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许容颜未见,恨别离冥冥之中。
····
陆明远感到莫名其妙的,明明是他三番两次拦住了自己,却反过来质问了。
眼神中充满一种愤愤不平的义气,这个人应该是江湖人,而不是门派中人。
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
“你这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想要对那个小姑娘干什么啊你”,指责的语气却有点温柔。
贼眉鼠眼?小姑娘?
陆明远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这人才有病吧,什么小姑娘,我刚才看到一个很可疑的人,想要去查看一下,你把我的事情全都耽误了”,同样也已经有点怒火,而且那个人可能也已经走掉了。
唉···,陆明远满腔无奈。
只不过黑衣人却好像有些不甘,反手再一次拦住想要走的陆明远。
这是挑衅?
陆明远抓住他的手,想要将他反摔,但是那黑衣人却很灵活,跳跃而起,翻转过来。
四手交缠,两脚互拌,没有灵力的施展,似乎都不约而同的隐藏了自己的修为,只是在拳脚上较量。
而在观看安晗论试的时候,向一帆瞥到了这里,看见陆明远在打斗中,急忙就跑了过来。
凌云轩是天下第一的论道场,以公平公正为则,只有在三拼的时候才能进行较量,私底下的这种行为是违反了凌云轩的规矩的。
还好只是在一个小巷角里,没有被很多人注意到。
向一帆也管不上那么多,只将他们两人分开,但是却有些吃力的样子,一不小心就搭进去他们的打斗中。
“明远,别打了···”,向一帆示意在不远处的律行祁元才。
如果被他发现在私下打架行为,最严重的就是失去了论道的资格,还要马上离开亭山。
这里的规矩每一个来到亭山的人都知道。
由于向一帆的介入,陆明远已经收手了,那个黑衣人也停下了。
众所周知,凌云轩的规距相比个人的恩怨显然更加的重要,也是制约这些年轻人的最主要的条件,因为凌云序志的排名才是他们的目的。
向一帆好像也没有过多的注意那个黑衣人。
“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低声的向着陆明远说。
当然知道,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陆明远要明知故犯。
不过向一帆看到那个黑衣人的时候,就知道肯定是跟他发生了什么,他很了解陆明远的性格。
“没事”,他瞥了一眼黑衣人,盯住了他的面罩,很想知道他究竟是谁。
陆明远心中暗暗盘算,把他的面罩摘了。
没事?黑衣人心中很不爽快,难道非要自己把事情挑明吗?
“看起来相貌堂堂的,没想到却是个伪君子,你们关系这么好,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一丘之貉。”,语气很冲,愤愤不平。
这话一下子就把陆明远刺激了,一丘之貉?不明不白的就被人这样的侮辱,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对他,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而且刚刚还坏了事,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陆明远反身直接冲到黑衣人的侧边,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这才是陆明远的实力,就在瞬间,那人的黑面罩就被摘掉了。
好一个眉清目秀的人间尤物,把人都看傻眼了。
面罩的掉落连同束发的簪带都掉落了。
长发飘散下来,黑衣人竟然是一个女子,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陆明远意识愣住了,不知所措。
一时之间没有一句话可以打破尴尬的局面,陆明远变得前所未有的慌张,不仅是因为他竟是女子,更因为他的美貌。
“无赖”,黑衣女子捡起面罩,急步想走。
陆明远傻了眼,想要道歉,一手拉住了她,但是似乎更不礼貌了,女子挣脱了。
这边胶着的情景看起来很不和谐,就像一个猥琐小人在纠缠一个黄花闺女,陆明远很危险。
一声金属碰撞摩擦的声音,向一帆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手中的剑,剑在鞘中,并没有出鞘。
那一剑正向着陆明远而来,而且是一击毙命的气势,灵力很强,如果躲不及时的话,可能没有一点存活的机会。
···
“师兄”,黑衣女子向那个身穿冷字长服的男子。
这个人是冷氏长京冷不休的徒弟冷恕,而黑衣女子也是冷不休的徒弟,叫冷静。
向一帆把剑递还给冷恕,看着他的时候,有种凌人的感觉,早在刚才接住剑的时候就感觉到剑意很强,而那并不是什么名剑,所以冷恕一定是个强者,修为也不在知天之下。
冷静躲到冷恕的身旁,陆明远也就无法再靠近了。
“堂堂白山楼居然干出这种苟且的事,就不怕被人笑话”,冷恕一语惊人,向一帆有些措手不及。
冷氏不仅强悍凶猛,而且各种情报机构都很发达,如果不根据陆明远和向一帆的穿着,从他们的行事风格也可以看出白山楼的特点,向一帆谨慎细心的眼神和举止。
看到冷字服,也就猜到对方是冷氏人,这倒让人很放心,他们不会不清不楚的陷害和栽赃,眼前的事情也是个误会。
“在下向一帆,阁下是长京冷不休门下?”
“冷恕,这是我师妹冷静”,如实相告,不拖沓拐弯抹角。
如此的真诚却有点不太像冷氏人的风格,向一帆有些犹豫,有些话却不能说。
陆明远很抱歉,只是这时候不知道该不该说话,连道歉都不太敢说了。
“在下陆明远,刚才那都是误会···”
冷静却理都不想理,权当听不见,依偎在冷恕身边,似乎在寻求帮助。
“你赶紧把事情解释清楚”,向一帆提醒了陆明远。
“第二论开始的时候,我看见一个行迹可疑的人,好像相对安晗做什么,但是被我发现之后,他就往这边逃跑了,我就追了过来,然后就被他堵住了···”,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很想要把误会解开。
“你骗人”,冷静探出身来反对,“明明是你相对那个小姑娘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谁跟你说的”
“就是一个小姑娘”
陆明远也不思其解,哪来的女孩子,自己看到的明明是个男子,而且他的样子特征很明显,怎么会是一个女孩子呢?
有人用了幻术?
那只是一个瞬间而已,盯得很紧,不可能会是两个人,除非他们的速度极快,交换了位置,但是的确不可能。
幻艺门?只有幻艺门才会这种幻术,连人都可以变幻,一般人都很难察觉出异样。
···
···
“我看陆少侠也不像是心术不正的人,应该是个误会”,冷恕的语气很平和,让向一帆感觉有些出乎意料。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彼此之间的心里或许就有很多的猜疑。
冷恕能感知到这个地方有残留的灵力,很有可能就是施展幻术的人留下的,而且他对这种幻术有些了解,是西漠的幻艺门。
这些事情看起来不太简单,大家也都有所保留。
事情解释清楚之后,他们却也成为了朋友,江湖朋友。
······
理论已经进行到中末阶段,天也将黑,烛灯点亮之时,整座亭山都变成了一个荧光灯,微微的烛光罩着亭山一圈,形成了一个很薄的交界,黑夜和光亮之间被这层界线隔开,成为黑暗中的一处光明。
琴声慢慢的婉转的出现,凌云轩中显得很安逸,虽然白天的论道对垒很疲累,但是在这悠扬的曲乐中,似乎消去了所有人的疲惫感,心平气和的谈笑。
冷静又身穿黑衣,夜行于凌云轩中。
东别院里很静悄了,因为此时已经过了子时,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熟睡,在梦乡中流连忘返了。
夜行者总是习惯于从房顶上揭瓦,然后以上乘的轻功跳进屋中,而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的,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人可以发现,直到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发现丢失了东西才会知道。
冷静潜入了一个房间,神不知鬼不觉的,衣柜,案桌,书架······
忽然感到一阵阴风从背后袭来,冷静赶紧往一边躲开,一把剑刺向她的位置,稍有不慎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冷静带着面罩,在黑灯瞎火的房间里,但是一眼就看出了陆明远,原来这里是陆明远的的房间,顿时一慌,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早就被发现了,冷静跳上房顶的时候,陆明远便醒了。
“冷小姐是对我情有独钟吗,这么晚了还来找我”,陆明远的话中带有挑逗的意思,但实际上他不知道冷静的来意。
虽然陆明远猜出了身份,但是冷静没有直接承认,反正蒙着面,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样就是彼此都知道,但是在没有完全解下面罩之前,还有很多的可能。
冷静被突如其来的陆明远弄得措手不及,但是她并不害怕,这对她来说只是一件小事情,喜欢冒险的她,此时却更加的兴奋了。
陆明远看出了她想要溜走,而紧急之下,从屋顶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了,只有自己背后的门和窗是她的不三选择,但是要猜中她的想法倒有点难度。
冷静冲向陆明远,好像是要跑到他怀里一样,但一瞬间就右跨步向着门的方向去,离门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但是很快她就发现,房门是锁住的,而且是从门外锁住的。
而陆明远在那一刹那有些懵,但是他马上就往后退了几步,刚好挡在了窗口的位置,但冷静反应过来的时候,来到窗前,但是却无路可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