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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做了很奇怪的梦。有一个男人从院门进来,我娘出来看是谁,那个人放下行李,奔过去抱着我娘,然后哭哭啼啼的说了一些酸心的话。我娘哭着拍打着他,问他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为什么要丢下我们两母子不管不顾,一个人逍遥法外。
他是?我爹?!我透过窗户看过去,我这时我手里拿着的既然不是曹先生的《根鸟》,而是鲁迅先生的《朝花夕拾》,我感觉很怪,这本书我只跟静儿杨静借来看过,我已经还回去了,怎么还会在我这里?
我看见我娘跟他在草亭里聊家常,他问我们这些年过得如何,要带我们回老地方。我娘一直都在说我怎么怎么样,她却不愿说她这些年的辛酸,我回忆起她以前的往事,我忍不住流了眼泪。这时我娘指着我房间的窗户,说我已经睡觉了,可能是忘了关灯,让他慢慢的来看望我,有什么事等天亮了再说。
这时我已手足无措,到底该怎么面对他,我看着他慢慢地走过来,那个男人,真的是我父亲吗?我不敢相信这一切,他不是已经犯错被判死刑了吗?怎么又出现在我们面前?如果他没死,那他这些年又是去了哪里?为什么他不早点回来?
当我娘推开我房门,我看见他站在我娘背后,有一种很可怕的气息,那面目狰狞,我不知是惊讶还是恐慌,我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
这时我突然被吓醒了,还好只是一个梦,我拍打着胸口,都不敢想象那梦里的一切,这时我起来透过窗户看外面,这时天已经亮了。我看见我娘在和一个人说话,又感觉在吵架。我连忙从床上下来,跑出去,我娘转过身来看我,然后招手让我过去。
我看见有个男人,但是面目不清,不知道他是谁,也没见过,我娘说他是我爹,他回来了。我不敢相信,他敞开怀抱,可我要碰他的手的时候居然碰不到。什么?!难道这也是幻觉吗?
我无法接受,他明明就站在我面前,而我却碰不到他,连他的脸我都看不清,我娘还一直说他是我爹,让我抱一抱他,可是我明明抱了,可却像空气一样,根本触碰不到。
我脑子很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哭,可是哭不出来,眼泪却流了下来。我蹲下包头,头非常痛,想放声大哭,可是不行。当我抬头想问我娘我该怎么办的时候,没了,眼前的一切化开了,怎么回事?这不是真的,这都不是真的。我哭着喊着我娘,可是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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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儿,超儿,怎么啦儿子,超儿,醒醒,超儿”我娘坐在我床边叫着我
我慢慢睁开眼睛,眼睛里流出了很多眼泪,头很痛,我侧头过去看我娘,“娘~”我哭出声了,我娘抱着我,问我怎么回事。
“我梦见了很奇怪的梦,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梦。我梦见我爹回来了,而且是两次,我梦里做着梦,感觉都非常地真实,娘,我这是怎么了”我顿顿搓搓的诉说。
“乖,没事儿的啊,那只是个梦而已”我娘安慰着我。
“娘,我爹是不是真的回来了?”我问着我娘。
“没有,他不是都被判死刑了嘛,怎么可能,连他的骨灰都挥洒在外,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呢。”
我娘的语气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本来都不愿意说出来,而且以前是充满了恨意,但这次为什么又没有,而且又感觉是刻意隐瞒我。但我想继续追问,她却不愿意再说了。
“好了,起来了,准备午饭了”我娘嘱咐我,然后踉踉跄跄地走出我的房间。
我赶紧起身来,带着疑问,但头又疼,我把桌子上收拾好,把《根鸟》放回桌下,然后出去打理了院子,把花浇了。
我娘坐在草亭里,今天早上她什么也没做,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我去把菜采来,洗好了菜后,让她来下厨,她也似乎没有什么事,还是跟我说说笑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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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她问我还想不想读书,我奇怪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都差不多两年没读书了,而且家里面又没有钱供我去读高中,更别说中专等等这些了,还有,如果我去了,她一个人怎么办?
“我也没有想过,娘,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质问着她。
“没什么,只是觉着你不读书挺可惜的,你就光靠看曹先生和周先生的书,也不会涨什么见识,不如你……”
“娘,你干嘛这么说,那曹先生和鲁迅先生的书没有不给我涨见识,还涨知识了呢,书里面也写到社会现实,也有写到乡下生活,这都是历年来他们经历过的,或者是他们在写某个地方的,不都很真实的嘛。”
“好好好,我又不反对你看他们的书,只是想让你地去学习,以后还有更多人的书吸引着你呢。娘只是想让你多涨点见识而已,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也不出去,怎么能见识到社会的发展和现实呢。”
“可是读书还要钱啊,娘,我们这点家当怎么可能供我上学呢”我反驳着她,我也不是不想读书,只是不想让我娘更辛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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