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早就习惯了每天上完晚班在回家——况且公交车站就在家门口,不过要再步行五百米罢了。周律师的家,很大。后面还有院子,院子再往后就是高尔夫球场,侧院是一个游泳池,别墅高五层,英式的风格,看起来不高,也不是中国传统自建房那种层层叠叠的别墅。周律师和殊曼相识以后,和殊曼一起住在这栋别墅里。周律师的未婚妻殊曼是个开发商的女儿,对,就是这个小区开发商的女儿。
(三年以前)
Elite律所周律师的办公室里,
“周律师,马上来了,别急。”
“埃伦,等了多久了?我是律师不是门神。你和这个SHU的负责人联系一下,就说改天再约”,周游说,“现在律所正式休假,SHU没理由浪费你我的时间。天都快黑了。”
“他们来了。”埃伦弯下腰,在他的耳侧说到,“电梯口。”
周游抿着嘴点点头,“ok 。it’s fine.”就是一副无奈而又不失优雅的样子。
SHU的代表走来,两个人都是黑色西装,除了打头的第三个。殊曼。唯一的女性。白色香奈儿,黑色华伦天奴,殊曼,看她名字你也可以知道她是一个如何优雅的人。也值得被黑色装饰。
“sorry周律师,我们迟到了。”
殊曼坐下来说。
另外两名男士离开办公室。
埃伦端上咖啡,离开办公室。
二话不说,周律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文书和案例,摆在桌上,示意她过目,“殊总要的类似案例和我们的方案。”
拿起咖啡看见黑白交融的漩涡,芳香合时宜的落出来。周律师看着认真看文书的她。
殊曼抬了抬头,再看了看文书,再抬抬头。
“嗯……我很满意。”
“周律师,那么这件事情对我们楼盘的影响呢?下星期就正式开始售楼了。”
殊曼努了努嘴,有些看热闹的似的看着他。红柚色的嘴唇,散着阳光的余温。
“这个我想亲自和殊总谈一谈。”
“毕竟殊总这么久以来都是网上和我们交涉。你看啊,事情媒体都爆出来了,影响也算大,殊总是网上联系的我们律所,我是负责处理你们这个案子的,我还是要和殊总见一面。”
周律师说。
殊曼笑了笑。头发荡起来,她更觉得有趣了。“殊总?我也觉得是啊,你和殊总确实要见一面。否则殊总会觉得你没眼力见的。”
“不用开玩笑了这位女士。呃.......”周游窘迫了,这位女士叫什么也没有问,真是失策,没有绅士风度。
“不好意思,我还没问您.......贵姓?”
“周律师,免贵姓殊。”
周律师差点没把咖啡吐出来。
他尴尬的笑了笑,“sorry,是我的疏忽。”
“殊总。”,周律师说,“那我这眼力见也的确......哈哈哈”
“一名律师不至于连客户都不做做了解吧?我在找律所的时候就很仔细,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律师被指派给我啊。”,殊曼放下文件,打趣道。
周律师尴尬的双手相互摩挲,他想得赶紧绕开这个话题,“那么殊总我想我们还是先把案子梳理一下吧。”
“好。那么按照您的习惯,应该是先要事件重述和双方核实对吧?”,殊曼认真的看着他,说。
他双眼凝着,眉毛紧锁,咖啡也郑重其事的放下,打开文件,拿起钢笔。点了点头。
“了解的很充分。那么我要求您以您的角度来描述一下本次事件的始末,不需要看法,必须是记叙文无议论。无抒情。”
他点开录音笔。
殊曼坐直一字一顿地开始说:“我们新楼盘三个月前就敲定了设计图纸,吴本仁是我们委托的三页建工的总工程师,他手里拿着我们公司的数据。还有在网上,兴风作浪,说我们副总是渣男啊、绿帽男啊,但是他用的是Gory,也就是我们公司副总的,英文名。”
她顿了顿。
“我查过,但是我没找到他有任何理由无缘无故的理由要和我们有什么商业纠纷。最疑惑的就是还是Gory亲自点名要求吴本仁先生负责的。他完全没有理由。”
周律师点点头,“请继续。”
“我当然也和吴本仁先生协商过,我说不要这么激动,我也说了,要么告诉我们理由,给我公道,要么你提要求,协商我们是没问题的,数据在他手里,他说数据没有人拿到过,他也不提任何协商的方式和退让的条件。”
“总的来说就是莫名其妙。拿着我们的数据,又和我们无冤无仇,还骂人,你说是为什么?”,她很淡定,但说出的话很严肃。
“就这些?”,周律师问。
“没错就这些。”
“好。”周律师把文件收起来,其实他对于殊曼所描述的内容也已经很清楚了,他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下午在不同的角度中,找到偏差点。举个简单的例子假如说你做错事,你还一直以为自己是对的,那么你肯定就会为自己辩护,那你便会最多的地方肯定是你错的最多地方。所以周律师没有办法单单从网上了解他当事人的情感的。
说完,这些都有一抬头发现天的确黑了,像披上了一层雍容华贵的黑色外套,律所大大的落地玻璃上,雨点在肆意挥洒,本来还以为只会下小雨,可谁知道这些急匆匆的雨,就像是一群小精灵拉着行李,在寻找森林里的仙境。
“周律师,赏脸吃个饭吧。”,殊曼耳朵上的白色还晃了晃。
“好,那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