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不明白。
索性不想了。
羽惑正准备抬手的一瞬间，就听见明忧声音很轻地低喃：
“明羽……姐姐……”
“唰——”羽惑垂下手，后退了一步，她扯动唇角，她笑了，那双始终平淡无波的眸子终于泛起了波澜。
“明忧，已经晚了，知道吗？”
现在这个时候想起她，早就已经晚了，她也不知道当初自己到底什么想法，她平静太久了，十几年来，她确实有希望过明忧想起来，明丞没有忘记她。
可是晚了。
哪怕曾经掀得起涟漪。
现在也已经不值一提。
沉默了一会儿，明忧除了那四个字，再也没说过什么话。
“或许我帮她是不对的，但是她自己都不曾记得，她自己也曾是很多人的希望。”羽惑声音很低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语音刚落就抬手，解开绑着明忧的锁链，手腕上的勒痕红得触目惊心，包括了那道被羽惑划的血痕，血迹斑斑，伤口化脓。
“进来。”
羽惑让外面两个人把明忧带出去。
她自己则去见了云国太子，只说了一句话。
“她是明忧。”
她是明家三小姐。
微斓阁三阁主。
也是。
羽惑的亲妹妹。
羽惑很清楚，不到半个时辰，毒会一点一点蔓延至明忧心脏，那时，必死无疑，没有解药，就算有也没有任何用。
全身经脉尽断的人，活得下来吗？
至少明忧一定活不下来。
所以。
羽惑前脚刚走，云国太子就匆匆忙忙地让人把明忧带出宫随便扔在什么地方。
野兽出没，明忧她，尸骨无存。
以前惊艳了姜国的明家四女，惊才绝艳地四位姑娘。
如今只剩了两个了。
羽惑一个人，害死了明摇和明忧。
明摇以最安详的方式离开。
明忧却在死前经历了她这辈子都没经历过的所有痛苦。
—
“消息散播出去了？”芸帘回来之后就等着羽惑回来。
不过她也没等多久羽惑就已经回来了。
“嗯。”羽惑应声，反应不大。
“应该很快，明锦和明澜就会收到消息了。”芸帘抿一口茶，“不过那个时候，明锦应该在处理桑丞相了。”
“嗯。”羽惑还是回答这么一个字。
芸帘也不怎么在意。
“你该回洛林准备一下了，桑烟也许比明锦更快收到消息。”
“嗯。”
“哦，微斓阁始终是个威胁，桑丞相倒了后，云国太子跌了后，它也不必存在了。”芸帘说这话的时候冷静得过分，好似只是简单地陈诉一件普通得不能普通的事。
“你想……”羽惑终于抬起头，没那么平平淡淡地回答芸帘了。
“可之前你没有说这件事。”
“刚刚想到的。”芸帘并不准备多解释什么，“我不会让寻默有任何后援。”
羽惑是云衣殿的人，难免微斓阁会为了报仇而同寻默合作。
羽惑想了想，“但寻默是云国太子的人，明锦怎么会……”
“你错了，明锦很聪明，她不会没发现我针对寻默，也不会没发现那位年少成名的丞相根本没在意过云国太子的成败。”
“寻默对云国太子的事从来都置身事外，什么事都准备得滴水不漏不露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