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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百鬼夜行驱役术

王计面前出现一座气势恢宏的高塔,塔分八角,高十三层。正是已经进入了“幻世十三”。

周围一片黑,只有塔四周泛着点点光。

他朝前走了过去,“吱呀”一声,门便自己打开,一股灰尘和发霉的味道传来。

里面却是什么也没有,只有四周点着蜡烛。最为奇怪的是地面的东南角竟然也点着一只人身高低的、一人怀抱粗细的红色蜡烛。

没有人。这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啪——”一声,门被重重地关住。

那只巨大的蜡烛被门关闭的劲风吹动,烛光摇了摇,四周的四只蜡烛已经被吹灭了两只。

王计朝着四处走来走去,这座塔的中间是根柱子,柱子上是一圈一圈的台阶。整个塔内颜色成朱红色。

就像血一样地红。

说也奇怪,那蜡烛汩汩地流出了红色的蜡液,然后朝着王计流了过来。

然后,王计感觉那液体越流越多,渐渐地就要淹没他。蜡烛根部漏出一个人影。

那人影像是披头散发,渐渐地爬向了他,可是王计的腿已经被蜡烛凝固,动弹不得,想要跑却是跑不得。

越来越近,王计终于看清楚了那张脸,那是如何的一张脸……

王计咬了咬舌头,一口血喷向那爬向他的物什。

“嘶——呕——”

两声尖叫划破整个黑暗的夜空,那声音仿佛磨刀子一般,又像是撕心裂肺。

王计摸了摸头,整个头感觉昏昏沉沉,昏昏欲睡。

“原来是睡着了!”王计自言自语,没想到啊。可是又感觉到自己的舌头已经越来越疼地麻木,“还真是个噩梦啊。”

这时候,他脚下的凝固的红色蜡烛固体已经不见了,哪里有什么人影。只是那红色的蜡烛还在汩汩地流着红色液体。没有方才流的快,一滴一滴,却又像是负心人的眼泪。

王计不再理睬,便大踏步地走向那台阶,决定再上一层。

只是头脑还是沉沉闷闷的。

他扶着那台阶走了上去,忽然周围的雾气变得让人迷迷茫茫。他看了一眼那巨大的红色蜡烛,还在燃烧。

这时候,他在迷雾中看到一个村庄。村庄里面正敲锣打鼓,鞭炮仗竹声,划拳喝酒声,庆祝祝福声,唱戏喝彩声……好不热闹。

王计走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叫他,“计公子,计公子,该拜堂了。”

“计公子?是叫他吗?”他还没想明白,就看见两个仆人推着他,走进一处大堂。

“着火了,着火了。大家快灭火啊。”

“挑水,快挑水。”

“客人们,都跑了。”

“不好,新娘还在新房里。火已经蔓延过去。其他的人都出来了,只剩下新娘了。”

救人要紧,王计头还是沉闷。

“新娘在哪里?”王计拉住一个匆匆忙忙的仆人,着急地问到。

“那……那,东厢房。现在火已经大了。人恐怕不行了。公子你还是不要去了。”

“滚开!救人要紧。”王计一把推开那仆人。朝着东厢房奔跑过去。

火光印红了他的脸,让他脸发烫,他脱下新郎服,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一根细柱子倒塌下来,压到他的背上。

“嘶——”瞬间就烫了一个大珠泡。王计咬了咬牙,又往前冲去。

终于看见床上,正坐着一个新娘,穿着红色的新娘服。王计拉着她的手,就赶紧往外跑。

那新娘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却慢慢揭开头上盖的大红纱。满脸的泪珠,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地上。一瞬间就被蒸发干了。

“谢谢你,谢谢你……王郎。只可惜你不是‘李假’那虚情假意的负心郎。我心愿已经了了。这里有一本《百鬼夜行驱役术》算是我送给公子的礼物。公子注意那只红色的蜡烛……”

话没说完,烟雾便消散不见了。那村庄也不见了,那名女子也不见了。

王计还是在塔里面,里面的是那只红色的巨大蜡烛汩汩地留着泪。怀里的是一本《百鬼夜行驱役术》。

他一弹指,一道破空的声音朝着红色的巨大蜡烛飞去。

“噗!”那红色蜡烛应声而灭。

“想来这就是这层的功法,谢谢你了,姑娘。”

他翻来那本《百鬼夜行驱役术》,书首页写道:

“鬼者,人之死,气之逆。或死而有怨,或死而有怒,或死而有憾,或死而不舍……譬如种种,人死而气逆聚。化而为鬼。”

他又翻看到第一页,写着“怨鬼”,画着一个面目狰狞,鬼气森森的“鬼”,书下一页写道:

“存世一日,怨气便涨一分,怨气一日不消,便一日不可投胎,需要自己的仇人同时出现在黄泉路才可投胎。但是活人有阳寿,地上一日,地下一年,何其漫长,所以厉鬼常主动索其性命,以求轮回。凡被厉鬼索命者皆为因果报应,不救。厉鬼常于日出之前雾露时分出现,阴寒最盛阳气最弱之时,亦是其戾气最盛之时。”

再写破解之法术:

“需用‘束鬼法’,将鬼束缚,将之锁于烈日下,以烈日之盛,将其烤炙,待过得三个时辰,便可化为烟雾,消于世间。”

再翻看一页,便是那“束鬼法”的符咒。此符咒需要口中默念,手指用“荧荧之光”生出光亮,以示光明,进行画符绘制。

王计心中把咒语默读几遍。只是这“荧荧之光”,想必是萤火虫之光,不知道用灵气幻化出的“火”是否有效,他之前只是学过“喷火术”类似的行火之术。

他手指生出一簇火光,忙在空中画出画符。画符刚聚合,就啪一声涣散。

“咋回事呢?是不是火焰太大,这火焰就类似于画笔。火焰大,画笔粗,导致画出的画符不太清楚?”上次王计把灵气化成翅膀,也只是粗浅地控制。那翅膀比“笔”可大多了。

说来也怪,之前王计也能感受到那灵气汇入四骸的,但是自从他上次灵气化成翅膀,出现“元婴”那诡异一笑,他的灵气吐纳速度明显加快。

他将灵气从右手食指泄露出,然后变化成火焰形状,只是灵气泄露过快,那火焰忽闪忽闪闪地,明显又过大了。

欲要知其果,必先知其因。

想要知道灵气的控制,就要知道灵气的来源和“中转”,以及运行机理。

他之前听王烟说过,灵气来源于自然。他能感觉到灵气从身体的每一处,每个毛孔进入的感觉。于是,他闭着眼睛,静静地感受这灵气的运行。

这时候,他修炼成的儒家《天何言哉》起了作用,他一心多用根本不存在问题。如果只跟踪一道灵气,那么只能是来回转圆圈,因为至少两道以上灵气才会产生聚合点。而如果多道,聚合点更能确认是灵气“中转地”。而且,自从他上次见到“元婴”,他便可以“内视”自己身体内部的奇经八脉。

他追踪着体内几道灵气,看他们各自运行轨道,它们在经脉中运行,然后最后在一黑暗处聚合,聚合的地方好像就是上次他看见“元婴”的地方。

为了证明这个观点的正确性,他又陆陆续续地分别追踪其他的几道灵气,发现汇入点一样。

那么,灵气又是如何释放呢。他发现元婴还在没有睁开眼。发现当他手指释放灵气的时候,那些汇合的灵气,部分分散出来,变成一根灵气,然后向手指汇聚。

“对了!如果能让释放出的这些灵气变得稀少,就能控制住火焰的大小。可是该咋样控制呢?灵气的来源好比是捡柴薪,那元婴之处就是存储柴薪的地方,然后释放灵气就相当于使用柴火的过程。

“生成火焰,就是点火,这火焰大小和柴火的多少有关。那么可以从源头,就是少吸收柴薪入手,但是又因为‘元婴’是存储柴火的地方,所以‘元婴’那至少有大量存储的灵气,这种方法不可取。

“那么还有种方法是控制‘元婴’,”王计一想到之前看见的“元婴”诡异一笑。就先放弃这种方法,“控制它还是等以后再说吧。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方法了。那就是控制‘使用柴薪’的多少。”

王计试着把汇入他右手食指的灵气,“那么难以控制的这些多余灵气,或者‘通’或者‘堵’。上古时代,大禹父亲治水用‘堵’之法,结果洪水肆意。大禹治水用‘通’之法,结果治水有功。想着那灵气和‘流水’类似。”

王计便试着把多余的灵气通过左手释放,右手食指变化出火焰。

这次火苗果然变小了,也更加凝实。

他口中念咒,右手食指迅速画符。

这次“符”果然比上次存在时间更长,但见金光灿灿的一道符闪了闪,又灭了。

“还是不行?”王计心想,“那书中写到:需凝实如同实物一般,然后将它打入鬼物身上。”

“咋么回事呢?”他打算再“内视”一下手指出来的灵气,顺着手指头,他不断“溯源”,终于发现在某一处,那里的几根灵气丝缠绕纠结。

他通过“通”之法,终于将那郁结的灵气打通,这时候,发现那灵气发着星光一样地颜色,如同河堤疏通,一泻千里,终于没有停顿地到达手指。

然后,又试了几次灵气的多少。掌握到正好时候,将“画符”一气呵成。

那“画符”金光闪闪,那些字如同一个个发光实体。终于成功了!

可是还不知道咋撤销,他随手一甩,那道“画符”好像有了灵魂,会飞一样。

“哎呦!老子屁股,是谁袭击我?岂有此理?”

那“画符”消失于说话者的“屁股”处。只听得一声闷哼。便又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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