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英雄,便是在任何时刻都可以打破绝境之人。
九重天之内,天朝星系,修真界,魔界在临,亿万魔族铺天盖地而来,万重丘岳皆化尸山血海,腐臭瀑天,湖海映照一片殷红之色。
刀枪剑鸣,悲号四野,却无一者屈服之人,却无一者妥协之辈。今朝不是魔族退,便是亿万人族覆灭。
人皇报以必死之志,负伤之躯,神力再催,一戟落下,直击魔皇头颅。
一瞬山海变色,天空之上霹雳炸响惊显艳绝血虹,魔皇顿时头破血流,单膝已落地面,带起一片纷飞尘土。
魔皇双眼血红,眼神之中的不可思议一闪而逝,但是更多却是暴虐的愤怒,一声怒喝:“汝竟敢妄想让吾跪下!”
魔皇一剑刺出万钧之力,人皇竟是不闪不避左手直冲魔剑,磅礴神力再催,右手圣戟一回一击再次落下。
扑哧一声血流,魔剑穿掌而过,血洒人皇颜面。然而被残破左手抓住的魔皇已经无法挣脱,随即一戟再击魔皇头颅,炸起一片大地崩裂之声,飞尘裂石激起三千幕丈。
魔皇已然双膝跪地,眼神之中竟是错愕之意,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皇者怎可跪地!”
“你跪不是我,你是跪的是因你的野心而对不起的亿万生灵!”人皇言语间,一戟再次起落,正欲屠魔之时,一刀突来正穿人皇心脏。
人皇回首之间,双目之见尽是诧异,尽是不可名状的愤怒,夕日挚友妖皇,今朝竟是败亡之恨!只留一句;“无奈啊!”随即正要落下的一戟急速返击一瞬,亿万千钧之力顿时贯穿妖皇之躯,一声霹雳炸响妖皇一脸惊愕,负伤躯体带着背叛之刃被一戟贯入地心深处!
而失去圣戟的人皇,再回首时。魔皇已然起身带着皇者跪地得愤怒,双拳直击人皇。一拳头破血流,一拳胸骨裂碎,一拳又是接着一拳。血水泼洒之间,魔皇已然疯狂大喝:“死啊,你去死啊,你为何还不去死啊!”
魔皇双手一瞬扯住人皇双耳,膝盖用尽全身之力一击人皇头颅。顿时人皇双耳被巨大冲击之力撕裂开来,身躯受此一击倒飞而出,倒地不起!
魔皇见此不住狂笑道:“死了,死了,你终于死了!”
风云变色,惊雷炸裂,血色之雨顷刻之间扑面砸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难道就是结局了吗?
正当魔皇狂笑之间,不屈的意志再次催动败亡的人皇起身!
双目对视,傲视天下的魔皇双目之中竟然首次露显恐惧道:“不可能,不可能啊,你为什么还没死,你为什么还没死啊,你去死啊!”
魔皇已显狂怒之态,手中一握,魔剑顷刻之间飞回手中,直刺人皇。人皇血流满面,已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一步踏出众山崩裂,湖海倒流。步步踏出,天地变色,满目猩红!
魔皇一剑贯穿人皇胸口,人皇双手已然死死将魔皇抱住,一头砸向魔皇面部。一剑拔出,又一剑的刺入,一头砸下,又是一头地痛击。
魔皇一剑快过一剑,一声又一声的怒喝:“你放开吾,你快放开吾啊!”
一声突来的爆裂,血漫山河的雨停了,风静了,人皇从腹部以下的身躯断裂了,倒下了,在血海之中激起万里惊涛!
魔皇的剑无力的垂下了,随即便是魔皇肆意地狂笑:“你尽力了,你尽力了,你终于死了!你竟敢让我如此狼狈,我要杀尽此界人类,我要人类一个不留啊!”
人皇落败了,人皇尽力了,但是换来的却依旧是人族的败亡吗?
“无奈啊!”一声爆喝!竟从人皇口中再次传出!本应该死去之人,双目之中突显一道颜绝神魔的血芒!
随即一声惊彻天地的血芒从人皇胸口炸开,一时之间天崩地裂,神魔具怯。当魔皇拖着残破之躯从血芒之中挣脱之时,只是疯癫道:“我要回魔界啊!我要回魔界!”
而在人皇彻底战亡之时,被封印了上百万年的魂界终于裂开一道血水弥漫的缝隙!
而魂界之皇看着这道血水从裂缝之中喷涌天际之刻,微微皱眉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人族的皇者啊汝不屈的鲜血,值得绝望降临!”
随即魂界之皇,万里一瞬已经到达裂痕之处,而裂缝之处已然汇集数十名魂界的顶尖高手!
“嗯?”魂界之皇一声轻咦道:“此处裂缝只许二十五岁之下的魂族通过,必须与二十五岁以下的人族锲约,若是人族死,则魂族返回魂界,哼可恶啊,人皇绝非莽夫之辈!看来即使百万年之后,吾族所留下的恐惧依旧没有被众生忘却。可惜人皇却依旧存在遗漏。百万年后的魂族却是早已经可以越级契约高等的荒兽了。”
“诸君听令!”魂界之皇一声令喝道:“吾魂界自古便无灵气存在,凡魂族者皆以猎杀危险的荒兽修行,而修真界灵气纵横,宝器无数。此次出战利大于弊。故此凡吾魂界之族二十五岁以下,配有高等荒兽者皆须出战。”
诸君散去,唯一老者独留。魂界之皇皱眉道:“嗯?太息公,吾的政令可有遗漏之错吗?”
太息公道:“魂界之皇,可还记得山君?”
魂界之皇皱眉道:“山君,虎也,乃吾魂界百世难得之天才,百年之前更是娶得上界落下得一缕残魂,吾当真羡慕不得。”
太息公道:“上界落下残魂,当真是不可思议。然而山君所得之子女,却也因此三魂缺一,其子女亦不得锲约荒兽。但是此子女天赋却绝不在山君之下。”
“嗯?山君与上界残魂三十年前隐退之时,尚不闻有身孕之实,何时有了子嗣之说?吾怎么不知。”魂界之皇微微一怒道:“山君当年夺吾之爱,甚是可恶!既然如今有了子女,吾便娶其爱女以弥补吾之遗憾!”
太息公微微汗颜道:“上界残魂,存三魂而少七魄。三魂分别是代表,生命之力的胎光,天地沟通的爽灵,性别与生育的幽精。而吾皇有所不知是,其子女乃是十七年前上界残魂用其身胎光和爽灵所得,三魂缺一魂七魄,其命格乃是克夫之像!再者不说山君向来护短,其子女心智又实乃一人,至于吾皇所娶不知所谓男女,这岂不是让吾皇心中忐忑?”
“可恶!”魂界之皇大怒道:“罢了,太息公吾命你前去传吾之令,让山君子女亦参入此战。若是违抗吾之旨令,休怪吾再次与其翻脸!”
魂界之皇一挥衣袖,山河崩裂,面色以至血红,然而是衣袖挥动之后,一颗通体雪白的荒兽之核已经落在太息公手中。魂界之皇随即道:“此乃超于七彩荒兽的荒兽之核,虽不是绝世之物,但其锲约的荒兽却是智力不俗,替吾送于上界残魂,告诉她若是山君那一天死了。她由吾来娶,她之子嗣由吾来养。”
此话说罢,魂界之皇已然消逝不见。太息公一声叹息:“痴情总被痴情误啊。”随即太息公身影逐渐消失,本人亦前往昔日魂界传奇,‘老虎出更,万君无声’,山君埋招之处,罗浮山阙。
罗浮山阙,七彩花丛满目,万花争艳夺眼。而在花海深处,却是一道万丈刀痕生生将美景撕裂。而刀痕尽头独立一百丈石碑,独立一白衣少年,少年身高七尺有余,长眉如柳叶似剑,双目若星河映月,肤如白玉一色,发如墨色瀑布凌云。一声爆喝,剑气纵横十里如云,急速旋转行成一个透明的球体,护得少年密不透风可言。
太息公,远远瞧去,心中不禁暗叹,好一个豪气干云的俊少年。然而少年一步踏出之时,百丈石碑突来一道万丈血虹的刀气向着少年砸来,一击之下剑气破碎无踪,少年一身血水爆裂,用尽所有意志所踏出的一步却是被硬生生地被击退!
“怎会如此!吾怎么会败?”少年一声怒吼,泼洒的血液一瞬回流,凝集在一指之尖,随即再次向前踏出一步,万丈刀虹再次出现,少年随即冷喝道:“剑,无所不在!”
一点鲜血随即飞去,一点血却是包含万势剑招,万剑之势皆集结于滴血之间。一点猩红随即与刀虹接触,一声爆裂炸响,刀势一顿之刻剑气却已经泯灭之中,随即一刀落下直取少年头颅。
刀势砸来,少年之血再次从指尖刺出,一步接着一步向着石碑靠近,一滴血接着一滴血得射出。然而此幕换来得,却是到来的太息公一句:“放弃吧,你又有多少血可以流呢?”
少年一声冷笑:“是啊,我又有多少血可以流呢?”随即剑势消亡,刀光一瞬而下,穿体而过,少年硬生生被刀虹再次逼退!
少年无奈之笑,微微单膝跪地,左手握住流血不止的右手食指,笑过之后却是又道:“剑道啊剑道,吾选择汝,汝却让吾失望了么?”
沉默,沉默之后却是骇人剑气纵横少年指尖。太息公不禁动容道:“怎么可能他的剑道又再一次提升喽!”
少年微微起身,轻轻一笑道:“好,你说我们还没有输,那吾便就陪你献上这舍弃所有的最后一击。不是输赢,不是生死,而是只为挥剑而挥剑的一击啊。”
随即少年一步踏出,万米刀虹一瞬而下,然而少年却没有退步,指尖与刀光接触之间,是单纯的剑与刀的抗衡,炸裂之声,剑气肆虐,万花炸裂纷飞而起,阳光之下一色缤纷之色。
许久之后,缤纷花屑渐渐落下,百丈石碑之上留下一道三尺剑痕。而少年一身血染转过身来,一笑如春风过境,血腥之中却传来暖阳之意,轻轻开口道:“太息公,许久不见,所谓何事?”
太息公这才从惊愕之中缓过神来,看向那少年眼中竟是不可思议道:“传奇之子,必将超越传奇,可惜你天生却少其一魂七魄,不然这天下之物尽臣服与汝之脚下。”
少年摇头一笑道:“吾之剑道,乃是短处。我尚且不能以剑道傲视群雄,我又何以征服天下呢?九十九重天界,又何时会缺少天才?太息公你的眼见还须看得更远。”
太息公无奈一笑,自己少年时亦是天才中的妖孽,然而在此子面前却依旧被小看了,但是自己却是无法生气,谁让此子是自己剑道的传人呢?但是话说此子的师傅怕是也不小于十人之数。
太息公道:“徒儿想必你已经察觉到了,魂界所产生的裂痕。”
少年皱眉叹息道:“强者,不屈的血液,令吾敬佩,却无奈不能与其一战,遗憾啊。”
太息公道:“人皇陨落,修真界的通道破裂,徒儿你可有何重打算?”
少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道:“吾父曾与凯旋侯,有指腹为婚的约定,而凯旋侯之子又与吾有发小之友谊,此人面皮深厚已经让吾厌烦,却又在此界杀之不得。竟然修真界开启,吾想他一定会去,吾在修真界一个失手杀了他,有封印魂界的术法隔绝,想那凯旋侯也不会得知其子是被我所杀。这样凯旋侯亦不能与吾父翻脸,如此甚好!”
太息公见此一阵汗颜心想若是魂界之皇知道此事,怕是凯旋侯之子已经被莫名其妙的阴死了。但是又一想吾徒君侯,既然有去修真界的心思,如此也不用我再费口舌。于是拿出一颗白色的荒兽之核说道:“此乃魂界之皇送予汝母的荒兽,你带为转交吧。魂界裂痕位于此处八万里,汝去便可进去,但是想要进去修真界还须与一名人族锲约,但是切记一定要锲约天赋绝佳之人,因为锲约之人死亡,你将返回魂界。”
少年沉思片刻,便是接过荒兽之核道:“吾知晓了,如此吾辞别吾母之后,便会前去裂痕之处。”
少年身影渐渐消失,出现在一座古色精致的花院之中,二十里花院之内,万花丛中,一个穿着百花秀衣,凹凸有致的美艳妇人似孩童一般正指挥着一只浑身漆黑的小猫捕捉着脸盆大的五彩飞蝶。
而美妇之貌,惊若天人,颜压宇宙,任何形容美貌的词语用在此女身上,便是对其的侮辱!少年虽与美妇人有三分的相似,但尤是云泥之别!
少年出现小院之中时,黑色的小猫与五彩蝴蝶便突然化作一黑衣少女与五彩女童跪在万花之中喊道:“墨筱熙,蝶霄凤,恭迎君侯少爷回府。”
少年微微摇头将手中的荒兽之核丢给黑衣少女道:“为吾母锲约此兽。”
黑衣少女指尖一动,一滴殷红之血,已经在白色的荒兽之核上盛开出万花之像,随着一道光芒炸裂吹动万花飞屑,缤纷刺眼。缤纷过后,一只白色小犬般的生物,猛地扑向美艳妇人。
而彩衣少女身影一动,已经站在妇人面前,手掌向前一推,那白色小狗突然便在空中静止。
“凤儿,无碍只是初生之物的性情罢了。”声声清脆悦耳之音,妇女出声宛如春风之后万花盛开,而再细观妇女,白皙之颜如凝脂,眉秀如春风柳叶,眼若星河皓月映照在流动的山泉之中,嘴角之微笑更似艳绝的花瓣悄然盛开。
少年见此连忙跪拜道:“君侯,拜见母亲大人。”
那美妇人微微看了天际一眼便道:“嗯?竟然在魂界开出了一道裂痕。你竟然已经决定来见我,已是说明你要前往修真界一游了。”
少年道:“那吾儿便就启程去了。”
美妇人微微一笑道:“那汝便就去吧。”
这么干脆地回道,顿时让少年错愕地问道:“母亲,就不担心吾得安危吗?”
美妇人眨了眨眼睛,玉啄一般的小手一摊道:“吾乃是八十一重天,幻界之神一道分身的一缕残魂。若是汝,身为吾之子嗣竟然在九重天落败,那吾也当真是无话可说了。”
少年见此竟然无言以对,只好身影渐渐消失。而于此同时,在罗浮山阙的地下万丈深处,一个百里空旷的空间之内。一道颜绝天下的美女已经有其母六分相似,一身漆黑如墨的风衣,在拜别一位白发即腰的中年刀客之后,身影也渐渐消失了。
黑色风衣少女渐渐消失之后,白发刀客喃喃自语道:“斗战之术,逆返之道,敌不犯吾,吾自醒之,敌若犯吾,千倍还之。吾儿君侯你真得悟到了吗?哎,吾妻之症不可久拖了,吾儿啊,汝母之言不可信任,莫要自傲,自傲只会让汝在修真界内落得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