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长给我的号码是谁的?”
张伟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当年那个摄像师的。”刘叔说道,“他一直都是咱们的志愿者,待会我把他的地址给你。”
张伟把照片放在手里,轻轻抚摸了一会儿,盒子里已经空无一物,这个照片是唯一的线索。
“大力……”
“哎~”
“我们走吧……”
“刘叔,麻烦你了。”张伟回去的路上道谢道。
“你小子和我还客气啥。”刘叔摆摆手,“再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
路上
“张伟……”大力握着张伟的冰凉的手关心的看着他。
“大力,我没事。”张伟把手放在大力手上,“我只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把我扔掉。”
“你真想找她吗?”大力看着张伟眼睛认真的问道。
“想。”
“那我们去找那个摄像师。”
大力决定道。
“师傅,我们掉头去××小区。”
根据刘叔的资料,摄像师叫刘健翔,是一个业余摄影爱好者。
他住在一个老旧的社区,远离上海城区,环境幽静,周围都是退休的老干部,老教师,是一个难得的养老小区。
张伟和大力按着地址,停在一户人家门口。
“砰砰砰”
张伟敲了三下门。
“谁啊~”
一个年迈的老妇人拄着拐杖,内侧房门打开一道缝,探头问道。
“奶奶,我们是“乐之居”福利院的,请问刘爷爷在家吗?”
大力甜甜的介绍道。
“咔嚓~”
门打开了,老奶奶和蔼的把两人邀请到屋内,慢悠悠的说道,“你们来晚了,老院长前脚刚走,老刘也没了。”
“啊,奶奶对不起……”大力赶紧道歉。
“八十多岁的人了,正常事,你们有啥事问我就行。”老奶奶笑呵呵的看着大力。
“您知道刘爷爷八十年代拍到过福利院门口,一个女子丢孩子的照片嘛。”大力小心翼翼的问道。
“记得,为这事老刘好几天没睡好,一直自责没跑快一点。”老奶奶回想道,“后来听说那个孩子成长的很好,也就放下了。”
“那刘爷爷有找到什么线索吗?”张伟忍不住问道。
老奶奶意味深长的看了张伟一眼,从卧室里取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人名。
“这是?”
“你们好好想想,小伟刚被遗弃时,福利院才建成没一个周,而且在那个年代,可以说是位置偏僻,更何况有更出名的福利院,一个陌生女子怎么就会单单找到它呢。”老奶奶解释道。
“您认识我……”张伟尴尬的说道。
“我做义工的时候,整个福利院就十个孩子,你和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我又不是老糊涂。”老奶奶的嫌弃的说道。
“奶奶,您说您的,别理他。”大力说道。
“我说到哪了,哦,对。”老奶奶继续说道,“当时我和老刘就觉得可能有蹊跷,在当时,能知道福利院建成的,只有当初参加捐款的那群人,我们就找老院长要了一份当初捐款的明细。”
“那你们调查到什么了吗?”大力问道。
老奶奶摇摇头,说:“老院长最后阻止了我们,他说,如果孩子母亲后悔了,她肯定回来认领,如果孩子母亲不后悔,那么强行找出来,只会让她再丢小伟一次,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小伟留在这儿,起码我们会待他如亲人。”
“这样吗?”张伟苦涩的喃喃道。
老奶奶拄着拐杖,从厨房里拿出一套茶具,说道:“小伟,喝口水吧,缓一缓情绪,你既然选择了想知道真相,就做好承受最坏打算的准备。”
张伟道了声谢,喝了口茶水,把心中汹涌的感情平息了下去。
“别担心,张伟。”大力安慰道,“大不了,我们俩根据这份名单,挨个调查,总归找到线索的。”
“不必了……”张伟想了想阻止道,“大力,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就像老院长说的,她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现在还要去纠结她的目的还有什么意义呢?”
“咳咳……”老奶奶咳嗽了两声,慢悠悠的说道,“你们不用这样,我和老刘当年虽然放弃了,但并不是一无所获。”
“啊!”
张伟眼睛亮了起来。
“毕竟我们俩当年也当过狗仔……”老奶奶不好意思的说道,“还是有一定的追踪和判断的能力的。”
“有什么线索吗,奶奶?”大力从包里拿出笔记本问道。
老奶奶又走回卧室,拿着一本缝线的黄皮本走了出来,她戴着老花镜,耐心的翻了很久。
“找到了……”老奶奶几乎趴到本子上,“当时捐款的都是上海和附近的县城人士,那个女子的穿着很特别,是接受过教育和崇尚自由主义风气的人,加上各种走访,基本排除了大部分目标,因此还有……”
张伟和大力目不转睛的看着老奶奶。
“还有……”老奶奶又翻了几页,“然后就没了。”
“……”张伟
“……”大力
“哎呦~”老奶奶活动了下身子,“人老了就容易累,我去休息下,你们自便。”
说完,老奶奶拄着拐杖,走进了卧室。
“算了,我们自己来吧……”
大力翻着破旧的黄皮本说道。
“行,大力你安排。”张伟点点头说道。
“我念黄皮本上的人名以及调查结果,你就在名单上划去不符合的人,最后我们一起把剩下未调查的人里不符合的划去。”
“好。”
“张秀……不符合。”
“于文慧……不符合。”
“……”
日渐西山
两人忙活了整整一下午
“终于弄完了!”
大力伸了个懒腰,锤了锤自己发酸的肩膀。
张伟已经完全躺在了地上,脑海中全是各种各样的人名。
“你们两个,要不留下来陪老婆子我吃饭吧。”
老奶奶从卧室里出来,挽留道。
“不了,不麻烦您了。”张伟连忙拒绝道,“我们还得回公寓。”
夜晚的徐家汇街上
“张伟,想不到你居然拒绝了老奶奶的请客。”大力看着右手边的张伟笑道。
“蹭大家伙的饭,我倒没啥不好意思的,老奶奶的,就算了吧。”张伟说道,“我还是得有点原则。”
“忙活了一天,进展不大。”张伟感叹道。
“进展其实挺大的。”大力拿着一张纸说道,“我们已经排除了百分之九十的人。”
张伟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头疼的说:“我觉得百分之十就够难了。”
大力白了一眼张伟,解释道:“我们是按地区划分的人,所以剩下的百分之十其实都在同一个县城。”
“那也不轻松啊~”
“你知道是哪个县城吗?”
“哪个?”
“诸县!”
“我们查肇事案那地方?”
“对。”
“看来得找老徐叔和老林叔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