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护城河边上杨柳青青,权贵的公子小姐们纷纷相约,准备一场踏青。
“哟,这不是伶娘吗?今儿怎么有空也来了?”一身银白公子装的纨绔露出一脸灿烂的桃花笑。
伶娘似是不在意他言辞中的轻佻,回以温婉一笑,“宁公子说笑了,今日春光正好,平日里在房中练琴练得多了,倒是觉得几分积闷,出来走走倒也是好的。”
这宁杰公子点点头,挑眉又走近,“哗”的打开扇子,“不知今儿出游,你家的小丫鬟春儿可在?”
伶娘温婉抿唇,摇摇头,系在头上那根翠绿发带也随之轻摆。
这宁杰听到春儿不在后,手上动作更是肆无忌惮,笑话,这我可在这春儿身上吃了不少苦头了,每次想抱的美人归,终是被那小蹄子扰了。
突然,一颗石子向宁杰袭来,宁杰险险避过却还是被擦伤了脸留下了一道细长。
宁杰摸着有些细疼,想着自己的容貌有毁,不禁有些恼意,“谁,谁敢伤了本公子,给本公子站出来。”
“是我,宁大公子你又怎么了。”一双晶莹的骨节分明的手从一旁的帐中挑帘,明明是春色她偏偏着了一身耀眼的红。
“呵,你好大的胆子,你个五娘,竟敢划伤我脸!”宁杰用手捂着脸一脸狰狞。
五娘轻呵一声,“哦?胆子大不大,你宁大公子不是试过了?到底是谁生了那龌龊的心思,我可打的是登徒子,你宁大公子又不是,”说此,话音一转,走到伶娘身旁,瞧这她的温婉,“看宁公子衣冠楚楚,想必也不是那衣冠禽兽——”
宁杰气的伸手指着五娘,想着这背后的靠山,有些气急,“好,好你个牙尖嘴利的五娘,咱们走着瞧!”甩甩袖子,捂着脸逃了。
五娘伸手摸着伶娘的温润如玉脸,手轻轻划过脸廓,“瞧着,今儿要是没姐姐在啊,指不定会发生什么。这恶人的事情都姐姐做了,温婉淑慧都归着妹妹了。”
伶娘放下手里把玩的柳叶,“哪里,姐姐这是真性情,伶娘只是个小家子人。”
伶娘叹息道,“这地儿都选着河上游了,那些官家小姐们都在下游做些炊事,哪里能想着居然还有人来。”
五娘望向一旁的抽芽河柳,“许是这春色太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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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从后院驶进婉香楼。
“春儿,春儿,快来帮我扶一下这个小姑娘。”伶娘从马车中探出头。
等着春儿把这小姑娘安置在伶娘房里。
“伶姐姐,这姑娘是谁?”春儿端进一盆水,擦了擦身子,换好了衣服。
“不知,她是我跟五娘今日在河外发现的姑娘,瞧着这身采衣,嗯,还有这通透的玉佩,想着应该也是雍容华贵之人。”伶娘瞧着这从小姑娘下解开的衣物。
“那应该是哪户人家的闺女吧,等着她醒了,再将她给送回去吧。”春儿将伶娘手中的衣物接过,准备拿去洗了。
闻着伶娘捡了个姑娘的婉香楼的李姨来了。
人还没到,这人的声音就传来,“我的好伶儿啊,听着你捡了个姑娘回来,李姨来看看怎么回事。”
等着李姨进门,伶娘答道:“李姨,这姑娘是暂时昏迷了,等着她醒了我就把她送回她家去。”
李姨点点头,“这么办也好,等着她醒了,就送她回吧。”
李姨见了情况后,向门外走去,一拍脑袋,“哎,我可忘了,今晚是可是初春的第一场,这大大小小的权贵公子都来,你可得要好表现表现,没准儿啊,今晚你又得叶王爷青睐。”
叶王爷,姓泽名叶,泷泽国泽广第六子,外界传闻喜好山水,流连风月场所,淡薄名利,虽看不见皇途。但因外貌俊美,是泷泽国的大家闺秀心中的梦中情人。
伶娘温润地点点头,细声回了声好,殊不知,这拐角处的沛娘听见了,手紧握,眸中阴狠尽显。
“好你个伶娘,每次都抢我风头,难怪不得,是这李姨天天提点着你!”说着,沛娘狠狠踢了踢柱子,愤愤振振袖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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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因为初春,这条商道上大大小小的商铺都活络了起来,其中以婉香楼的人最多,最热闹。
只因今天是开春的第一场,只因是开春伶娘的第一场。
“今儿,想必各位也都知道,是,是咱们婉香楼开春的头一场,若是有些表演的地方不地道,但咱家的姑娘可是那美的。”
“哎哟,李妈妈呢,你瞧着咱在下边都等得急了,你啊还是下去喝口水润润喉咙吧!”台下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声音,然后引得一阵附和。
李姨不得不得妥协,“下面就请姑娘们上台咯!”
下面看台顿时响起一阵欢呼。
婉香楼的姑娘们报上自己表演的曲目,挨个上台表演,然后再由下面的看客竞选,价高者得姑娘今夜。
“今夜小女子演奏的是一首曲子,春江花月夜,若是有些地方演奏的不好,还望各位们多多包涵。”娇媚的说完后,身姿一扭一扭的居于台中,不时挤出几分笑意。
如此娇媚的女人,怎能不爱?
下面都大喊着“沛娘沛娘!”
坐于角落里的两个男人却互相说起了悄悄话。
“李兄,今夜的沛娘的表演可真是美妙,我可真是迫不及待地想与她共度一夜!”
“嘿嘿,我也是这么觉得,但是这沛娘可不去算是这婉香楼数一数二的,你得看看伶娘和五娘,那才是真真的妙人啊!一个性子温婉,一个高冷,宛若冰川,但是那身材——”说着说着,这位李兄朝着那男的,挑挑眼手一阵比划,“火爆着呢!急什么,且看这后面的压轴!”
被说教的王兄似有所得,点点头,看着台上。
“伶姐姐,你快瞧瞧这沛娘在台上的搔首弄姿,这春江花月夜演奏一点也不好,她可是抢了你的曲目啊!”春儿看着台上那沛娘小人得志的表情。
“你看你看,她还朝这儿挑眉!可真是气死我了!”春儿急得,不禁跺跺脚,心里恨不得把这沛娘从台上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