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秉德在听闻晋承影给神川书院安排了考试并且要带走肖念余,连忙朝着白鹭堂赶去,肖念余是他最得意的门生,这次晋承影突然要带走他,让喻秉德有些慌神。
“老夫有要事求见恒王殿下,还请通报一声。”
此时在堂内的晋承影和肖念余听到了喻秉德的声音后,便要起身迎接,突然,肖念余拉住了晋承影,“想来是老师不想让我走,要不然我回避一下吧!”
“好。”话音落下,晋承影便走出了门外,“先生快快请进。”
“谢殿下!”
晋承影为喻秉德倒上了茶,“这是今年的新茶,请老先生品尝。”
喻秉德品了一口,道:“此茶香如兰桂,味如甘霖,算得上极品。殿下的品味果然非寻常人可比,老夫佩服。”
“不敢当,若是老先生喜欢,回头本王让人送些过来。”
“老夫这便谢过殿下了,对了,老夫听闻您今日安排了考试,并且要带走肖念余?”
“确有此事。”
喻秉德迟疑了半刻,道:“殿下,肖念余是老夫最得意的门生,您突然要带走他,老夫甚是不舍,不如,您将肖念余留下,老夫再为您推荐其他人才。”
晋承影的脸色微微有些不好,很快,她又调整好了自己,道:“肖念余是个大材,若是能助本王守天下太平,也是功德一件,先生为何不想让本王带他走?”
“肖念余能造福百姓,我这个老师自然高兴,但是殿下您的身份不一样,他跟着您,难免会卷入这夺嫡之争,老夫只是怕他到最后不能全身而退。”
喻秉德的一席话,让晋承影有些动摇,她转念一想,或许喻秉德说的对,她连自己都不一定能保的住,又何必再拉一个人跳火坑呢……
“老师,跟随恒王殿下,是学生心甘情愿的。”
肖念余突然的一句话,让喻秉德和晋承影二人同时有些惊讶。
“念余,你可想好了?”
肖念余坚定地点了点头,答道:“学生想好了。”
喻秉德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殿下,老夫这便告退了。”
“老师,学生送您。”
肖念余扶着喻秉德走出了白鹭堂,半晌,喻秉德突然发话:“念余,你今日若是踏出了神川书院的大门,就再也回不来了。”
“学生明白,只不过学生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做的决定,日后,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与恒王殿下站在一起,永不言悔。”
“恒王殿下确实与其他殿下都不同,若是换作老夫,也会选择她的。”
肖念余默默地点了点头,这次重逢,他计划了四年,而什么时候决定选择晋承影,可能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认定了吧。
“念余,你回去吧,剩下的路,老夫想自己走。”言语间,喻秉德挣脱了肖念余的手。
肖念余执礼道:“那念余就此止步了,老师长安。”
肖念余望着喻秉德孤独而苍老的背影,心里微微有些感伤,只不过事与愿违,每个人的路都是不同的,命运不会像人们所希望的那样进行。
肖念余沉默了良久,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白鹭堂,此时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晋承影微闭着双眼,显然是在等他。
“承影。”
“先用膳吧,菜快凉了。”
肖念余坐了下来,拿起了碗筷,突然他又放了下来,问道:“承影,你是不是犹豫了。”
“喻老先生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一旦失败了,你,我,太子哥哥。我们都不能全身而退,你真的想好了吗?”
“四年的光景,难道还不清楚吗?”
晋承影愣了愣,是啊!他都准备了四年了,若是他没有想好,就不会与自己相识相知了……
“肖念余,谢谢你。”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这是你对我说的最多的话,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多么好的一个人,这辈子才会遇见这么好的人。”
付戎机突然咳了两声,道:“殿下,您这有点肉麻,怎么见了肖先生,就跟姑娘一样。”
晋承影的脸微微泛红,竟不成想,付戎机还在,这让她着实有点尴尬和紧张了。
“是吗?戎机。”
付戎机连忙笑着答道:“属下知道,殿下是求才若渴嘛!哈哈……”
正在几人开怀大笑时,外面下起了大雨,突然,肖念余严肃下来。
“念余,怎么了?”
肖念余神色淡定地看着外面,微微道:“这一场雨下去,朝廷修的路恐怕就要被毁了。”
晋承影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之色,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看来我是要多在神川书院待几天了。不过也好,神川书院清净,是个清修的好地方。”
雨越来越大,雷声也越来越大,不过半个时辰,神川书院便炸开了锅,只听学子们都在埋怨着路被雨水冲塌了,根本无法出行。半晌,喻秉德在学生的搀扶下又慌慌忙忙地来到了白鹭堂,晋承影似乎料到了他会来,便在桌上多添了杯子。
“老夫见过恒王殿下。”
“先生免礼,快快请坐。”
“殿下可知道路被雨水冲塌一事?”
“刚刚外面的学生们一直在说此事,本王也有所耳闻。”
“殿下,这到了学生们回家探亲之时,这路突然间被冲毁了……”
“先生请放心,我这就上奏父皇,让他下令派人解决此时,还请先生告诉学生们,朝廷会解决此事的。”
喻秉德一听晋承影要上报此事,顿时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多谢殿下了。老夫就先告退了。”
“先生慢走!”晋承影执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