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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姑苏城外

苏州是个很漂亮的城市,漂亮到我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驻足留在这里欣赏。

我是长生,白天他们都叫我托尼,因为我在美容美发店工作,但是在晚上,我又变成了一个酒吧的驻唱歌手。几乎没人知道我的真名叫什么,包括我的同事,久到我自己都快忘了。

理发店的工作时间,我都会提前十五分钟到,即使那时候没有一个人,包括店里的老板,这个时候,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负责把门打开,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欢迎光临~”

门上的风铃清响,今天的第一个客人来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推门而入,他穿着白色衬衣,面带着年少纯真的微笑。

我转过身去看着他,“今天怎么就这么早了?以前你可是迟到大王啊。”

少年是这个店里的小徒弟,年龄最小,是理发店老板家的侄子。平时性格温和,不爱说话,做事总是喜欢微笑的看着别人。

当然,因为他长相清秀,惹得不少女孩子的欢心。

记得一个女孩子和我说过,他笑起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就像月亮一般,微微发亮,又和水滴似的,清澈无暇。

少年随意地走到一面镜子前,大致撩了下自己略长的头发,随后坐在身后的深棕色软椅上,“帮我理个发吧,托尼,”他在镜子里看着我,“我头发又长了。”

“起的这么早就为了修一下发型?不像是你会做的事情啊。”我略带调侃地笑着说,但还是走向自己的工作台,准备自己的剪刀等物品。

以前的他总是迟到,每次都会迟到十几分钟,他总说是住的地方太远,不好过来。

其实我们都知道,他就是喜欢赖床。

我看了看表,九点十八。

在他洗完头发之后,我把他带进了单间里,因为现在太早,没有客人,待在这里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

不过我确实喜欢这里,因为这里安静,不吵闹。当然,老板也是个喜欢安静的人,所以我们经常在这里聊天。

“怎么想起今天剪头发了,我记得前两天才修过吧?”话说还是说,可手上的动作已经开始了,没有半分要停下或者慢下来的意思。

少年眼神闪烁,似乎没有要开口回应的意思,我也识趣的没有追问下去。

过了一会,少年说话了,“托尼,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以前,我一个女朋友的事情吗?”

我抽空看了镜子里的他一眼,手中剪刀的速度因为大脑的飞速旋转而慢了下来。

每天都会有很多的事情,很多的人,我必须得快速记起关于他的所有事情。

终于,记忆的光点开始浮现在脑海里。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噢,你说她?”

说的当然是他的初恋女友。他是在第三次找我理发时才和我说起自己的事情的,到今天已经快小半年了,可能是因为一回生二回熟的原由,让我逐渐了解了这个人。

他对人冷漠,却唯独对她情有独钟。

他和他的初恋女友也算是一段奇异情缘,那年他17岁。她大了他五岁,因此受了外人不少异样的眼光。但是他却毫不介意,毅然决定从外地辞职,带着她到了这里,不知道是谁给了他这种勇气,可以让一个还未成年的大男孩孤身一人在诺大的姑苏去闯荡。

“你之前说过,你们在一起已经两年了,度过了你的成年礼。”

“是的,我今年十八岁,到八月十九岁了。”男孩眼里藏不住的喜悦流露出来,却又偏偏带着一种苦涩。

我有一种预感,这种苦涩会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总有一天他会崩溃。

“我和她在一起已经快两年了,702天,我一直都感觉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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