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下次出宫记得多带点钱。我好歹也是堂堂的一朝皇子……对吧?我不要面子的啊。”皇甫麟气呼呼地摇着扇子,数落着。
“是,殿……”
“殿你个大头鬼,叫麟公子,我们是溜出来的,溜,懂吗?要是被安公公发现我们又要挨批了。”
“是,殿....啊不,麟公子。”
“嗯,这才对。”
皇甫麟一抬头正看见秦少琛在一旁掩着嘴偷笑,“还有你,秦少琛。在外面不能叫我殿下。还有……“说着,皇甫麟向秦少琛伸了伸手。“你懂的,借一点,借一点。”
“喂喂,上回的还没还呢,我一个月才多少零花钱,都养你啊,我爹都还以为我去逛窑子啥了。”
“啊哈?那秦伯伯可不高兴坏了,他就你一个独苗,不是早就想抱孙砸了。“皇甫麟挥舞着扇子放肆地笑着,露出一口晶莹的白牙显得格外好看。“诶我跟你说,上会儿我去金銮殿找父皇,撞见秦伯伯和我爹悄咪咪地商量给你赐婚的事……”
“喏,给你给你。快别说了。”秦少宸没好气的把钱袋子甩了过去,才堵上了皇甫麟的嘴。
皇甫麟连忙接住了,“那行,走着,咱也别让你爹失望。”
“去哪儿?“
“窑子!”
……
正说着,皇甫麟便揽着秦少琛往街道一旁的酒楼闯了进去,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逸兴楼——江宁著名的三大青楼之一。
“诶哟喂,好俊的公子小哥哥!”
“来找姐姐嘛,姐姐一定让你舒服上天,哈哈。”
“看着还那么小,下面恐怕还不行吧,来姐姐给你吸吸,让你知道什么人间极乐吧!”
“哈哈哈……”
又是一片银铃般的笑声,挥动的衣袖带起片片香风,挠地秦少宸的鼻子一直痒痒。
来到了二楼,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声音被渐渐隔去,这里一桌桌的客人或喝着小酒,或轻轻地聊着几句,却都时不时瞥向前方的华台,眼里流露出隐晦的渴望。而能坐在这里的人,无不身着华丽,自然不是高官就是达贵。其中一桌,却只有三个青稚的少年,张望着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皇甫麟,挺行啊,你来过?”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我刚让安子洛去打听了,今天是他们这花魁出阁的日子,嘿,别说话,出来了,出来了。”
“殿下……”安子洛显得有些局促。
“干嘛,别叫我殿下。”
“麟……麟公子,他们说……”
“行行,待会儿再说。”
大堂的灯火一点点亮了,只见,华台旁侧一个佳人慢慢走上了台,那好似白玉精雕细琢而成的脸庞泛着微微一点粉晕,柔顺而细密的头发自然地倚在两颊。然而,似是心有所感,他也竟向皇甫麟这边望了一眼。双目对视的瞬间,像有一双手紧紧地抓住了皇甫麟的心,扑通扑通,扑通扑通。素色的袖子里慢慢伸出了双芊芊玉手,在典雅的长琴上挑拨着,跳动着……悦耳的琴声荡漾着,淹没了这烟火世俗中的小小一座酒楼。
……
“喂喂,”皇甫麟的双手在皇甫麟面前拼命地上下摆动,“醒醒啦,公子!口水要出来了。”
“秦少琛,你干嘛啊!”
“人家都走了,怎么着,带我来结果你被勾魂了?我告诉你,都说戏子无义……”
“行行行,说什么呢,走了。”过门口时,皇甫麟却发现明明不大的会场总共八个出口,好一会儿竟依然比肩接踵,最前面的人好像都在排队伏身写些什么。他一脸疑惑道:“这些人在干嘛呢?”
一旁伶俐的小役听了忙凑上前,回道:“看小哥哥可是面生,这青楼的规矩,要是对花魁有意思就留个名。若是运气好被花魁翻着,就能继续发展下去嘿嘿。”
于是,秦少宸就一脸悲愤地见皇甫麟经过时奋笔疾书地写下了“秦少宸”三字,然后头也不回地拎着他出了青楼。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