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时空转换。
初春的天气炸冷还暖,一群丫鬟、家丁围着一处院子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什么。
院子里的正房大敞亮开着,一个又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身上背着个木头箱子相继出门,边走还边摇头“回天乏术了”“另请高明吧”“老夫尽力了”
整个房间死气沉沉的,有人小声哭泣,有人眉头紧锁,有人幸灾乐祸,更有人伪善至极。
“不会的,昨儿还在我身旁撒娇,今晨我默儿还给我去请安,她不会走的……呜呜,她,她要是走了我可怎么活啊呜呜”
看到一个又一个郎中从进来到出去,一次又一次的希望破灭,这个女人绝望了,压抑着呜呜哭嚎起来
“夫人……”身旁的男人也不知如何安慰扶坐在女儿床头的女人,毕竟紧锁的眉头也泄露了男人的难过,只不过这个男人的难过是不轻易示人,但也就只有这些了吧。
“娘亲,我妹妹她……,谁害我妹妹,我定要给她报仇!”着一身暗红色短打胡服的年轻女子红着一双眼珠子紧握拳头
“幽若,你说这话,三婶娘我可要跟你理理了,咱这可都是有人看到的,是你妹妹幽默嫉妒我家幽然和咱们家的表少爷感情好,居然做下推她堂姐下水的恶毒事,还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这不,她自己也不小心划进了水里,这能怪得着谁啊!哼”
一年约三十多岁身材丰腴的女人听到幽若说要报仇,急赤白脸的倒打一耙。
在坐的周围人低声议论着,坐位上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像是入定了般,手握着一串佛珠对下方的言语并无阻拦呵斥,想来也是一个感情淡漠的主。
耳边嘈杂的声音一会远一会近的,还扮有低泣声,吵的幽默头皮发麻,可是想睁开眼,却发现眼皮重若千斤,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渐渐地能听的清晰了,却听糊涂了,没头没尾的,也不知道这是哪。
直到一声“都在吵什么,丢人还不够吗?既然五丫头没了,就办后事吧!”一精神烁跃的威严老头进屋喊了句
整个屋子安静如鸡,我的心却凉了半截,“别啊,我一听,在傻我也知道这是在说我呢,我着急啊,我努力啊,我睁,我睁啊,我在心里那个欲哭无泪啊,我在睁不开眼,就得给人弄棺材里了。
这可不是能玩耍的啊!亲人啊”
幽若一听顿时急了“祖父,祖父我妹妹她还有口气的,她还没死,她能救活的,我求你了,不要埋她”
“三姐姐,刚才郎中的话你也都听见了,五姐姐救不活了,那口气什么时候断,也只剩时间问题了,祖父的命令你还是听听吧!”
“就是,就是:六妹妹也是为你好,幽默可是从来没让你省过心,这以后刚好你清闲清闲,……哎我这是为你好,你干嘛瞪着我啊要吃了我啊!”
房内一梨黄杉和湖蓝色衣裙的俩位女子,容貌秀丽,娇俏可爱。可说出的话却直戳人心肺。
“幽香,幽兰,你们……”
“你们,欺人太甚。”
俩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被俩小辈气的幽默她爹爹幽进孝,女儿这样,他怎会不心疼,俩侄女这么恶言伤人,他怎么不气愤,但他的性子和在家中的地位,使得他不能也不敢去教训她们,只能气愤的握紧了拳头。
另一个则是幽默的亲生胞姐幽若,看到妹妹气息奄奄,整个幽家又有几人真心来看妹妹,真心待见他们这一家人,往常爹爹和娘亲事事都叫她忍,忍,说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如今她真的,真的忍不下去了。
“幽香,幽兰,……呼呼,你们俩个我今天非撕烂你们的嘴,啊啊啊”幽若瞪大了红红的眼睛气急的冲了上去。
瞬时房内乱作一团,幽若追打,揪发,她们,那俩个闪躲,尖叫,哀嚎,声声不息。
幽默感知着外界这乱七八糟的一切,想动动不了,想睁眼睁不开。正在心里第108次无声的叹息。
突然一阵重力猛袭而来。
原来几人追打乱做一团,幽兰不知被谁拌了一脚,慌乱中拉拽了一身材_哦!非常之“圆润”的妇人,嫁人后依然时常的回娘家来打秋风的大姑姑,幽美霞。
俩人由于惯力太大,一下就摔躺在了幽默所在的床上,可想而知啊
“啊!”
“啊啊”
幽默噌的就睁开了眼睛,和俩人四目而对,随后二人就如弹簧般嗷的俩声弹了出去。
刚睁开眼的幽默眼神迷茫还没聚焦,片刻后所有身体知觉回归,一个字,痛,俩字很痛,刚才被压的痛感让她的面容更惨白了些,眉山紧皱。
周围的人发现二人的异样,亦共往床上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全都像拒了嘴的葫芦,无半点糟乱了。
幽若看到妹妹睁开了眼,和母亲几人紧凑到床前,激动的握起我的手“默儿默儿”的低声唤着
我慢慢的适应着这突袭的压抑痛觉,周围的陌生亲人激动欣喜的看着我,四处情境华丽却古香古色的房内陈设,骤间让我晃然这里不是我的家。
期间爹爹叫人赶紧又去请了郎中,再次把了次脉,听到郎中说已无大碍,真是“奇迹”啊!
姐姐和娘亲才双双把心都放进了肚子里,可是有些人却不这么想。
“母亲、父亲既然默儿都没事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二叔幽进忠起身来到幽家老夫人跟前。
“祖父、祖母你看幽若这个泼妇把我们弄成什么样了,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呜呜我们说幽默的哪里有错啊,真是祸害遗千年啊”幽兰和幽香急走俩步假装拿帕子抹了未有的泪哭诉告状。
“爹,我……”大姑姑刚想也说点啥就被一个声音给截住了。
“住嘴!都给我滚回自己的院子,孝儿既然五丫头没大碍了,就让她多多休息吧!其它的事你们不用管了。”
幽老爷说完靠近幽老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走了,幽老夫人皱了下眉就吩咐身边张嬷嬷扶她回自己院子,寿春堂
房中的其它人看到幽家二老都走了,人没死,又没戏可看,纷纷说了几句应景的话相继离开,幽家其它兄弟姐妹或文雅或敷衍或怒哼着对幽默叨喽几句后在走,唯有一十二岁女孩,跟随一个性情维诺胆怯的二十多岁的清秀女子,来到我床前:
“五姐姐,太好了,你没事我好开心,你以后又能和我一起玩了”小丫头先扶了扶礼,后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我。
不知为何我遍体冒着凉气,脑子里嗖嗖的像是闪过什么,我伽伽的应着好,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这具身体的记忆也渐渐回笼:
原来我们同名同姓都叫幽默,我是这家老大幽进孝的二女儿,我还有一个胞姐和胞弟,但胞弟在俩岁时染病夭折了,之后娘亲就更疼我疼的厉害,姐姐更是不怕吃苦的去醉心武术,我知道她想保护我不让我受伤害
因为她怀疑小弟是被人谋害的,自责自己没能力保护小弟,所以把那份爱成倍给了我。虽然她有的时候很严厉,不过记忆里的她满可爱的嘛!
小弟过世后,祖母以大房无男丁子嗣硬是给爹爹纳了一房妾室金氏,自从金氏过门爹爹一度和娘亲感情有了裂痕,有好几次看到娘亲在爹爹走后偷偷的哭。
原来金氏早已和爹爹暗通款曲,据说当时爹爹醉酒把人当做了娘亲,后来给了些银两,那时爹爹娘亲感情很好,他并不想接那女子入府,可人算不如天算,那女子有了身孕,即便如此爹爹还是没有把人接回府,但却在外置了小院子把她养了起来。
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金氏生下一女取名灵儿,此女长到六岁时被人发现告知祖母,那时我七岁,姐姐也不过才十岁,祖母欲让那母女进幽家,但刚好那时娘亲又怀孕了,这就是小弟。
之后那母女的事就没在被提起,可是平日里健壮的小弟竟然染病夭折了,更让人气愤的是祖母在小弟百日不到又重提纳妾之事,娘亲无奈应下,但好像爹爹不在像从前,虽然依然“窝囊”
六个月后金氏又为爹爹生下一名男丁,取名为幽良。
“唉”我重重呼出一口气,刚刚最后走的就是我的庶妹,幽灵。
怪不得我体寒冒凉气呢,瞧瞧,啧啧谁给取的这名啊!真让人无语=_==_=啊
“啊啊啊!先不想这一家子的事了,哈哈噗哈哈我记忆没出错的话这身体十三岁吧!哦哦十三岁啊好年轻,白白便宜了我二十多年啊!嗯嗯”
我在床上一个劲的捂脸拽自己头发,眯着满是星辰的眼睛激动的无异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