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两人返回营地,沐苒从帐篷出来,见夜阑一身的血,更为紧张的上前。
“王爷您没事吧?”
墨轩摆摆手:“无事,本王累了,要去休息了。”
沐苒同他一起,进了营帐,夜阑则独自一人去了一边专门给她所留下的空营帐。
一番换洗后,她总算将自己身上的老虎血处理干净了,坐在帐篷里,拿起了墨轩刚为她拭血的手帕,手帕是淡绿色的,丝绸手感,上面绣有一株水仙花。
看着这手帕,也不像属于男人的东西,莫不是哪个妃子送给他的?
可他会贴身带着,那这肯定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
不过,这条手帕定是洗不净了,她要还的话,还是再去给他做一条吧,反正这水仙花的绣法也并非很难,料子也很常见,自己这随身的包袱里,就带有一些素净的手帕,自己的需要做的就是将白色黄蕊的水仙花绣在上面即可。
说干就干,她从包袱中掏出了针线,开始绣制。
黎明天色,一夜未睡的夜阑,将手中已完成的绣帕放在一边,伸了个懒腰。
整理了一下行囊,她拿着绣帕出了帐篷,刚好墨轩也刚好出来。
她轻吐口气,走了过去。
“这是还给你的,免得你将来说,我欠你一条手帕什么的,我可不想欠你任何的人情。”
夜阑口是心非,在真正面对他的时候,反而不愿认真同他交谈,而是将手帕强塞进了他的手里。
墨轩低头看了一眼:“这是昨天的绣帕?你处理干净了?”
“没有,那条已经被老虎的鲜血浸透了,洗不干净了,我便绣了一条一样的还于你,你且看看有何不同的地方,我再帮你补上。”
她侧过身,不愿看他。
“哈哈。”
一阵笑声传过来,该说是嘲讽还是单觉有趣。
他的笑声暂止,神情逐渐趋于平常:“不欠我的?你想的可真简单,可知昨日那条手帕曾是谁赠予本王的?”
“谁啊?”
“我只说一遍,那是本王母妃在过世前留给本王的遗物之一,你现在还觉得你所作的东西能换的上?”
夜阑怔住。
他的母妃静雅贵妃?
这还真是不好弄了,这毕竟也是遗物。
自己仿照所制作的尽管再像,也不会是以前的那个了,所代表的感情尽是不同的。
“好吧,我知道了,等找到了落脚的地方,我会用尽一切方法来帮贵妃娘娘的遗物清晰干净的,绝对还你一个干干净净的念想!”
夜阑伸手就要拿回自己所绣制的那条手帕,但被墨轩向后一稍,并未得逞。
“你不要就还给我,这毕竟也是我一个晚上的心血呢!”
夜阑继续抢夺着,墨轩就是不松手。
“王爷,你究竟是想做什么,大家都在等着出发,还在这耽误时间。”
墨轩轻扯嘴角,眸色幽深。
“你不把遗物还回来,就又想拿走这条作为代替的,世间哪有如此好事,要还你,也要等你再还本王一份再说。”
“好,知道了,王爷!”
世间怎会有这种脾性的人,她原以为在朝堂上同他因为观点不合而争执,是因为对朝政的看法出发点不同,才会如此,可现在换了身份,因为这些平常不过的小事,却还是免不了争执,兴许他们两个人从八字来看就不合?
夜阑一字一字重重的吐出,转身上轿,不再做多余的理会。
墨轩将绣帕揣在了怀中,也上了轿子。
他们一队,继续向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