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陪在那富家公子身旁看热闹的老者,一瞬间闪到了梁崑身前,右手一荡,一道漆黑的虚空漩涡挡住了那道火焰和光柱,似乎将它们都吸收了,又像是火焰和光柱都飞入了虚空之后。
这人正是撼岳城主的左膀右臂,也是撼岳城主事长老,梁传古,一位大圆满境的修行者,距离飞升境只差半步之遥。
郑宗伟被这老者一声呵斥,瞬间恢复了理智,这时才回过神来。
那富家公子背着手,从楼梯上缓步而下,雍容尔雅,笑道:“小兄弟好本事,梁崑可是这撼岳城中,年轻一辈的高手,你身无修为却能战胜他,确实好本事。天下玄功秘法,梁晟自问也知晓大概,但今日所见,着实令小生大开眼界,不知小兄弟修的是何玄功?师从哪门?敢问尊师大名?”梁晟走到郑宗伟身前三米开外,拱手作揖,道:“在下梁晟,栋梁之才的梁,上日下成的晟。乃是撼岳城主梁飞羽的长子,还未请教小兄弟贵姓大名?”
郑宗伟其实有些不耐烦,但看这人风度翩翩,对自己颇有礼貌,也作了个不太标准的揖,道:“郑宗伟,郑重其事的郑,宗庙的宗,伟大的伟。这么说,我丢的东西,就是你的了?”
梁晟道:“我撼岳城天才地宝数之不尽,区区一锭矿材,何足道哉?原本只是想铸上一柄寒霜系的宝剑以博美人芳心,现在已不需要了,小兄弟无需挂心。我看郑老弟身手不凡,若是归附我撼岳城府,做门下修士,今后想必能鹏程万里,飞黄腾达。”
郑宗伟听出他的拉拢之意,婉言回绝道:“谢过兄台一番好意,只是郑某出身微寒,生性桀骜,言行举止放荡不羁,恐怕难事权贵,若入贵府只怕会为公子徒添麻烦。况且郑某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此番前来,只为处理公物遗失之事,是赔是罚郑某都认。”
梁晟笑道:“兄弟,这等小事切勿挂心啊,若有要事你可自便,这赔就免了。”
“那怎么能成?当初小丰子接下悬赏单时,就是与官驿定下了契约,他接的便是我接的,我郑某执行任务从不含糊,从未失败。要不这样,你不要我赔也可以,你告诉我那里能弄到这寒潭锭,待我取来双倍奉还,那也算幸不辱命。”
郑宗伟在银河猎手时,但凡队里下来任务,从不推脱也从未失败,就是自己在死前也将任务个圆满完成了,只是付出了性命的代价。这是他用生命捍卫的原则,怎可毁在今日这等小事上面?
梁晟拗不过他,只道:“据说此去南边,走三十里,有一座乱石嶙峋的高山。你沿山路直行,到第二个路口左转,经过了一线天,登上石台,不要再上去。往右贴着崖壁过去,有一处天然洞穴,那洞内有一条山泉,你沿着泉水寻到源头便是一座极大极深的寒潭。据说先前的寒潭矿,就是一个修行者自寒潭上方的顶壁中得来,但也只有寥寥几块,你若要找,便只有那里有了。”
梁晟这时从袖口取出一瓶丹药,倒了一颗红色药丸出来,道:“郑老弟,这是一丸阳元丹,御寒所用。你若要下那寒潭,它可保你半个时辰不受寒气侵体,但那寒潭深不见底,水下漆黑一片,火把在水中也无法使用,照明是个问题。”
梁传古这时走到两人身前,掌中出现了一颗拳头大小,晶莹剔透的海蓝色珠子,亮着微弱的蓝色光芒。
梁传古道:“老夫这有颗照月珠,比夜明珠要亮上几分,在水中可助你照明,可暂借小兄弟一用,归来时将其还予老夫即可。”
“呵~呵~呵~”梁晟笑道:“长老竟舍得将此物相借?这可价值上百魂晶币啊?”
郑宗伟对一百魂晶币的价值,根本没有一点概念,先前的金币和银币都是姚墨丰去钱庄换的,他压根不知道一枚魂晶币可去钱庄兑换三十枚金币,但一百枚金币都可能无法兑换一枚魂晶币。只因魂晶币在修行界消耗量巨大,根本不可能放到凡人俗市中流通。
“谢过二位,我自有办法,梁兄且等我两日,郑某定将寒潭锭还来!”郑宗伟十分认真地说道。
梁晟见他如此笃定,也不再多费唇舌,只拱手行礼道:“那便,祝小兄弟一切顺利,梁某静候佳音。”
“告辞!~”郑宗伟别过二人,往客栈方向走了回去,那群看热闹的也就散了去。
梁传谷将梁崑扶了起来,给了他一枚药丸,道:“此子功法奇特,实力不俗,我观他身躯、骨骼、筋络,与武道的炼体十阶天赋齐平。尤其是那左臂,有灵兽才会的幻化之能,瞳术又有符师之象,若加以修行,日后必成大器,你输得不冤啊。此等天资,千年罕遇,只是不知是何人之后,拜在何门何派。”
梁晟望着门外,面带喜色,道:“如此天纵之才,若能为我撼岳府所用才好,若是不然……”梁晟说到这里,脸色霎时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