到哪家就能看到红红的柿子,心里是满满的收获和喜悦。那时吃柿子也是挑红的变透明的柿子,把表面一层薄薄的像薄膜的皮撕掉然后往嘴里塞,满嘴的甜啊,尽管吃的满嘴都是,满手都是,还是一直甜到心里。而到了城里,才知道吃柿子有个文明的吃法,就是用根吸管戳进熟了的柿子里吸。
只是再也吃不到家里的柿子了,因为家乡已经拆迁了。一切都没了,再也回不去了。多少次在梦里,我梦见和儿时的伙伴在小弄堂里奔跑,玩耍。梦里,老街还在,房屋还在,外公外婆还在,爷爷还在。想吃柿子,是我想我们的家乡了,想老街,想老屋,想那些老人。
城里的柿子,我永远都不会买,尽管他也是红红的,软软的。因为我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是什么味道,是一种深埋在心底的家的味道,一种乡亲的味道,一种乡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