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来这里真的是有正经事的……”郭妧少有害羞的时候,可现在她脸颊上的红晕却难以消退。
“见我就是正经事。”子桓的点吻落在丽人的前额。
“可我这么做又算什么呢?”郭妧有些怅惘,“阿公和兄长都不希望我和你在一起。”
“那你自己呢?”
“我?”郭妧眸中一亮,“我想生生世世都待在你身边,让你永远也甩不掉我。我要把你变成我一个人的。你的心里也只能装着我。”
子桓闻言笑了笑。
他牵住她的手:“我原本不喜欢贪心的女人。你是个例外。”
子桓抬眸看了看夜空,对郭妧说道:“我送你回去。”
“荀府的马车就在门外等着,不必劳烦殿下。”郭妧从石阶上站起来。
“荀府是荀府,我是我。”子桓也站起来,“我不会隐藏我的感情。”
郭妧于是走出府门,片刻后,子桓牵出一匹马。
他抚了抚马儿的红鬃:“它叫翠骊。”
“翠骊?好漂亮的名字。”郭妧重复着这两个瑰丽的字。
“我若出外征战,则选肃逸为伴。它更矫健,有万势瞬发之力,危急时刻可助人脱险。而翠骊则更加温顺,很讨人喜欢。”子桓解释道。
“肃逸,翠骊。”郭妧明眸一转,“我还以为马儿都要叫什么‘追风’‘追云’‘追月’呢。”
“其实不过一个名字而已,只看主人是否有心了。”子桓笑了笑,“取名倒也可以很简单。正如你的名字。妧者,美也。”
“那……殿下,你的名字,又有什么寓意呢?”郭妧问道。
郭妧自知有些冒犯,于是又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子桓心中微动。
他的名字?他从前还真的没有想过。
“大抵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丕即是大,桓即是宏,想来是因我年长,魏王才会给我取字如此。”
植即是立,建即是成。
子建。建什么呢?
建业吗?
子桓心中一凛。
“殿下,你在想什么?”郭妧见子桓有些失神。
“没事,我们走。”
子桓摇了摇头,将郭妧扶上马,然后旋身而上,扬鞭驰去。
荀家的车夫满脸惊异,茫然地跟随在后。
夜风很凉,带着沁人的清新。虽是乘风疾驰,襟飘带舞,郭妧却感到异常安稳。
清澈的笑意散在风里。她宁愿黎明永远不要来。
子桓回府时,前院已经落灯了。
堂内,红烛微弱的光亮被昏暗吞噬。他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沉抑,便走出了正堂。
刚刚跨进内院,他就看到宜室居的灯匆匆熄灭。
他的恼怒瞬间涌上来。
他狠狠推开门。
黑暗中,甄宓果然在窗前坐着,并未安寝。
“视而不见,避之不及。”子桓冷冷地笑了笑,“你躲了我五年了,就一点都不累吗?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吗?”
“你误会了,殿下。”
“我和郭妧在一起,你就不会生气吗?”
“只要你高兴,殿下。”
“你就一句话都不想同我多说吗?”
沉默。还是沉默。
子桓长长地叹息道:“即便你不累,我也累了。”
他终究是转身离开,轻轻合上雕纹的木门。并蒂芙蓉的纹饰如同一个巨大的讽刺。
她是第一个让他喜欢上的人啊。
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