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芸帘本来就不准备隐瞒什么,她很淡定地回答羽惑,脸上没有半分异常的神色。
“不过羽惑,有些事情,其实你并不需要知道得太清楚。”芸帘笑得异常诡谲。
羽惑心里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了。
到底是因为她担心桑烟,还是因为芸帘这莫名其妙地诡异。
“我知道了。”羽惑转过身继续走,或许她本来就不该多管芸帘的事。
两个人,一前一后,不知是不是那点默契,两人竟然走得很慢,就像散步一样地,这架势压根不是去救人。
明明该是很安静的氛围,硬生生被一声尖叫打断了。
“啊——”
芸帘蓦地顿住了,偏过脑袋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目光忽的一暗,“寻荆?”
紧接着,她动作极快地跑过去,入眼的就是寻荆跌坐在地上,身边装草药的背篓歪倒了,里面的采药尽数落了出来。
“荆姐姐?你怎么在这儿?”芸帘收起那让羽惑看着都在不安的笑容,带上习惯性的温和无害,上前把寻荆扶起来。
“我……采药……嘶……”寻荆忽的蹙眉,流露出痛苦之色。
“别动,我看看。”芸帘条件反射地蹲下去。
“应该是肿了,怎么那么不小心。”芸帘站起来扶过寻荆,“我送你回去。”
“你是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猝不及防的,羽惑那异常冷淡的声音在芸帘身后响起。
“没忘。”芸帘没去看羽惑什么表情。
“她……锁漪?”羽惑眉头微蹙,她是听青衫说过芸帘经常去那什么医馆是因为之前那位锁漪。
可是羽惑感觉,她对她面前这人有种很强的熟悉感,可是她自己也知道,她只见过锁漪一次,还都是挺远地瞥了两眼。
“不好意思,我叫寻荆。”寻荆温柔地笑笑,方才那点痛苦被隐藏得格外的好,也没露出半点其他神色。
羽惑抿唇没在回答她什么。
而是对着芸帘说,“你送她回去?”
“嗯。”
羽惑一时间也没注意芸帘语气不太对,她退开一步,转身之际也就说了一句话,“随你。”
直到羽惑彻底走远了,芸帘硬是没动一下。
“痛吗?”寻荆笑了一声,挪动步子稍微退了一小步。
距离拉开,就能明显地看到,寻荆握着一把匕首,而匕首的那一端,插在芸帘腹部不致命的位置。
“还行。”芸帘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很久了,六年过了,这种感觉她就没体会过了。
“帘儿可真是坚强,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寻荆笑得愈发灿烂,完全不是那种习惯性的温和的笑。
“不过帘儿,羽惑都走远了了呢,怎么还不动手呢?”
“怎么,舍不得伤我吗?”
“还是你舍不得伤有这张脸的我?”
寻荆握着匕首的手动了动,她笑得一脸无害,而这无害的同时,她猛的把匕首拔了出来。
鲜血喷涌,抽搐的疼痛袭来。
芸帘硬生生地忍住了,她垂下眼帘,她再问的时候,语气不是第一次那种带着莫名的小心翼翼,语气很冷,但好像又太平静了: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