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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释怀

妞妞以前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运动会结束后这只孔雀算是开了屏了,瞧她那个得意劲。

南宫煜说,“咱家闺女可比你有上进心多了。”

韩卓雅白他一眼,哼了一声。她家闺女真是跟她一点都不像,非常爱出风头。女子一百米比赛竟然拿了个第一名。南宫煜这家伙当时竟然跳下看台,直接冲过去把妞妞抱起来转了一圈。

牛牛倒是继承了母亲的中庸,一百米和跳高项目都只拿了第四名而已。

“参加就好,又没说要拿第一。”牛牛的回答竟然和当年韩卓雅的一模一样。

妞妞占有性的抱住牛牛的胳膊,得意洋洋地说,“现在哥哥是我的了,小小她再也不会跟我抢哥哥了。”

韩卓雅头又痛了。妞妞赢了比赛后,小小立刻就大哭了起来。本来还想着让女儿受受教训,她就不会再嚣张了,没想到竟然意外大反转。看吧,现在妞妞更加嚣张了。

牛牛伸手拍拍妹妹的头,“傻妞妞,哥哥本来就是你的啊。”当然如果弟弟妹妹出生的话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了。

总之本来以为妞妞会输掉比赛,然后家里必然会经历一场狂风暴雨的洗礼,没想到结果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也算是有惊无险吧。至于牛牛,韩卓雅本来还担心牛牛因为小小的关系会不高兴,没想到他却说没什么。也是,现在他们还小,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顺其自然最好。

时间过得很快,刚过完年没多久,韩卓雅的预产期就快到了。为了防止突发状况,韩卓雅提前一个月住进医院,待产。

南宫煜更是手足无措,他之前上网查过很多生孩子的信息,知道女人生产时特别痛。一想到韩卓雅会痛得生不如死,他就胆战心惊。而且这种紧张从韩卓雅肚子越来越大后,就没有消失过。

韩卓雅住院后没多久,南宫煜的父母就来了。因为南宫煜要照顾老婆,实在无法分神照顾双胞胎,也总不能把孩子放到冷薇那里,没办法只好打电话向在各国游历的父母求救。

韩卓雅和南宫夫人还是互看两相厌,一开口就是互相讽刺。说她们关系不好吧,南宫夫人还专门请了一位厨师煲汤给韩卓雅喝。婆媳关系做到她们这样也算是特例了。

韩卓雅有的时候会跟南宫煜抱怨,“你妈绝对是你在整我,每天都让我喝汤,喝的我都快吐了。”虽然抱怨归抱怨,但每次南宫夫人带来的汤,她都会乖乖喝下去。

南宫煜和母亲的关系依旧比较冷淡,二十多年的距离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回来的。这一点大家都知道,所以也没有人强迫他必须做出和善的表情。

韩卓雅住的病房是单间,南宫煜特意让医院在病房里又加了一张床,方便他晚上陪床。白天他照常去公司上班。再把工作丢给丹尼,他父亲不发飙,丹尼也该抗议了。所以他特意请了一名看护照顾韩卓雅。有的时候南宫夫人也会来。

“过年的时候怎么没有回来?”韩卓雅边吃苹果边问道。今年过年的时候,她有打电话邀请他们回来一起过年,但被拒绝了。

南宫夫人撇了一下嘴,冷淡地说,“我们家没那个习惯。”

“不是怕我们打扰你和公公吗?”

“你又在胡说什么话?”

韩卓雅在心里翻个白眼,如果是胡话的话,您老脸红做什么?黄昏恋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更何况您还是和自己的老公黄昏恋。这些话她当然不敢直接说出来,没办法,南宫夫人脸皮薄,如果被拆穿心事的话,可能会发飙也说不定。她现在是孕妇,承担不起她发飙的后果。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韩卓雅说道,“我听煜说您好像有过一个孩子的,为什么没有生下来?”

南宫夫人愣了一下,最后长长叹了口气,“是吗?他还记得啊。连舒文都不知道呢。”

“如果医生和你说,生下这个孩子你可能会失去生命的话,你会怎么办?”

韩卓雅想了想,说,“我应该会生下来吧?”以前的她可能没有这么伟大,但是做了母亲后她才慢慢了解,为了孩子,母亲是可以豁出生命的。

南宫夫人说,“我没你那么伟大,倒不是怕死,只是担心如果我死后,煜儿和那个孩子该怎么办。他们的父亲是个工作狂,难道要让他们在佣人的陪伴下长大或者在继母的眼色下过活吗?我绝对不能允许。所以我把那个孩子打掉了,直接做了绝育手术。然后跟丈夫谎称因为实在受不了生产的痛苦,坚决不肯再怀孕。”

韩卓雅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位贵夫人,久久说不出话来。她一直以为她的爱太过自私,没想到她竟然为了南宫煜牺牲了这么多。怎么说呢,你不能说她是一个好母亲,但她是真的很爱南宫煜,虽然方法有些太过极端了。

也许觉得对自己不喜欢的儿媳妇讲心事很不自在,所以南宫夫人很快就离开了。

晚上和南宫煜一起吃晚饭的时候,韩卓雅突然说,“你妈妈很爱你啊。”

南宫煜点点头,“她的确很爱我。”语气里颇多的无奈。他承认母亲很爱他,但还是无法理解那种会让他窒息的母爱。

韩卓雅抱住他的头亲了一下,“不要露出那种表情,我会心疼的。”

南宫煜紧紧抱住她。如果没有遇到她,如果没有爱上她,他可能永远都处在痛苦之中。就算韩卓雅是致命的毒药,他也甘之如饴。

韩卓雅预产期的那几天,南宫煜推了工作,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她是易碎物品似的。然后某天刚吃完午饭,韩卓雅突然痛的叫了出来。宝宝要出生了。

准爸爸南宫煜被隔离在产房外,不停地来回走动。他本来是在里面陪着韩卓雅的,但是在韩卓雅喊叫了一个多小时宝宝还是不肯出来后,他因为精神太过紧张,晕了过去。之后医生就不肯放他进去了。

现在都已经过去五个多小时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南宫煜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女人生产是这样的,你着急也没有用。”南宫夫人淡淡地说道。

南宫煜皱紧了眉头,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可是小雅已经生了快六个小时了。”

南宫夫人说,“我生你的时候可是生了一天一晚呢。”

南宫煜深深的看了母亲一眼,她却没有看着他,眼睛一直看着产房的大门。南宫煜觉得他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母亲,第一次对生他的母亲有了些微的触动。

“我有那么折腾人吗?”过了好半晌,他才开口道,声音有些沙哑。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南宫夫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我还以为自己会死掉呢。”

这时产房里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哭声。

韩卓雅生了,是个男孩。但南宫煜没有先去看护士怀里的宝宝,而是直接冲进产房。

韩卓雅脸色苍白的看着他,笑着看着他说,“辛苦了。”

南宫煜紧紧抱住她,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上帝保佑,她还活着。他真的害怕她会离开他。

韩卓雅笑着拍拍他的背,真是的,需要安慰的明明是她才对。不过算了,她老公吓坏了嘛。

“快把宝宝抱过来让我看看。”

经她提醒,南宫煜才想到还没有看到宝宝。站起身想要去找宝宝时,就看到母亲抱着孩子走了过来。

“给你。”南宫夫人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进儿子怀里,“我回去让厨房炖点补品,你好好照顾她。”说完就走了。

南宫煜看着怀里皱巴巴的宝宝,鼻子有些酸涩,他快步走到门口,喊道,“妈。”

南宫夫人停下脚步,整个人僵住了。她不敢回头,怕自己听错了。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听到他叫她一声“妈妈”了。

“妈,谢谢你。”

说完这句话,浑身不自在的南宫煜立刻走回了产房,看到妻子暖暖的笑容,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婆,谢谢你,还有辛苦了。”

如果不是她的话,他永远都无法解开和母亲之间的心结。或许真正消弭心中的伤疤还需要一些时间,但相信那一天应该不会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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