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霜也算是个大修师,曾今也达到了窥星的门槛,但是后来渐渐地就消退了,也就渐渐的消失在修行者的视野中,变成了岐山城最有名的胭脂馆,红嫣颜的老板。
柳如霜是霁国人,出身也算不凡,世代都袭了卞州令,不仅是坐拥百万金,而且还是书香门第的世家,但柳如霜却是个例外。
从小柳如霜就表现出非人的天赋,对修行之法无师自通,很快就超越了许多修行多年的人,直达入劫的层次。
但是作为一个女子的柳如霜很快就遭到了批判,因为那些修行多年的人大多都是男子,潜心而无所得,面对柳如霜如此的天赋异禀,短短的数年内,就将修为提升到别人十几年数十年才能得到的。
凡人之心总是贪婪而又自私的,见到柳如霜的非常之法,便有人想要去向柳如霜求取修习的法门,希望能够向柳如霜一样,在很短的时间内突破层层境界,成为强者。
但是柳如霜并没有告诉他们,因为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她只是天生就对天地之间的零元敏感,很快就能将零元汇聚为灵力,就像零元自己跑到她体内一样,很轻松的完成了第一步。
柳如霜坚决的说自己没有什么秘籍和秘术,但是又怎么会有人相信呢,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如果不是药物相助,那就是用歪道邪术。
于是在柳如霜不断地拒绝之后,那群修行者就开始密谋,想尽办法去诋毁污蔑柳如霜。
有人说她用了西漠秘术,有人说她练了邪术,有人说她是入了魔,要不然不可能有人可以如此的神通,在短短的时间内就突破大境界,而且层层无阻碍。
但就在人们质疑柳如霜的时候,她已经突破了知天,成为了大地之上少有的大修行者。
仁者的取胜往往就让小人奸佞不可安生,柳如霜的大成却不是喜事,只是给了更多人有了更多的不满,似乎已经上升为仇恨,
······
莫子恒面无表情的,没有回答柳如霜的话,因为他知道柳如霜是在故意调侃自己而已。
“你还一直在找归海吗”,不知道为什么,柳如霜突然转移话题,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归海,这是一个很敏感的字眼,一般只要是修行者都会了解到归海炎山,毕竟这是一个禁区,所以必须让人知道它的危险。
莫子恒听到这个词,注意力马上就集中过来。
“这个与你何关”
“呵哈,没事,我就随口一问”,莫子恒的眼神有杀气,柳如霜有点心悸,“这么多年了,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该问的就别问,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不然你就会像我这样,终生孤情”。
莫子恒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的叹息,似乎已有千山之重扛于肩背,而脚下的路有无尽远,跬步难积,又无法停歇。
柳如霜不在询问,好像感同身受,又不尽然。
莫子恒拿出一块牌子,把它递给柳如霜,“我要走了,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以免被山上的人发现”,然后转身而去,瞬间就不见踪影了。
柳如霜还没来得及问,手中的牌子很别致,上面刻有三个字‘五杜行’,这边是五杜行书夹子。
大地之上最大的组织,不隶属于某个国家或氏族,却可以凭此行走于各地,并且不受到阻拦。
柳如霜是认得书夹子的,因为这个书夹子是她送给莫子恒的,或许现在他要长期留在这里了,所以不需要这个书夹子了。
······
“各位慢走啊”。
安晗他们离开了津商酒楼,然后前去秋正浩昨天已经谈好的商行,把货物运回白山楼,这件事就算完成了。
秋正浩和城内的商行都很熟悉,基本都是他的卖家,而且他不在乎商行的规模大小,是否具备能够给白山楼一个月的用度,他都会去关照他们的生意。
不过从今年的开春之后,他就开始一次只从一家商行进货,因为这样就会便宜一些,白山楼近两年的财政情况不是很好,分开采买会加重财政压力,所以便只能从一家商行购买,这样就可以得到优惠。
秋正浩也很烦恼,白山楼的收入就来源于可怜的学费,除了向向一帆和陆明远这样的世家,一进来就是千金的学费,其他的都少之又少,如果遇到一些穷人家孩子,还得免费和包吃住。
岐东商行就是这一次要去的商行,岐东商行算是轩国中数一数二的,毕竟在轩国二十三城中就有二十家分行,另一家拥有同样的分行的就是津商商行。
没错,津商商行还有酒楼客栈等其他的业务,商行就相对弱一点,但也可与岐东商行相比。
从津商酒楼都岐东商行也并不远,两三条街道的时间。
岐山城的东城区,岐东商行在这里一家独大,其他的小型杂货铺只是靠着岐东商行养着,都是连带在岐东商行,他们的市场都是被分配的。
由于是环形城,从南城到东城就是经过一个拐角,东城门正对这岐东商行,从拐角一过也可以看到很显眼的岐东商行招牌。
······
一个身穿白衣帽的人出现在拐角街道上,拿着一挂布旗,上面写着‘变数’,他的衣着很突兀,一出现似乎就有人关注到了,他走向了安晗。
“八年前父死成孤,摆花弄草自成医,揽月之遭奇异录,俊朗少年见如故,身得异灵别乡里,过城渡江到岐山,此生···”,白衣人从安晗身边走过,嘴里念着奇怪的话。
安晗一听感觉很熟悉,原来这似乎是在说自己的遭遇,虽然辞藻并不完美优雅,但是却是在简述自己的经历,完全吸引了安晗的注意力。
白衣从安晗眼角掠过,安晗跟着转过头,一个中年男子的样貌,但是声音却像是很老很老的老人,非常有特色。
“先生你好”,安晗想叫住这个人。
但是那个人似乎没有听到,没有停留的往前走去,安晗叫了几声,便引起了向一帆他们的注意。
向一帆看到安晗在喊“白衣先生”,而顺着人流一看,就发现了那个身穿白衣帽,手执白旗的人。
然后连带着其他几个人都停下脚步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安晗已经走上去叫住了白衣人,他转过身来,似乎没有意外的表情,好像早已经知道安晗会来,或者已经习惯于被人突然拉住。
秋正浩也正好回头一看,他好像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白衣人的气场很奇特,感觉他的修为特别高,但是又隐藏的很好,不像普通的大修行者一样。
因为修为到知天之后,就可以看出修行者整个人的不同,从行为动作到言谈举止都会产生影响,有些还会直接相当于换了一个人,只是样貌没有变化而已。
这就是修习不同的道,而产生的正道和歪门邪道的一个原因。
秋正浩感觉不太对,不仅是气场氛围的不寻常,甚至连周围的零元都在剥离自己的身体,让秋正浩感觉有点不舒服。
“你们几个先过去岐东商行,进去之后跟他们说是白山楼的月办就行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秋正浩向白衣人走去,把向一帆也叫走了,只剩下了安晗和他自己。
······
“先生,你认识我吗”,安晗似乎被什么吸引了,对这个白衣人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白衣人很镇定,没有露出一丝让人害怕的气息,看起来很亲切和蔼,他看着安晗,又看看刚刚走过来的秋正浩。
“哈哈,我白山传行走在这天宇之下,已经忘乎岁月,见过无数的人,我岂能记住?”
这个白衣人叫白山传,像是道人,又像是修士,秋正浩也没有听说过这个人,这才让秋正浩更加的不安。
白山传,白衣素旗经山行,山海桑田自流传。
白山传和那些神秘人一样,不被世人所知,看似平凡又内藏奥秘,而且行踪不定,想要主动找到他是不可能的。
“白先生,你刚才说的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安晗听到那些话,总觉得这个人知道自己的事情。
白山传看到安晗那种迫切的心情,很明白很理解,但是没有说出任何话,只是笑了笑而已。
秋正浩却也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奇人,隐藏了强大的修为,收敛了外泄的气场,行走在街道上就如一个平凡人一样,几乎很难发现他的不寻常之处。
白山传看秋正浩靠近过来,没有退步和任何防备姿势,反而是满不在乎的神情,继续跟安晗交谈。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里人啊”,其实白衣人知道,但是由于秋正浩的接近,不得不以常人的话题。
白衣人对于安晗来说,其实是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但是安晗却没有防备心,就像更自己的长辈一样,或许是因为迫切想要知道某些事情吧。
“你叫我安晗就行···”
“安晗”,还没等安晗说完话,秋正浩赶紧拽住她,阻止她说出更多,“这位是你朋友吗?”
从一开始秋正浩就觉得白山传不简单,虽然他知道自己看到的或许只是冰山一角,但已经可以说明白山传很强大了。
虽然不犹豫的靠近过来,不过秋正浩心中有些不安定,不知道白山传的来意,是敌是友。
“哦不是,他不是我朋友,我不认识他,只是刚刚他经过说的那几句话,很特别,像是我从小到大的经历”,安晗顺着秋正浩的手力后退,看着秋正浩用奇怪的眼神观察白山传。
安晗是看到白山传的布旗,像是一个算命测运的人,又因为他的话,所以觉得他算出了自己的遭遇,于是很好奇,还满怀期待的,希望可以得到白山传的指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