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川同志当即无辜地说道:“别看我,我又不认识他……”
白语寂无语地看着半空中挂着的尸体,看似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批。
尸体左肩到腹部有一个巨大的裂开,几乎要把尸体分为两半……
不不不,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的脖子被钉在墙上……
“……走了走了……”
惹不起惹不起……
“别啊,”鬼川笑道,“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
一年前——是的又是一年前。
海昀昕望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没明白过来:
那个钱包到底是谁的?
钱包被掉包了?还是本来就没啥?
那位仁兄又是怎么掉包的?
还有我真的是恰好踩到的?
???
海昀昕皱了皱眉头,觉得那个南陆人动了手脚的可能更大,然后又想到自己现在穷得一批——
想什么啊!追上去啊!!
说不定能有帮忙费或者留个人情啥的啊!!!
下一秒,路人们便看见三个人在街上你追我跑,而且每个人之间都隔得老远……
直到——
“他妈的!人呢?!”酒气男在某小巷中被绕得头都要晕了,“所以老子早就说过要清道!一群孬种就该滚去种田……”
道边大大小小的摊子吵吵闹闹的,却能格外清楚地听见他的骂声。没人说什么,只是佝偻着背皱着眉头继续做自己的声音,这种话也不是听了一天两天了——
“这位先生——?!”
呼——!!!
一个大酒壶从天而降,眼看就要砸在酒气男头上——砸死或残废……
“哪个孙子——”
酒气男瞬间闪开,结果又被绊倒在地。
“是白家的白御行先生吗?”南陆人在放满杂物的布棚上探出头来,朗声问道——等等这人怎么上去的什么时候上去的……
酒气男大吼着说道,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跳:“敢问——”
“怎么,堂堂白家二叔竟在这闹事?”
白家的二叔三叔四叔什么的多了个去的,而且被“派”到归平城来的家伙能有什么地位?而且“二叔”这个称呼是族人熟人叫的,在自认为高人一等的白家人听来,这样叫摆明了是在嘲笑。不过白家人一向自诩尊贵,真要说出去了那可不好听......
“你......!”白御行气得血都要吐出来了,可是现在还真没什么办法......
“难道你连包石子都要?”
“......”
旁边有些人见状差点笑出声来了,个个都跟憋气似的。
“算了,”南陆人转身就要消失在杂物满满的布棚间,一句话幽幽地飘过来“跟哑巴说话真没意思......”
“南陆的龟儿子!别人老子在碰到你!!!”
......
海昀昕好不容易看到了南陆人的那显眼的黄发,结果那人又是一转身,似乎跳了下去。
“……”
海昀昕真的是感觉受不了了,根本啥都不管了地冲过去,从这个屋顶跃到那个屋顶,又一踩屋檐落了地——
所以做事不动脑子是很致命的。
好歹是个一层半的屋子,而且旧伤还包着呢,这一去,那叫一个不复返。
咔嗒!
咚!
“哟,这不是群演吗。”
“谁是群演……不对群演又是个什么鬼?!——”
南陆人笑眯眯地走上前来,说道:“我觉得我也认识你——海兄。”
海昀昕:“……”等等等等……!这迷之转折是什么鬼?
“你怎么会认识我?”海昀昕装作没事一般站了起来,然后发现那家伙比自己高,所以依旧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虽然对方没有这个意思……
南陆人继续道:“好消息,我还觉得你的肋骨插到肺了,可能会死哦。”
海昀昕:“……?!”
……
“你知道?”白语寂瞬间回心转意,“谁谁谁谁谁?”
鬼川无语:“……你这问题的跳跃性有点大啊——你怎么知道不是他自己干的?”
“毕竟——”白语寂笑道,“疯子不多。”
“操。”鬼川骂了一声,也不管某人了,绕过尸体继续走了起来。
“绷带?......前面有什么?”白语寂看了一眼还在滴血的尸体,万分不想靠近。然而声音在走廊内回荡,却不得回应......
鬼川继续前进着,思考着......
前面当然有东西......但是后面也有东西,而且还在不断接近着......不能回头......
前方又出现了挂着的尸体,不远处又是一具……又一具......很快便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两具并排挂着的......三具贴在一起的……到最后尸体挂满了走廊,只能从下面爬过去......
“疯子是不多......”鬼川面无表情地看着腐烂已久的尸体,从容地爬了过去,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就像殿堂的大厅一般,但是没有那些辉煌的灯火,只剩未知的黑暗......
“是吧……是不多......只有那些被挂在走廊上的而已……”
那些人......仿佛是什么诅咒一般......一个一个地吧自己开膛破肚,把自己的喉咙连带着整个人永远地钉在了这里......
咔咔咔咔咔......
铁链的摩擦声响起,就在背后。
“绷带——!”
鬼川皱了皱眉,不知道这是“引诱”还是真的是那位仁兄。
铛!!!——
“......”
鬼川再不多想,走入了黑暗之中。
前面有什么东西?
黑暗,还有安全。
那个家伙,如果能逃过“追杀”的话,便有机会来到这里。但那“追杀”不是任何实质的东西,它会让人恐惧,会让人疯狂,成为诅咒的一部分……
为什么不跟上来呢……?
你也在畏惧那些尸体吧……所以你只敢远远地叫着......如果就此回头的话,或许不用把自己钉在上面了,但如果没有到达这里,终究是逃不过“追杀”的。
之所以没有叫上你,无非是怕你在穿过那片地狱时便深陷进去了……就像之前的无数人一样,自己只能看着他们疯了一般地自杀......
......
“哟,还活着不?”
海昀昕还没清醒,便听见一个抑扬顿挫的声音在回响。
“......所以你到底是谁......”
“哈?本人虽不是什么高官英雄大人物,但也不跟你这种少年同辈,你怎么着也得用敬称吧——”
“......敬称又是什么......”
“......好吧我也不清楚,你们北陆人的名字就是多——不过叫个哥啥的总没错吧——不对......果然还是你的语气太嚣张了么……”
于是海昀昕就在接下来的半柱香内听这位同志唠叨各种东西......
终于听完了,海昀昕立马问道:“你......先生怎么称呼?”
“先生可还行……怎么搞得我像大叔一样——在下姓白名青轩,你开心的话可以叫我轩哥——不对怎么更像大叔了……叫我白先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