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树,你在想什么呢”大山走过去拍拍大树肩膀说到。
大树那耷拉的脑袋,有气无力的抬起来后,转头看着大山说:“我在想一些有趣的事情,而且它就发生在我年轻的时候。”
大山听到后一愣,好像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然后笑着使劲拍着他的肩膀说的:“年轻的时候,你在逗我吗?大树,今天好像不是愚人节,你又在那瞎想什么啊,哈哈哈,你前几天不是才过21岁生日吗!”
大树看着大山,像看傻子一样,因为他的一些感慨,而反应这么激烈,也被逗笑了,两个人像傻子一样,面对面的笑。
当流星号,划破寂静的虚空,以2/3的光速行驶在预定轨道上,突然,红色的光在前方亮起的时候,两个人也停止了相互的欢笑,这个时候两个人的眼睛都闪闪发亮,因为我们的家,地球,就在那个发亮的星系,还有我们日思夜想的美丽月亮。
宇宙航行总是孤寂的,就像大海中的行驶的船只,你永远无法知道,明天是否暴雨将临,明天是否会撞到礁石,明天是否会迷失方向?明天人们是否会经不起寂寞,变得发疯。
我们没有办法控制,因为,在大海面前,在宇宙面前,人类的一切行动,只是在做无谓的反抗,人类所创造的辉煌,只不过是大自然想让它发展成这样。
同样宇宙也残酷的,他就如欧洲大航海时代那样,发现,征服,占有,因为每一个种族都在努力的让自己的世界占有更长的时间。宇宙在表现黑森林状态的同时,也共同表示着殖民时代所带来的暴利和快速发展。
大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要走了,我有些厌倦了现在这个可以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我有些累了,有些腻了这星海的颜色,有些想要停下来,去过另一种生活了。”
大山听到后,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一切事情都已经明白,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不知道该怎么去挽留。看着他那张微笑的脸,大山从兜里抽出了两支烟,将一支烟递到他的嘴边。
大树看到他递过来的烟,也清楚了他已经决定不再挽留自己了,伸手放在嘴角烟的一边,承受了,他为自己点的这支烟。
男人之间的友谊不需要说太多的话,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就明白这个傻逼接下来要做什么,不是什么心有灵犀,而是太熟悉彼此的套路与幼稚,假如没有性的话,男人和男人之间才会有真正的快乐。
所以我们害怕分别,我们害怕以后都要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奔波劳累和享受幸福,而彼此忘记对方是自己最好的兄弟,最聊得来的人。
人们常说哪怕是分别的时候,男人之间也要一起喝喝酒,吹吹牛,聊聊女人,而不讲,分别的时间快到了,因为我们不想为彼此的分别而落泪,不是联系不到,只是以后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了。因为我们都是成年人,人在经历许多事之后会变得很复杂,我们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像现在一样,从南聊到北,从东撩到西,相互揭穿彼此的老底,并且在困难面前一起战斗。
大山沉默了一会儿,说到:“你还会回来吗?如果你以后感觉生活不如意了,这里还是你的家,如果你不回来了,以后有时间了给我们打一个星际电话好吗?还有一个人别太累了。”
大树的眼睛神变得有些暗淡,晶莹剔透的液体,也不自觉的在眼眶打转,当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便擦了擦眼睛,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瓶酒,又站起来从柜子里拿来两个高脚杯,淡红色夕阳酒,缓缓流入杯中。
然后笑着对大山说“你看,这个飞船都漏风了,吹了我一脸沙子,来陪我喝几杯,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希望你不要嫌我唠叨。”
大山知道他的小脾气,和嘴硬死不承认的性格,也笑了笑,挨着大树坐了下来后对大山说到:“好,我就好好听听你的唠叨,还有这次是回家还是去那个地方,你想清楚了吗?嗨,说实话,这件事还真是难为你了。作出选择呀,对我来说简简单单的,不是一就是零。”
听到他这么说,大树也就没有在说话,皱着眉头在思考什么。
大山看着他的模样,叹了口气。“我说大树啊,你别总是这样犹豫不决,好吗?认定一件事就果敢的做下去,别总是婆婆妈妈的,别害怕选择错了,常言道,谁知道下一块巧克力是不是甜的。”大树仰头喝了一杯,然后迷糊着他的小眼,在那摇头晃脑。
“回家吗?可能是回家吧,我也不太清楚,自己还有必要回去吗?当年如同丧家狗一样被赶出来,嗨,本想做出一番大事业,然后凯旋而归打他们的脸,而如今呢?自己并没有变化多少,只是少了许多记忆而已。你说我是不是太健忘?你说,为什么人总是会忘记?为什么我总是在不经意间忘记曾经说过的话和曾经的诺言。我感觉好冷,就如身在地狱那种漆黑那种无助。你当初说过,人总该有一个港湾的。可是我不知道我该走向何方,又归于何处。我就像一个流浪汉,明知道那个别墅是自己的,但我却找不到家,这难道就是我一生的命运吗?”
大树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笑出了无助,并且狠狠嘲笑了孤独。
大山闭上眼睛,泪光也顺着他的面孔划下。“我知道,我清楚,我一直明白你的痛苦,我以为将你带离那个漩涡,你就不会像以前那样悲伤,其实我错了,我一直错得太离谱,你虽然离开了那里,但你的灵魂一直被囚禁在那,你一直走不出那个圈,你一直都明白着,那条为你画的圈,只是想让你认清现实,让你明白,你永远都是那样的无力和卑微。”
大山将身上的大衣,狠狠披在了大树身上,并紧紧抱住他说:“你并不是一个人,那件事也不是你的命运,没有人可以对你说三道四,哪怕是我也不可以,别再去回想那件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哪怕事与愿违也不要让自己一直沉浸在那种悲伤中。失去的终究终究不会失而复得,哪怕是痛苦的直面现实,总好过做什么事都埋在心里。不要哭泣,要好好的活着,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心中的那个她。”
大树将头埋在胳膊,停止了放声哭泣。“今天我有些失态了,不该让你为我的事担心,我并不是一个脆弱的人,那件事我能处理好,我会一个人去面对,谢谢你这么几年对我的照顾,还有,我要走了,别跟他们说好吗?我不希望你们的旅行因为我的掉队而抱有遗憾,我没有办法看到你们辉煌的时刻,但是我会在后面送给你们最真诚的祝福。”
大树停顿了一下又说到:“还有不要将我的事告诉她,要是她问起了,你就对她说。我讨厌长头发的女人,讨厌她傻乎乎的样子,讨厌她那些自作多情的想法,还有她为我做的那些幼稚的行为。还有,别告诉她,我不会回来了。还有,你要对她好好的。假如我死了,参加我葬礼的时候,放那首我喜欢的《理想三旬》吧。”
大山看到他那张阳光的不得了,又面带微笑的脸,然后郑重的点点头说:“好,我不干涉你,我会对她好好的,我到时候会放你最喜欢听的歌。”大树拖着疲倦的身体,向房间走去。
大山看着大山远去的背影,转身拿起酒杯晃动里面的液体:“希望你以后能放下这些吧,这三年,你依然没有变,你父亲对你的爱,我很清楚,要不然,我是不可能带你出来的,我也要去做我的梦了,当分别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以后的命运就各安天命,找到自己想要的吧。”
仰头将酒喝光,敲了敲桌子自言自语到:“来的还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