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诗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雨雀可绝对是听她父亲的,若是将此事说给她听,苏诗然可觉得这是自找苦吃。
在林老家的那炖鱼是真的回味无穷,她感觉这两天过得跟做梦似的。
“小姐,你再不说话,我都快疯了......”
苏诗然微微笑颜,她抬起脚尖,伸着胳膊去摸摸小雨雀的秀发。
“小姐我没事,就是出去玩了一会儿,我饿了,给我做饭去吧,我想吃鱼。”
这样一来,小雨雀也算是感到安心了许多。
她连忙点点头,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吩咐下人去街上买条鱼回来。这次小姐你可不要乱跑了!”
苏诗然这次答应了下来,她绝对不会出门了。
至于以后还能不能出去玩,就要看林晨皓是不是真的愿意来找她。
苏诗然是个有感觉的女孩子、
她心里荒冷冷的,觉得他不会再来了。
这段时间里她有多任性心中有分量,太过分了......
林晨皓出了胡同口后,他身上和脸上糊的泥土跟路街头乞丐似的。
还要准备去卖鳞片,当然是去西城的拍卖会。
东城说起来还是挺热闹的,那位胖大叔送的桂花糕林晨皓还留在身上。
他没有见过多大的世面,也没有吃过这种前所未闻的美食。
所以带回去给爷爷吃也算是孝顺了。
糖葫芦是他目前吃过最好吃的东西,而且价格相当便宜。
在东城内的路口前,林晨皓听到了妇女的哭丧声。
她家就在路口的转弯处,很多人都围观在门前。
那些人议论纷纷,说是这个妇女现在是一位寡妇。
丈夫几个月前就入土了,这次好像是在哭她女儿......
林晨皓围观了进来,他挤在人堆里冲着大门朝里面看。
家庭条件还算不错,院子里打扫的也还可以。
堂屋前挂着白布,这些都是给死人布置的仪式。
屋里也都弄好了,横躺着一口小棺材。
这寡妇跪在棺材前,哭的很是厉害。
“怎么回事?”一人问道。
旁边的这个人身材显瘦,一脸瞧看便知身患多病,他指了指后面的房屋。
“我家就在对门,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很多人疑惑,旁人道:“看到什么了?”
这个人本不想讲,可说起这件事他就浑身冒冷汗,甚至脸色发青。
最后还是胆怯的讲了出来。
“就是朝歌庙会那天凌晨,六月七日。那晚我睡不着,于是就点燃了油灯背靠着墙看书,可没过多久,就隐约听到窗户外面传来了“咕咚咕咚”的弹珠打鼓声音,我心想打开窗户看看,可没曾想,这一开窗户,我、我吓得一晚上都没睡着!”
林晨皓有些发愣,众人顿时感觉有些背后发凉。
这事情哪有这么惊悚,怎么到这人嘴中听起还挺吓人的。
“好好说,后面怎么样了?”
此时这个人脸色更白了,他双眼充满血丝,嘴唇发青。
“我、我看到这家的丫头从西边走来,步子趔趔趄趄,她手里还攥着摇摇鼓,跟一个......跟一个会走路的死人一样,青绿色的脸,歪着头,鼻孔、鼻孔还流着血,她那张脸太狰狞了!”
众人听了后背皆凉。
林晨皓更是怔了怔。
面前这人所讲的那个女孩子,不就是那天晚上恳求他帮忙追回摇摇鼓的小丫头吗?
怎么回事?
怎么一转眼就死了?
难道,难道和那个龙芯蜡烛有关?
林晨皓越想越害怕,意念不太镇定。
现在不知道该不该讲出来,这件事情可能关乎着他......
“都让开,都让开。”
突然他被几个人挤了开,所有人都从中间让开了一条道。
只见一位身着棕色大衣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身后的手下则给他开出一条进入寡妇家的路道。
这中年人正是东城的管制者贺琦。
无论是丧事还是喜事,他都必须了解清楚。
走进院内,贺琦首先观望四周墙壁。
低头扫了几眼地面,并没有感觉哪里奇怪。
之后又闻了闻空中的气味,眉头一紧。
“涩涩的毒气,香火味道。”
之后他又号召来几个人。
“你们几个,让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都远离这里,越远越好。”
“是。”
林晨皓挤在人群中,他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真的是因为龙芯蜡烛,那这次无论说什么都要主动认错。
敢作敢当,是爷爷训言。
“都撤了都撤了,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几位手下准备疏远群众,可谁在听?
那手下也没得办法,只好动手,命令门外的人把这些看热闹的人朝后推。
“贺大人说的话,你们是不是都当成耳旁风了?”
“大、大人,我了解这件事情,可不可以让我进去?”
说话的是方才那位讲这件事情的人,他脸色更难看了。
时不时还咳嗽几声,病恹恹的。
还没等手下发话,贺大人应了一句:“让他进来。”
这人走起路来也有些趔趄了,他从衣袖中掏出擦汗的手帕捂在嘴前。
毕竟贺琦是个大人物,他可不想在这位大人物面前表现的没有礼貌。
索性捂住嘴巴少咳嗽。
寡妇哭得撕心裂肺,哪怕站在门前不说话,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贺琦走进堂屋,他先给寡妇死去的丈夫烧了点香,然后在小棺材前徘徊了一会儿。
进了堂屋,这人咳嗽更严重了。
可咳嗽最后一声的时候他感觉喉咙有些温热,拿开手帕他差点瘫在地上。
不错,手帕上全是血,是刚才咳出来的。贺琦上去扶住此人。
“你怎么回事?怎么还咳出血了?”
“大人,我、我也不知道!”
贺琦单指横在他的鼻孔前,探了探鼻息。
“你气息有些紊乱,还是先去医馆检查一下,等身体养好了我自然会去找你。”
“那贺大人费心了,咳咳!”
鞠躬告辞后,他走出堂屋。
下了台阶走了没几步就晕倒在内院里,一动没动。
“怎么回事?”
“他怎么倒下了?”
“不知道,你看清楚没有......”
......
所有人都呆滞住了,难不成这个人也死了?
贺琦的手下走了过来,他蹲下伸手探了探鼻息。
“大人,他死了。”
“还真死了!”
“怎么会这样,这里不会是凶宅吧,快走吧。”
“快快快。”
......
所有人听了后都吓得惊慌失措。
想散的已经散了,不散的现在也都散了。
难道......这一家真的是凶宅?
也不成,毕竟贺琦和他的手下都没事。
林晨皓呆滞着,他这是第一次目睹人死的过程,在他看来简直太恐怖了。
“你个乞丐怎么还不走,不要饭,还想活活在这里饿死吗?”
一名手下站在门前台阶上,他指着林晨皓说道。
而林晨皓对他不理不睬,一直陷在惊恐之中。
若一直想着这件事,恐怕到了晚上睡觉都会寝不安席做噩梦。
只是屋里的贺琦,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怕......
“哟,你也在这儿。”
林晨皓听了声音后转过头,原来是昨晚在东城那个白衣青年。
往常一样抱着剑,昨晚没有仔细观察,听他说话蛮客气的。
贺琦见他来了,便搭了一句:“霖阙你来了,那这件事只能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