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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们回到办公室,盖思马处长精神抖擞,他们开始研究在这份诉讼材料。如果调查顺利,斓曦和雨果将走近法院,然后把诉讼材料的副本递扔给尊贵的克劳迪娅·麦克多弗法官,在这之前,他们俩还有大量的调查工作要做。

首先,他们要去监狱探视小马切,雨果在读书时曾经去过一次,斓曦没去过,但她对探访死刑监狱抱有浓厚的兴趣。一大早,他们就驾驶着那辆丰田普锐斯出发了,沿着熟悉的10号高速,距离目的地大约两个半小时。前一天晚上斓曦没有辗转反侧,不知为何自下惶惶。她觉得雨果的预感是对的——这个事情不应该由他们插手。但盖思马处长信心满满,而被迈尔斯吊起的好奇心也让她欲罢不能。布伦瑞克市的行政区域历史上便民风彪悍,犯罪率高居不下。他们不是带枪的警察,从职业角度来说只是扮演律师的角色,如果事情注定血腥,那么他们对此毫无经验,任人宰割。诉讼一个体制内的巡回法官并不复杂,但一个贪赃枉法的法官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能够让他俩死无葬身之地。

斓曦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打瞌睡,她打着哈欠喝了几口咖啡提神。雨果一如既往的在副驾驶座位上酣睡,她推醒这个黑大个:“嗨!醒醒!我们还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但我困的不行了。你来开一会车。”

“哦,对不起。”雨果直了直身子,用手背抹去嘴角的口水。

他们换了座位,雨果睡好了,精气神满满,他开始把昨天晚上做的功课向斓曦做个介绍,在每次调查之前,萨德兰,那位七十岁的助理律师,都会给调查员们准备背景材料,雨果昨天晚上花了点时间仔细阅读了,正好有机会卖弄一下自己还不错的记忆力:“根据萨德兰的整理的材料,证实迈尔斯的信息是真实的。从2000年到2009年,布伦瑞克市法院共审理了10起涉及一家名为“尼龙产权”的公司的诉讼。这个公司注册在巴哈马市,来自比洛克西的一名律师作为其全权司法代理。每一个被告方或起诉方都强烈要求找出“尼龙产权”公司的真正幕后控制人,让真正的对手当庭对质,但每次都被克劳迪娅·麦克多弗法官拒绝了。他们玩了个合法的游戏,一个在巴哈马注册的公司法律上讲归巴哈马市政府管辖,而布伦瑞克市法院以不能跨区域传讯为由拒绝了所有被告人的诉求。同时,除了这名全权代理律师外,“尼龙产权”公司也聘任了一帮子高价律师来确保他的官司打赢,10:0,他们全方位碾压对手。”

“都是些什么样的案子?”斓曦问道。

“土地拥有权,违约,资产侵犯,甚至还有一桩公寓所有权的住户们集体诉讼他们的房屋质量问题的案子,还有布伦瑞克市政府诉讼这家公司的债务纠纷以及税务问题的。反正方方面面都有。”

“代表这家公司来应诉或起诉的一直是同一个律师吗?”

“是的,他不在布伦瑞克市工作。作为公司代言人他熟练狡诈。如果“尼龙产权”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杜博斯的话,这就印证了迈尔斯的话——他习惯拿律师做幌子。”

“听上去是那么回事儿。”

雨果又喝了口咖啡放下材料:“斓曦,我想说我一点都不信任那个叫迈尔斯的家伙。”

“我同意,这一点也让我寝食难安。”

“不过我们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事情一件件的都得到了证实。如果他在利用我们,那么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昨天晚上我也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有关举报法官行贿受贿还说得过去,因为迈尔斯能就此获得一笔奖金。但是如果杜博斯和他的组织因此受到牵连,迈尔斯会因为黑手党受到牵连而得到好处吗?这不是让他多了个凶悍的仇家?”

“看不懂。”雨果老老实实的说。

“我们都知道迈尔斯在利用我们,但这是我们职责所在,想躲也躲不掉。老板现在脖子后面都是劲,怎么办呢?先干活再说吧!”

“你讲的的确有道理,不过我总觉得这个家伙不太对劲。”雨果嘟囔着。

“我觉得也是,但按老板说的,咱们先收集收集材料,调查背景,挖掘历史,每一步都小心谨慎。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我们发现事情超出我们的控制范围,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通知FBI,迈尔斯阻止不了我们去通知FBI。对了,萨德兰还找了些什么资料,你一股脑儿告诉我。”

雨果一边开车一边翻了翻随身的文件包,拿上另一份文件递给斓曦,说:“她收集到的有关麦克多弗法官的材料很少,只有她的选举过程,竞争对手,员工信息等等,她以无党派人士的身份参选,无法判断她的政治倾向,她也没有向其他人捐款的记录,也没有向医疗机构申请重大疾病的记录,没有其他诉讼的记录,更没有案底记录。看上去她工作勤奋,积极向上。她曾被授予州律师协会最高荣誉奖章,在多个律师专业期刊上发表论文,还经常去州立律师学校参与授课。她甚至有三年在佛罗里达州立大学教授了一门试训课程。大概浏览一下她的简历,比大部分法官的履历都要好。同时,她的财产申报显示她不是个有钱人:她拥有一套在斯特灵镇上的房子价值二十三万美金,七年的房龄,到目前为止还有十一万的贷款没有还清。房产证上是她本人的名字。她1988年离婚,没有孩子,没有再婚。不是任何教会的成员,不是任何校友会成员,没有参与任何党派,她从北佛罗里达州杰克逊维尔州立大学毕业,在学校她是优等生。她同她医生前夫之间的事情也信息不详。”

斓曦安静的听着,她喝了一口咖啡:“如果迈尔斯是对的,那么麦克多弗法官从印第安保护区的赌场收黑钱是很难让人信服的。从材料上看来,她是一位享有很高声誉的通过选举产生的巡回法庭的法官。”

“话是这么说,小姐。不过我们也曾经遇到过那些道貌岸然的法官在做一些非法的勾当,但没有一件有这么离谱。”

“怎么解释这些事情呢?她的动机是什么?”

“你说说看,你跟她一样是个单身的女人啊。”

“我说不上来,还有其他材料么?”

雨果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的文件包,他让斓曦自己掏。

当他们开到布拉德福德时,他们可以看到监狱方向的指示牌。监狱就坐落在有着五千居民的斯特灵镇附近,他们顺着路标的指引来的佛罗里达州州立监狱,这座监狱中关押着大约一千五百名犯人,其中有四百名都是重刑犯。

在整个美国,只有加利福尼亚州的死刑犯数量超过佛罗里达州,德克萨斯州排名第三,德克萨斯州的死刑犯数量之所以排在第三并不是因为被判决死刑的数量少,而是死刑执行率高。德州关在监狱里的重刑犯始终保持在330人左右,每年都有倒霉蛋们在此结束他们的人生旅程。但加利福利亚州对执行死刑没什么兴趣,在他们的监狱中重刑犯人数逐步增加,目前有650个。佛罗里达州也希望提高死刑的执行率,但当地的陪审团拒绝了大部分的执行计划,去年只有一名男子通过注射的方式被送上归途。

停车场拥挤不堪,他们停下车走进监狱,按照律师探视的程序填写完手续,跟随一位面无表情的监狱警察那位警察熟练的用钥匙开门,关门,锁门,带着他们通过一道道厚重的铁门。经过数个铁门后,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走道,沿着走道径直向里,在走道的右边出现了一个上写着“律师接待室”门,推门进去后出现一个长条形的房间,房间空荡荡的,正对面还是一道门,警察用钥匙打开这个门,里面是有着树脂玻璃格挡的小房间。

“这是你们第一次来到死刑犯区域吗?”警察问。

“是的。”斓曦回到。

“我曾经在读书的时候参观过。”雨果说到。

“好极了,你们携带了探视许可证明了么?”

“带了”。雨果一边回答一边拉开公文包的拉链取出文件——他们是以小马切援助律师的身份出现的,律师事务所要求他们保证这次会面不会讨论人身保护令中悬而未决的问题才给他俩开具了许可证明。警察皱着眉头细细的阅读这几页文件后,点了点头说:“好的,没问题。但顺便提醒一下两位,小马切有点古怪。”

斓曦略显疲倦,她前一夜没有睡好,她在网上查找了一些有关重刑犯监狱的资料,脑子里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所羁绊。她大概知道关在号子里面的死刑犯每天有二十三个小时呆在狭小的单人间里,仅有的一个小时放风时间也只能在一个狭小的天井中仰望天空。房间里局促的硬板床边上就是马桶,没有空调,没有狱友,除了狱警之外他们接触不到任何人。

正常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受到十五年的煎熬也会折磨的不正常,所以斓曦觉得他有些古怪不足为奇,孤独让人的感官变得迟钝,让人的心理变得扭曲,现在有一些科研人员注意到这一点,一场改革单独监禁实践的运动正在艰难地争取,但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实现。

在树脂玻璃另外一面的房间,侧门缓慢的打开,小马切跟随另一名狱警蹒跚的走出来,他带着手铐,穿着蓝色的狱衣,黄马甲标识着他死刑犯的身份,他身后还跟随着一名狱警。

两名狱警给他打开手铐后退出房间,留下小马切单独在那里。

小马切缓慢的跨上两级台阶,缓缓坐在椅子上,他们隔着玻璃尴尬的对视着。

小马切五十二岁,他灰白的长发扎在脑后,经历了长期监狱生活后的皮肤依然黝黑干燥,棕色的眼睛充满了悲伤和忧愁,但看上去消瘦并健壮。雨果猜测他在监狱里还坚持做俯卧撑以保持体形。根据材料提供的信息,他的妻子去世的时候年仅三十二岁,他还有三个孩子,都由亲戚代为抚养。

斓曦打开麦克风:“你好。”

小马切握住他那一侧的话筒,怂了怂肩没有搭腔。

“我不确定你是否收到我们的信函,我们再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来自州立司法行为委员会(BJC),正在对麦克多弗法官的某些指控进行调查。”

“我知道。”小马切回答:“这是我同意见你们的原因。”他说话缓慢。仿佛在认真地遣词造句。

雨果说:“但是,嗯,我们不能在这里讨论你的案子,至少现在我们还不能在这一点上帮助你,希望你能理解。”

“我还依然活着,不是吗?我相信我的律师,这一点不需要你们操心,进入正题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斓曦问道:“我们想知道一些信息,我们需要拜会一些可能同你入狱相关的人,比如当时跟你站在一起反对赌场建设的朋友,亲戚,表兄诸如此类的人员名单。”

小马切眯着眼睛,他的嘴唇变得紧绷。他点点头看着斓曦说:“听着,我的妻子和桑在1995年被谋杀,我1996年被带上镣铐关在这儿,那时候赌场还没有建成。太久远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助你们。他们像踢一条死狗一样把我们从他们前进的道路上踢开,他们杀了我的妻子,杀了桑,把我扔进监狱。”

“你认为是谁干的?”雨果问道。

他裂开嘴,悲伤而无声的笑了,仿佛经历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他慢慢的说:“雨果先生,过去十六年里,我一直不停的重复我不知道谁杀了我的妻子和桑。有些人背景很深,也有一些局外人介入此事,也有一些好人因为各种原因而堕落。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我知道一定跟钱有关。1993年,就在赢得阻止赌场建设的投票后桑和我们一家人惨遭不测,原因是我的对手们对赢得这场博弈信心满满,他们在花费大量的金钱之后意外的输掉了投票。在那一刻起,这些人就对桑和我以及我们的家人起了杀心,他们精心设计了这个圈套。桑死去了,我在监狱里。而赌场却像印钞机一样赚着钱。”

斓曦接着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沃伦.杜博斯?”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透出彷徨和犹豫。

显而易见,他是准备回答“是”,但最终他还是说了“不”。斓曦默默的在记录本上记下这个信息,这真有意思!

“看吧”,小马切说到:“我已经失去生命中太多的东西,十五年的牢狱生活侵蚀着我的灵魂,我的精神,我的思维,我的反应变得迟钝,我的记忆力也逐渐衰退……”

“如果你认识沃伦.杜博斯,你不可能忘记他。”斓曦冷冷的说。

小马切收紧他的下巴,狠狠的摇了摇头:“不,我不认识他。”

雨果只好进入下一个话题:“好吧,我们聊点别的,你对麦克多弗法官有什么看法?是不是觉得她人品有问题?”

“人品有问题?这太轻描淡写了吧——她贪赃枉法,陷害无辜,她就是一个罪不胜诛的恶人。我一直怀疑她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就是我的噩梦。雨果先生,在我得知我妻子和桑的死讯时,很快我就被捕,被指控,被扔进监狱——高效运转的司法系统快速的把我推向深渊,警察、检察官、法官、证人到陪审员沆瀣一气,我筋疲力尽,不知所措,还没来得及应对,一连串的陷害,判刑,审理——然后我就在这儿了。”

“麦克多弗法官到底想隐藏什么?”斓曦追问道。

“真相!我敢用我的生命保证她知道我是无辜的。”

“还有其他人知道事实么?”雨果问道。

马切放下他手中的话筒左手用力揉着眼睛,右手五指深深的插入他灰白的头发中。一阵痛苦的纠结之后,他慢慢的拾起话筒:“没有多少人知道,大部分人都认为我就是凶手,他们相信这个编造的故事而我有口难辩,我已经绝望了,仅存的意识也在这里渐渐的腐烂,我渴望最终得到解脱的那一天,死了之后我的骨灰会埋葬在家乡,而我杀害妻子和桑的故事还会经久流传。哈哈,这真是讽刺!”

斓曦和雨果一瞬间无语了,他们思索着下一步要问的问题。而小马切却率先打破沉默:“你们是律师,所以同我会面没有时间限制。如果不着急离开,求求你们跟我多聊一会!相信我,我跟别人不一样!我那个该死的牢房就像火炉一样的滚烫!只有一个小电扇把热风不停的吹进来,这儿太舒服了。哈哈,如果有时间,你们可以经常来看我。”

“好的,我们会的。”雨果善意的笑了笑,说:“最近有没有其他人来探视过你?”

“几乎没有,我的孩子以前会来看我,但看着他们我每次都悲痛不已,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职责。已经有好几年我不让他们过来了,他们现在结婚了,有了孩子,我当爷爷了,但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孙子!但我有他们的照片,我把这些照片贴到墙上整天整天的看着。我有四个孙子,但我从来没有抱过他们。”

“你入狱后,谁来抚养你的孩子?”斓曦问道。

“我妈妈一直照顾他们直到死去,我的兄弟威尔顿和他好心的妻子一直在帮忙,但是孩子们一直在压力中长大,他们有一个被关在监狱里杀死自己母亲的父亲。”

“你的孩子们认为你有罪吗?”

“不,他们不这么认为。”

“你的兄弟会跟我们开诚布公的说明这一切吗?”

“我不知道,但你们可以试试,我不确定他愿不愿意卷入这种麻烦事中,你知道,外面的生活越来越好,赌场给他们也带来很不错的收入。回想往事,我甚至怀疑我和桑在阻止赌场建设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现在那里有充足的工作岗位,良好的学校,宽敞的公路,设施完备的医院。这些都是原来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果你是印第安塔帕科拉人,18岁之后每个月都能白拿五千多美金,他们称之为分红。就算我在这里也能分到。我把这些钱都攒起来留给我的孩子们,但他们都拒绝了我的好意。我只有把这些钱送给了我在华盛顿的律师,我想我也只能做这些了。他们接手我案子的时候是免费的,我希望给他们相应的回报。现在,每一个印第安塔帕科拉人都获得了免费的医疗保险,免费的教育基金,如果能够读大学还有一笔奖金,在住房和买车方面他们都有长期的低息贷款。正如我说的那样,生活如此幸福。还有谁去找不痛快呢?甚至年轻人都放弃去读大学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一个一辈子都有保障的人生?赌场有一大半的工作人员都是当地人。有多少人有这种获得轻松工作的机会?是的,那里有数不清的明争暗斗,但是我们的人反而认为这是好事情。为什么要捣乱呢?为什么要破坏这一切呢?我的兄弟有什么理由冒着生命危险来帮你们做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呢?”

“你了解赌场中存在的腐败行为么?”斓曦问道。

小马切放下电话,继续岔开他的手指梳理着他灰白的头发,仿佛在痛苦的挣扎,他在踌躇表明,他并不是在与真相作斗争,而是在与哪个版本的真相作斗争。最后他下定决心,毅然决然的拿起电话:“我再重复一遍,这个赌场是在我进入监狱几年之后才开放的,我无法知道发生什么。”

雨果不由的趁热打铁:“哦,小马切先生,我知道你是印第安塔帕科拉人中的一员,这么大的赌场在各方面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你就说说你知道的,哪怕是你听到的谣言。”

“你想知道什么方面的事情?”

雨果接着说:“我听到的谣言是有人从赌场偷偷的抽取资金,这个价值5亿美金的赌场是一个宝藏,90%的交易都是由现金结算。我有朋友告诉我,有个隐秘的黑帮团伙同你们部落首领一起在这里疯狂的捞钱。你知道这些细节吗?”

“也许我听说过这些但并不代表我了解细节。”

“我只需要一个名字,我们能找谁讨论这些?”斓曦问道。

“第一,你必须找对路子;第二,不要像我这样被送到这儿来;现在,你们可以去找路子了。”

斓曦和雨果面面相觑,他们俩个人脑子里同时显现的都是格在巴哈马群岛附近游弋的雷格·迈尔斯这个人,而这个人现在手里拿着冰镇啤酒躺在船上的摇椅上,音响里放着吉米·巴菲特的曲子。

“晚点再说吧!”雨果说到:“现在我们需要一位了解内情的人。”

小马切耸耸肩,摇着头说:“我唯一有联系的人就是威尔顿,我的兄弟,但我觉得他不会透露什么信息,而且他知道的也不多。”

斓曦说到:“你可以给你的兄弟通个话,方面我们跟他聊一聊吗?”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么?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信任你们,我相信你们有良好的动机,但一旦你们介入就会发现事情远超你控制。我想想再答复你。”

“威尔顿先生住在哪里?”

“距离赌场不远,他原来在赌场工作,后来被解雇了。我的家庭成员没法在赌场获得职位。”

“会感到怨恨吗?”

“肯定的,我的家庭成员在赌场的黑名单上,这么长时间了,这个限制依然没有解除,我们能够得到分红,但得不到工作。”

“他们怎么看你呢?”

“就像我说的那样,大部分家庭成员也认为是我杀了妻子和桑,所以我得不到同情,还有很多支持赌场的人一开始就恨我,我没有多少支持者,我的家庭已经破碎了。”

雨果同情的看着他说:“如果麦克多弗法官被揭露腐败事实,对你的案子来说是个翻身的机会。”

小马切站起身来,伸展着他酸痛的腰背,他慢慢的渡着步,走下那两节阶梯,又缓缓的走上来回到桌边,他伸展着腰肢,踢了踢膝盖,又抓起话筒:“我已经不指望了,案子已经终结了,那么多次的庭审,那么多著名的律师,我相信那个法官在误导每个人。我认为这事十年前做还有意义。当时上诉法院都同意她的意见。事实上,并非所有人都一致同意,当时针对这个判决的所有决定都是分裂的,有些人坚决不同意这样的判决但依然无法改变结果,最后两名同监狱的家伙的供词被法庭采证后就变得铁证如山了,你们知道这些细节吗?”

斓曦点点头:“是的,我们看过相关的材料。”

“但是有两个关键点已经不再是佐证了。”

“有什么想法吗?请说。”

“两个原因。一,在我被定罪后有些可能成为证据的关键点就消失了。那两个同我关在同一个监狱并指控我的人都是职业罪犯,他们就像变色龙一般在审判中表现得如鱼得水,让陪审团相信我在监狱里曾吹嘘过发生的杀戮。”

“那么第二个呢?”雨果问道。

“那两个家伙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我认为他们已经死了。”

斓曦撇了撇嘴:“但是我们并没有被授权干涉你的案子。”

“这就是我能告诉你的所有的一切,但是谁在乎呢?我所说的都是能够公开的信息。”

“所以至少有四个人因为此事而身亡。”斓曦问道。

“至少。”

“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的事情?”

小马切缓慢颔首,但他们看不出来这是一种神经质的抽搐,还是肯定的回答。良久,他慢慢的说:“这得看你们挖的有多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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