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既友好又热烈的交流,秦央带着秃鸡离开了小旅馆。
“阿嚏..阿嚏!”出门之后云中鹤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一边打喷嚏还一边晃脑袋。
“怎么了?”秦央躲得远远的,一脸嫌弃的道。
“有点上头。”说着话,云中鹤又打了一个喷嚏。
据旅馆老板交代,昨晚镇长府上的管家,来到了小旅馆,将旅馆中的三名妓女全部带走,红叶本不想去,却被强行抓走了。
秦央问明了镇长家的位置,在旅馆老板的屁股上将云中鹤拔了下来,也不管杀猪般惨嚎的旅馆老板,急匆匆向镇长家的方向敢去。
秦央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暗自合计着:昨晚被带走,现在已是深夜了,超过一天一夜的时间,不管是做什么,也早就该被放出来了。可是却一直不见红叶人影,多半是出事了。
秦央越想越不对劲,心中焦急,脚下越走越快。猛然间只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狗啃屎就趴在了地上。
云中鹤一见勃然大怒,装模作样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拌我家大哥,不想活了是吧。”
“闭嘴。”秦央喝道。凭直觉,秦央觉得刚刚的应该是个人。
秦央起身回去查看,不出所料,确实是一个人趴在了地上。
“不是,不是,不是。”秦央嘴里面神经质一样的念叨着,伸手去翻躺在地上的人。触碰到对方肩膀的时候,秦央的心里咯噔一下,夜色太暗看不清地上人衣服的颜色,但是触手处很是柔软,明显是个女人。
“呼...”看清了对方的脸,秦央长出了一口气。地上的人确实是一个不幸女人,一个被人生生挖去了双眼,满脸鲜血的女人。不幸中的万幸,她不是红叶。
虽然不是红叶,秦央的心却是越发的不安起来,因为旅馆老板说过,一共有三个妓女被镇长家的管家带走,那么这个凄惨的女人,会不会是其中之一呢。
伸手探了探鼻息,还有气,秦央试着摇了摇女人,轻声叫道:“喂,醒醒,你怎么样?”虽然叫着怎么样,但是秦央也明白,就凭着地上这一大摊血,估计女人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口,应该是凶多吉少了,能叫醒的几率恐怕是不大了。
就在秦央准备放弃,继续寻找红叶的时候,随着微弱的咳嗽声,几滴鲜血喷在了秦央的脸上。
“你...是谁?我...还没死吗?”女人的声音很微弱,说一句话中间要喘好几口气。
“我...你...”看着女人的凄惨模样,秦央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难道和人家说,先别着急你就要死了。这话估计也就秃鸡说得出来。
“呵呵...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女人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笑声中充满了嘲弄,就是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别人。
“深夜了。”秦央其实很想说,你不用担心,我会救你的。可是他明白,他什么都做不了。
“可惜,不能再看一眼星星了,今晚的月亮圆吗?”女人努力的昂起头,仿佛空洞的眼窝依然能看到美丽的月色。
秦央眼中含着泪水,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时,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今儿阴天!”
“你不说话能被炖了吗?”秦央气恼的瞪着云中鹤说道。
而秃鸡却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了看天,莫名其妙的道:“确实是阴天啊。”
秦央不在理会云中鹤,歉意的说道:“你别听他的,他早产的时候大脑受损了,今天的月亮又大月圆。”
“谢谢你,你是个好人。”女人仰头用空洞的眼眶望着天空,嘴角慢慢的露出了一抹微笑,仿佛感受到了清明的月光照在了脸上,洗去了一身的污垢,净化了被尘世污浊的灵魂,回归了生命的本源。
见女人渐渐没了声息,秦央将手指放在女人的鼻前试了试,却是已经断气了。
云散了,清冷的月光照在了女人的脸上,圣洁、高贵。
秦央这次不再是一味地赶路,而是和云中鹤兵分两路,搜索着前进,专门留意街头巷尾,一些阴暗的角落。
“大哥!这边。”云中鹤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让秦央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二话不说拔腿就向声音的方向跑去。
“在哪呢?”秦央来到一处路口,却是吃不准具体的方向了。
“这边。”云中鹤的声音,从一旁的小巷子里传来。
秦央循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嘴中却是又发出了神经质般的声音:“不是,不是,肯定不是。”不同于上一次,这次却是已经带上了哭音。
不论是直觉还是概率,无不都提醒着秦央,这次是的概率极大。
“姐!”借着月光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人之后,秦央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被无情的撕碎。
“姐,你怎么了,姐你醒醒。”秦央的声音凄厉而绝望,眼前的红叶,身上的衣物被撕成了一块块的碎布,浑身上下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部伤痕累累,有割伤,有烫伤,有烧伤,还有一条条的鞭痕,惨不忍睹。
将红叶抱在怀中,秦央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扑簌簌的滑落。滴在满是血污的脸上、嘴上。
感受到嘴里咸咸的泪水,红叶紧闭的双眼颤抖着睁了开来。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慢慢溢出的泪水在满是血污的脸上,冲出了一道道的沟渠。
“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让你来镇子里吗?”红叶的声音很微弱,但却有一股难掩的喜悦,能在死前再一次见到秦央,其它的仿佛都不再重要了。只见红叶艰难的从身下拿出了一个染血的布包,里面是一双崭新的鞋子,一双被鲜血浸透的鞋子。
秦央哭着将鞋子揣到了自己的怀里,痛哭道:“姐姐你不要怕,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你一定会没事的。”秦央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就要抱起地上的红叶。
“别...别...姐姐还有话要和你说,你一动姐姐恐怕就说不了了。”说着话,红叶艰难的掀开了衣襟,只见在她的右乳处,一节白生生骨头是那么的刺眼,那是一根被生生打断了的肋骨刺了出来。
“姐,!是谁,是谁干的,你告诉我,我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秦央目眦欲裂,殷红的鲜血自嘴角流下,却是生生咬破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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