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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分居第一天

这是雷明与龙小音在一起的第五个年头了,也是第五次去参加他们的圣诞音乐节。

演出看上去还是挺顺利的,毕竟是出了一张票的钱,看了一众明星。不管是路人还是粉丝,都不亏,甚至血赚。

不同一般的音乐节,这开到今年第五届的圣诞音乐节,来的都是一线大红大紫的明星,听听台下粉丝们献上灵魂的呐喊,就出足以见得他们人气有多高了。

龙小音虽然只是一个拉小提琴的,但是对于这种狂热上头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然而,有时候,她还是觉得现在他们的行为非常难以理解。

龙小音是浩瀚音海弦乐团里一位挺优秀的小提琴手,悟性不错,也挺努力的,没在乐团里混多久就坐到了小提琴二把手的位置。今年恰巧原来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辞职回家了,她也顺理成章担任了乐团的首席小提琴,甚至还作为弦乐团的代表去和歌手、制作人一起沟通表演曲目的编曲、演奏等一系列环节。

而正是这个非常不好坐的位置,让她遇上了一个她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

她和雷明吵架了。吵的不凶,因为龙小音不是吵了架,就把问题归根于爱不爱我的那种女人。他们吵架的理由也很简单——龙小音对雷明这次表演曲目的编曲的弦乐合奏部分不满意,她更不满意雷明不愿意去理解她,做老大和老二之间到底有多大的不同。迫于无奈的她只能不停重复着“哥哥,这表演的时候都是要冠我名的,你体谅体谅我好不好?”“哥哥,你帮帮我嘛,我知道你很厉害的呀!”

但是她娇艳欲滴的乞求只能换来雷明一张写着囧字的脸,附带着始终如一的回答:“宝贝儿我真的帮不了你,我这次能力有限,我难得消极怠工一次你放过我吧。”

龙小音还专门为这事找了躺唐三,问他这种情侣意见不合的问题怎么能尽快解决。

“我先表示一下啊,”唐三悠哉悠哉讲道,“你今天来问我这个问题,但雷明也是我哥们儿,我得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给你们一点中肯的建议。这情侣之间意见不合的问题,不论是大事小事,他都得靠两个人共同去把它给解决喽。光凭你一个人,我看这个问题是挺难办的。”

“说重点!”龙小音收起常年挂在嘴边的微笑,板起脸,“我要是能一个人解决,我还犯得着来找你吗?”

“好问题!平常这种音乐上的意见不合很好解决,找个说话有分量的人给参谋参谋,掂量掂量,给个方案就完事了。但你们家这问题,歌是他的,改也是他改,这个圈里说话最有分量的还是他。你拿个什么编曲什么合奏那么专业的问题来问我一个拍电影的,你觉得我就解决的了了吗?”

好在这场分歧及时在圣诞音乐节到来前夕得以解决,龙小音郑重地表示:“雷明,我想音乐节结束之后回家待一段时间。”

“啥?”雷明摆出一张囧字脸,嘴张得跟大嘴猴一样,“你想干啥?”

“我想回家自己待一段时间。”

雷明的眼神透出像南山市艺术中心门口的灯光一样的五彩光芒,好像集惊讶、错愕、茫然、诧异、不理解于一体:“不是啊,宝贝儿,这会儿我们马上就要……”

一顿,罢言。

半晌,“好吧”。

龙小音走得一点都不含糊,演出前带走了几张画架上的画,都是她自己的。

观众都还没走完,龙小音带着琴已经要混进黑压压的人群。

“着急什么,不能明天再走吗?”雷明已经从后面抓住了龙小音的手腕。

“不能。”

“那我送你?”

“不用。”

“那你车票买了吗?”

“没有。”

“你冻傻了吧?”

龙小音回头就是一个白眼。

“你就算对我生气也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啊。你看那么多人,晚上就两趟车,你去了火车站也没票给你。”

没有回答。

“我明早送你,你明天再走吧。”

没有回答。

“要不你索性别走了……”

“不行!”

“你先洗了睡吧。”

“我睡客房。”

雷明一怔。“别呀老婆,你是主人,你是女主人,主卧是你的。”

雷明一脸陪笑,碰巧碰上转过头来面无表情两眼无光还顿住不动的龙小音。

“我睡客房。”

雷明转身。

“唉。”

这天龙小音起床一点也不拖沓。七点的闹钟刚刚响过,精神还不错的龙小音就从主卧跑出来了。

准是还在生气呢。

雷明疲沓着半醒不醒的脸弄完早餐,八点没到已经载着龙小音去火车站了。

“要不要我送你进去?”

“不要!”龙小音态度很坚决,“我走了,有事再联系。”

真奇怪,好端端怎么突然又生气了?

雷明九点半回到家里,这个点,他平时才刚刚起床。刷完牙洗完脸,就该开始边拉嗓边喊龙小音起床了。

这会儿人也不在了,那索性就跳过吧。

雷明掰着手指头算着——早上不用叫她起床,下午不用陪她练琴,晚上也没有陪她看小说看电影的活动了——那不就又跳回床上去了吗?

“喂,三儿啊,下午有空吗?”

“你说说你啊,那么小个改个旋律的事,都给你酿成家庭惨案了。前两天小音来找我,不是我偏袒她啊,那么小事你帮帮她怎么了?对你而言就抬个手的事,更何况还是你女朋友。”

“是未婚妻。”

唐三一怔。

“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这点小事搞不定。人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你晚上回去跟人好好道个歉哄哄她就结束了,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打视频电话?”

唐三终于摆出一副歪七扭八的问号脸。

“你把人给搞回家去了?”唐三说的话带有一种五味杂陈的语气,好像集惊讶、错愕、茫然、诧异、不理解于一体,“不是,哥啊,你也太本事了。未婚妻都能让你给气回家,更何况还是龙小音。这么一现代知性女性典范啊!”

“我不是不想帮,是我最近太忙了。小音说要一场简约的婚礼,但是要一套豪华的婚纱照,还想用我家那片风景做底板,而且还希望找家小公司要低调。这世界上哪能找符合那么多要求公司,我货比三百家都不一定挑的出一家来。”

“那你最近就一直在搞这?为啥不让她知道?”

“我是想给她个惊喜,谁知道她先给我来这么大个惊吓。我累死累活,哪还有心思改编曲。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我……”

“懂懂懂,都到结婚这步了,还跟你谈工作,你没抡拳揍人家就不错了。”

唐三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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