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门主的等待
千扇门,大厅,瘦削苍白的男子,背着手,盯着墙上的水墨画,目光沉静。冷峻的嘴角不时的浮出微妙的笑意。
轻微的脚步声自遥遥数十步的地方渐渐的靠近,他的笑意倏然沉淀,继而消失。
“少门主”男子的声音,自他的身后传来。
他转身坐下,“怎么样?”没有抬眼看来人。
“自王府逃跑,被明光抓去了。”男子的声音中带着隐忧。
“明光,雪篱的右将军。”少门主轻轻的勾了勾嘴角。“看来雪篱有点焦头烂额。”
刷拉,少门主将衣袖中的折扇掏出来,一甩手展开。
“是的,玥阴要见她,而雪篱似乎不情愿。”男子的声音带着某种忧虑,“少门主,如果让她见了玥阴的话,恐怕会更加凄惨……”
“你希望我去救她出虎口?”少门主终于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男子。
亦尘,心冥回忆中,那个把生之机会让给她的男杀手。
亦尘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笔挺的站着。
“你担心她?”少门主继续问。
他仍不答。
“你爱她?”
他霍然抬头,却仍没有开口。
少门主的眸色深如泥潭,平静无波,仿佛没有什么可以让那样一潭充溢着死亡气息的水,荡起一丝的波纹。
“如果我让你再等一等,你会等么?”少门主煽了两下,又将手里的折扇瞬间收拢,端起桌上的凉茶,轻轻的咄了一口。
“你和雪篱都够狠,倘若我去救她的话,您会阻挠是么?”良久,亦尘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少门主却不置可否,“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一时的不忍,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甚至贻害无穷,而现在受了苦,才会有将来的长久。”一双漆黑沉静的眼眸,已经是那么智慧,那么冷静。
亦尘几乎在怀疑,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一个人,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个人的好脾气,却又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个人的坏脾气,他永远是那么理智,那么冷静。
或者说,眼前的人,根本就没有情绪?
亦尘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少门主会这么的关注心冥的举动,从他见到这个少门主开始,这个人就一直让他密切关注心冥的情况,然而,当他把心冥的情况带回来向他描述的时候,他只是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听着,即使听见心冥被雪篱弄得体无完肤的时候,也不见他有一丝的动容。
他爱心冥么?亦尘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在亦尘看来,爱一个人就不应该如此无动于衷。
“告退。”亦尘简洁的说完,转身就走。
少门主此刻抬眼瞧着他的背影,面上有淡淡的笑意。然后转头,瞧着墙上的画,很久都没有眨眼。
“那么久我都等了,难道还会在乎多等些时日么,心冥。”
第六十八章篱歌的礼物
“哥哥送我的礼物我实在是喜欢的很。”雪篱和篱歌在瑞安王府的后院,把酒畅饮,依旧是亲昵无间的样子。
“喜欢就好。”篱歌亲自为雪篱满酒,“这可是我这王府中最美的一位美人,要不是你生日,而且最近又缺失一位床奴,我才舍不得送你呢。”带着三分醉意,篱歌无心机似的说。
“哈哈,”雪篱大笑,“再次谢大哥把这样的美人送给我。”醉眼在身边的美人儿身上不住的流转,这个女人的确是绝色,比起心冥来,多了几分妖娆妩媚,是最容易让人*****的那种女人。
“咱们兄弟何必客气,使着好用便留下,不好用,直接扔出去便是。”篱歌丝毫不为自己损失一个绝色而感到痛惜,时间的一切都是有舍有得的,既然他在舍,那么意味着很快就会有得。
“哥哥送的‘东西’必然好用,我怎么舍得仍呢?”两个人醉言醉语,好半天才散去。
回到王府,有人把那个女子领去沐浴更衣,而他心里却还在盘算着下一步要怎么走。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此时明光,已经在做超乎他预料的事情了。
“莺燕楼,也许那里是个安全的地方。”雪篱忽然笑了起来。心情大好。
“爷,都准备好了。”两声轻轻的敲门声之后,外面的丫头小心翼翼的说。
“什么都准备好了?”他听得有些糊涂,有让下人办什么事情么?
“爷,是那么姑娘。”丫头敬畏的回答。
“哦”他竟然把篱歌送给他的礼物忘记了,“好,我知道了”他邪邪的勾了勾嘴角,打算好好的享用哥哥的礼物,却忽然想起什么,将千嶂宫的萧君找了来。
“爷”萧君规矩的立着,俨然多了分男子气概,和在千嶂宫时在大家面前表现出的那种女气判若两人。
“怎么样,亦尘还在千扇门?”
“是”
“莫言的本事还是蛮大的。”雪篱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竟然可以将我千嶂宫判死刑的人救活。”
“爷还是小心身边的人为妙,我想莫言可能掌握了我们大量的消息,而且,对心冥的关注过甚。”
“既是他的妹妹,他当然应该关注一下。”顿了顿,“继续和千扇门保持联系,我想,我们很有可能成为朋友。”然后他的眸子里带着邪魅的气韵,悠悠的望着窗外的天,“下去吧。”
当初,他派出萧君去千扇门其实并非刺杀千扇门少主的,只不过是为他传些话而已,也无怪萧君能好生生的回来。
“是”
“亦尘”他呢喃着这个名字,不会忘记,那日心冥在训练场上默念过这个人。
床上,娇香旖旎,那个美丽得妖娆的女人,静静的躺着,眸子静静的盯着雪篱,脸上是淡漠。
雪篱却站在床前,同样静静的瞧着她,任她如何貌美如何勾魂摄魄,眸底却是凉的。
“原来真的是个复本。”这个女人的冷漠,以及隐约的傲气,和心冥如出一辙。
很糟糕,他看见了这个女人眼底的侥幸,她以为他不会碰她,也确实,雪篱根本没有要她的意思。
只是,为什么仍然不安,女人的脸色在他脸上渐浓的邪恶中,变得惨白。
“无涯”他叫了一声。
“在”玄色劲装,俊俏的贴身侍卫。
“这个女人赏给你。”
叫做无涯的侍卫,一怔,显然感到意外,“爷”他竟然脸红脖子粗。
想要拒绝,却又不敢,只是无声的低头,静静的僵持。
“不想要?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雪篱好笑的瞧着无涯的反应。
这个侍卫,从小就是他的玩伴,对于他,他还是不会吝啬自己的笑脸的。
“爷,属下不敢。”
“不敢?那么可不要怪我没有给你机会。”待无涯退出去,他在床边脱了身上的衣服,在床边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