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考场。
眼前的女孩正执笔填写答题卡上的信息，额上的碎发又长了，耷拉下来，迎合着字体笔划的起伏摇摇晃晃。
她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没关系，来吧。
第一题，什么被看成质点，过。第二题考加速度，也没问题。然后是摩擦力，可不能粗心啊，慢慢读题，哈选出来啦。
这次的物理好像比上次简单一些。
她一口气把选择、填空做完了，心里莫名有种这次会翻身的感觉。
只是填空题的最后一问，她犹豫了挺久，迟迟不敢落笔写上答案，最后因她一贯的直觉，完成了这道小压轴。
作图题她飞速过了，再三确认垂直符号后翻页走进了实验题。
变速运动？这可是我学得最好的了。
她快速浏览题目，在演算纸上算了两下后，十分自信地写上答案，最后一捺飞扬的勾勾都是骄傲的形状。
嘴角微微上扬后又渐渐撇了下来——下一题是牛二。
咦，是牛三还是牛二来着？
天，凉了。
远哥上课讲得太快了，这我除了会背定律啥也没听懂啊，复习的时候请教了同学可还是不太懂，都是懵着做的，怎么说考就考了呢！
把能写的写了吧。
跳到阅读理解题，前面的填空只要读懂了就能得分，但是计算题，她拿着公式算了半天，半蒙着写了一小数点后三位的数，没有底气。
第一个解答题同类型的做过很多，她写得很详细，生怕在会的题目上被扣分，因为最后一个题是受力分析，她知道除了第一问，其他都没戏。
看着答题卡上那抹空白，她的脑子也空落落的，倒回去检查选择题，实则只是再读了一遍题目，并无多大益处。
她找不出错，因为没有其他方法去做。
于是她开始双目失重，思想放空了。
……
“咚～”
“考试结束，考生请离开考场。”
她收起纸笔，背上书包走出了教室。
“顾以沫！”
她循声望去，一个小脑袋正在人群中不停攒动，奋力朝她那个方向奔来。
“小曦！”
“唉，以沫。”她终于挤过来了。
“我要死了，咋办啊？”
“你物理又搞砸了？”
“是啊，我还特地把物理书上的牛顿抠下来，贴在我的笔盒上，希望他能保佑我呢！远哥说了，这次分数再上不去，就拿我是问。”
“我说你也是，你看你哪科成绩不好，偏偏物理扯后腿，不死才怪呢！”苏曦看着以沫笑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高中物理就偏科了，一次都没考好过，都没有动力，怎么去学嘛，你说怎么和初中差别这么大，纯粹是两种概念啊！”
以沫越说越急，嘴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眉毛给愁成波浪，苏曦跳起来搂着她肩膀，捏捏她的小肉脸，说道：“哎哟我的小以沫，别丧啦，下一科不是考化学嘛，你的强项啊，物理丢的分，咱其他科赚回来！”
“好，谢谢小曦！”
“客气！”
两姐妹并排着站在走廊上，苏曦歪着头靠在以沫肩膀，深冬里教学楼前的梧桐都光秃秃的，两个人戴着围巾手套，人手一本笔记，脸色笑眯眯的，恰好温暖了冬日。
此时一个高个子的男生从她们面前经过，双手插兜，步履匆匆，掀起了一阵风。
“这谁啊，面无表情，吹得我好冷啊。”以沫取下手套搓搓手。
“好像是咱班的付凌深，那个理科全能王。”
“物理超好？”
“对！”
有啥了不起，切。
我不羡慕，一点也不羡慕。
以沫再次嘟嘟嘴，不过很快就平下去了，因为那人木得一尊像，一看就不有趣。
而且，明天考完，就放寒假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