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晴空万里,朗日高悬,清风拂面。
郁金香中学的操场上,原青梅正带着二年级一班的同学们做着热身运动,作为陈老师钦定的体育课代表,她尽职尽责。
陈老师坐在操场一角,思考着一会的上课内容,可是要教啥却完全没有头绪,校长也没有给出明确的教学目标。
原青梅做完热身,跑到陈老师身边,俏立于一旁。一身运动服难以遮挡她发育过剩的身材。
原青梅双手一捂胸前,娇嗔道:“陈老师不许看,同学们还在等着你呢。”
陈老师老脸一红,收回审视的目光,道:“好,就来。”
陈老师面对着这众多学生,心中澎湃:如今我也算是为人师表了,哈哈哈哈哈。
他大手一拂:“今天就到这里吧,反正最后一节课,大家就早点回家吧。”
学生们顿时躁动起来:“老师真棒,谢谢老师!”
“班主任最好了!!!”
……
待到众人散去,却见原青梅和韩小虎还立于原地……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韩小虎道:“是昨天的事,谢谢老师的仗义出手。”
陈老师神色一凛,抬头四十五度望天,铿锵道:“不要谢我,谢正义!”
……
见到韩小虎道谢,原青梅仿佛见到了天下奇观,惊讶的捂住了小嘴。
她用手指着韩小虎,问:“你转性了?”
“什么转性了?”
“‘谢谢’从你嘴里说出来比母猪上树都难,这还不是转了性子吗!”
韩小虎挠挠头:“是这样吗?你别瞎说。”
陈老师打断了他们:“好了好了,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韩小虎说:“还有一件事,我爸想问一下老师你什么时候有空,他想当面谢谢你。”
嗳~都是应该的,谢谢就算了,有时间我会亲自登门拜访。
嗯。
打发走韩小虎之后,原青梅偷偷的往陈老师兜里塞了点东西,小脸一红跑了。
现在的小孩怎么动不动就脸红,果然营养好了,容光焕发就会表现在脸上。
掏出一看,却是两张电影票,分别是周六下午的《变形杠精》和《打铁尼号》(苗阜王声两位相声演员的梗)。
哎呦嗳!小妮子看上我了?整这么一出。
陈老师当了这么多年杀手,取人性命轻车熟路的,取人的心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陈老师没有找到住处,只得暂时住在酒店里,除了收集了一堆小卡片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
傍晚,一辆警车停在了酒店门口,两个穿着便装的警察走了进来,询问了下酒店前台便直直来到了陈老师的房间。
其中那个比较年轻的警察敲了敲门,问:“陈老师在吗?”
陈老师开门见到是两个警察,心想扫黄的是不是来的有点早,天都还没黑呢。
“两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
那位看起来资历比较老的警察说道:“是这样的陈先生,我叫邓春,他叫戴圣鹤,我们俩是淮海市公安局的——这次来是为了您见义勇为的那事,我们头儿想问一下明天有个新闻发布会您有没有兴趣参加一下?”
陈老师是个怕麻烦的人,而且对条子天生没有好感,遂道:“发布会就算了,那是我应该做的,我这人比较俗,奖金到位心里就踏实了。”
邓春哈哈一笑道:“陈老师真是个妙人儿,奖金的事还请放心,明天中午之前就会打到你的户头上……”
年轻干警抬起手机给陈老师拍了照,说是要给记者们一个交代,道了声歉,也不闲聊,说了声告辞就走了。
第二天,陈老师见义勇为的事迹就被一个不入流的记者在一个不入流的报刊上不起眼的版面被报道出来了,还附着一张陈老师的辟邪神照……
就在两个警察走后没多久,又有一辆黑色林肯行驶至酒店。一个一身西装,戴着墨镜的男子端坐在后座之上,神情冷峻,不苟言笑;身上的肌肉仿佛澎湃的汪洋,似乎有着永无止境的力量。他正是动动嘴就能让整个淮海市抖上三抖的地下皇帝——赵海军。
赵海军点了根烟,撇开手下,径直走向了陈老师房间。
他也不敲门,直接对着空气喊道:“影子,一别四年,别来无恙啊!”
一把匕首悄无声息地架在了赵海军脖子上,冰凉的感觉让他的额头流下一滴冷汗。
陈香香从暗处出现在赵海军背后,冷冷道:“不来找我,自然无恙,可就怕有些人活的不耐烦——非要领死。”
赵海军身体紧绷:“喂喂喂,老朋友前来拜会,有你这么迎客的?”
“朋友?我留你一命可不代表你就是我的朋友——别忘了小晴的死也有你的一份。”陈老师缓缓的收回了匕首,给了赵海军喘息的机会。
赵海军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陈老师没有理他,走进了房间:“有些事能过去,而有些不行……”
赵海军掐了烟跟进去:“影子——”
陈老师打断了他:“影子早就不存在了,现在这里只有一个陈老师。”
赵海军沉默了一下,说:“说实话,还是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那么一出,我不会那么轻松就脱离组织。”
“过去的事情就由它去吧,旧事重提没意义……”
“呵呵,这几年你变了很多,不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传奇了……”
陈老师自嘲的摇了摇头:“是人都会变的,不变的只有死人,况且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江湖那一套。”
望着一脸无欲无求的陈老师,赵海军说道:“裴龙宝还活着,只要知道你在这里,他很快就会来找你的。”
陈老师微笑,并未说什么,心想:不来还好,来了就让他有去无回。
“你来找我不会就是来叙旧的吧?这里可没有酒,没有肉。”
赵海军道:“如果我哪天遭遇不测,若竹就再也没有亲人了,希望你能替我照顾她。”
这托孤的口吻是怎么回事?得了花柳病命不久矣?
陈老师连忙拒绝:“我连自己都养不起,还能照顾谁?”
“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每当有人这么说的时候,就是打算跟你打感情牌。
“别介,我不知道。”陈老师回答的很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把赵海军的感情牌又塞了回去。
赵海军哑然失笑,接着道:“当我从若竹的教师档案里看到你的照片的时候,我真怕你是来杀她的,这世上我就只剩这么一个亲人了……”
“她被你宠坏了,很调皮,这几天还在跟我恶作剧……”
“我知道——可如果我也不宠她的话,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会对她好了;这孩子从小就吃了很多苦……”
赵海军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熟练的吐出一口烟圈。干他们这一行的,是不会接触烟草这种会留下痕迹的东西的,常在江湖走,一点蛛丝马迹,就有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赵海军从怀里抽出一张名片:“我这次来就是打个招呼而已,如果以后在淮海市有什么麻烦不想出手,可以联系我,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说的话还是有用的。”
他是个聪明人,话从不说满……
赵海军走了,和那两个警察一样,来的突然,走的也快。
警察的奖金很快就打来了,足足两万大洋,陈老师一激动,准备给自己叫个鸡……炸鸡。
星期五,由于教学任务一点也不重,陈老师一整天都在校园闲逛。坐在办公室,总是不得劲,那个老娘们钟军红一直盯着自己的腚,时不时的咽一下口水,意欲何为一看便知,陈老师实在是受不了她火辣辣的目光!
不过可惜的是这几天一直没有遇到对桌的文科老师宁淑婷,想养养眼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