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素身后个子稍矮一点的灰袍人说道:“堂主,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哼,算了?”
封伯诣只感觉她隐藏在帽檐之下的双眼之中,充满了致命杀意。
女堂主又接着说道:“开追杀令,你死定了。”
追杀令?
死定了?
小爷我的命,是我自己决定的,今天你杀不死我,下一次再遇到,谁杀死谁就还不一定呢!
他这样想着,也说了出来:“随时奉陪!”
林素素冷哼道:“哼,我们走!”
说完,她便带着身后的两名灰袍人,朝着客栈之外走去。
待路过封伯诣身旁时,她道:“小鬼,下一次,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她们三人便出了大堂,只留下一些幸存的修仙者,以及陆沉香和封伯诣二人。
上官一尘看着林素素三人,消失在客栈走廊的尽头,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见他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的细汗,左手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刚才差点就死在那个女人的手里。”
封伯诣虽然还站着,但是他的心情,也跟上官一尘差不多了。
刚才命悬一线,要不是陆沉香的及时出现,他现在早就和那地上的大汉一样,惨死在这归去客栈了。
不过他到底还是经历过好几次生死的人,比上官一尘坚强了不少。
在他看来,就算是要腿软,也不是现在。
那也要等到没人的时候,他才会允许自己卸下防备。
陆沉香看着地上喘着粗气的上官一尘,摇着未央扇轻声笑着:“你这心性,倒还是个孩子的脾性,只不过你……”
她将目光转向了封伯诣,眼神之中满是打量。
这个孩子刚经历完生死攸关,还能安稳的站在这里。
如果是一般的孩子,只怕此刻就算没尿裤子,那也瘫软在地,哪有力气站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她从他漆黑如墨的眼中,察觉到他的眼里,藏着神秘的色彩。
而这种色彩,好像并非美好的事。
她笑道:“你倒是挺沉得住气的,面对天理教的堂主林素素,都能拥有这般心性,一般的人碰到她,那都是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他又何尝愿意自己这般硬撑?
只是他现在没有了退路,也不能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外人面前。
只要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会想起师傅死在他怀里样子。
如果他还有退路,如果他还有家和师傅,他宁愿继续回去做那个天真单纯,随意宣泄情绪的他。
可是现在,他没有家了,也没有师傅了,只剩他自己。
他必须撑住,在没有推翻天理教之前,绝对不能倒下!
他道:“我,我只不过是看多了生死。”
陆沉香摇着未央扇,再次打量了他一眼,转身对着二人说道:“跟我来吧,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
她知道?
如果她真的知道他们想要什么,那这个女人简直是太恐怖了!
这种女人不能靠的太近,要保持距离。
至少他不能让这个女人,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
封伯诣将瘫坐在地上的上官一尘拉了起来,对他说道:“你好歹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怂。”
上官一尘撇了撇嘴道:“这不都怪你,你说你刚才干嘛要惹那林素素,我的命都差点陪你搭上了!”
他是在责怪他刚才的行为,没有考虑到他吗?
他承认刚才自己的确是太自私了,只想到了自己没有考虑到别人。
可是他也同样没有想过,上官一尘就连到最后一刻都,没有弃他而去。
真的是他太过的自我了吗?
他这样想着,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没有再开口,而是任由上官一尘,一直在耳旁不断吐槽。
“你说说你,你下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能不能考虑考虑我,我刚才都慌了,虽然我见过大场面,但是这生死攸关的事情,还是头一次经历。”
封伯诣无奈的回应道:“行了,那陆沉香都走远了。”
陆沉香此刻已经上了楼,既然对方说明了,她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他就一定要去会一会这个陆沉香。
说不定,还能从对方身上,探出一些关于荒古疑冢的情报。
荒古疑冢此刻对于封伯诣来讲,那绝对是重中之重,关乎到他生死的事情,他是万万不可懈怠!
他率先朝着楼梯走去,越早知道关于荒古疑冢的事情,他也就能多一份得到地阶功法的把握。
上官一尘看着已经跟陆沉香走了的封伯诣,急忙喊道:“诶,你倒是等等我啊!”
封伯诣没有回头看他,他看似腿吓软了,那走起路来可不像是腿软的人。
上官一尘追上他后,又将胳膊搭在了他肩膀上,半个身子都耷拉在他身上,就好像这几步路就已经用光了所有力气。
他虽不喜欢别人跟他有太多近距离接触,此刻他对上官一尘,已经完全没有了抵触心理。
尽管还是会感到不适,但他什么也没说,带着上官一尘,两人跟在陆沉香的身后默默的走着。
待上了三楼之后,陆沉香领着二人,朝着右边的走廊走去,走到尽头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房间。
想必这就是陆沉香的房间了吧。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跟着陆沉香进了房间。
等二人进了房间之后,陆沉香拉上了房门,随手指了一下桌椅道:“随便坐。”
两人倒也没有扭捏,本来刚才体力都耗得一干二净,此刻当然也不会拒绝了。
陆沉香坐在二人对面的凳子上,摇着未央扇,笑吟吟的看着二人,却迟迟没有开口。
封伯诣本来性子就急,看在对方刚才救了他们的份上,这才隐忍不发。
只是这个陆沉香,到底罐子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是在等他们先开口?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陆老板,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摇着扇子,缓缓说道:“不急不急,刚才救了你们,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难道不是因为他们是贵客吗?
封伯诣道:“我记得刚才你在下面说了。”
陆沉香摇扇子的手,微微一顿,轻声一笑道:“你是说那个规矩吗?规矩是我定的,我随时可以改。”
这个陆沉香明显话里有话啊,她到底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